王柔柔直接站起身,脸色都变了几变。
她深知谣言的可怕。
沈夫人当场气哭了。
沈县令手忙脚乱的又哄夫人又哄孩子。
最后一拍桌子:“去,将书院院长都给我叫到县衙!”
门外候着的高县尉又脚步匆匆的走了。
徐夏夏却是已经冷静了不少。
她过去将王柔柔扶着坐到一旁:“嫂子,你注意身子,孩子的事,有我们处理就行了。”
王柔柔却是抹着泪。
“小煜都被人欺负成这样,等小河长大了可怎么办......”
赵有光和赵有才,兄弟二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闻言,二人齐声道:“谁敢欺负他们,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说罢赵有光又对着赵安道:“是不是村里人也说了什么?”
赵安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我们村里的人是少数。”
“先把那极少数给我列出来!”
赵有才气道:“我明日就回一趟家,他们休想再去家里帮忙做工!”
背后说三道四,手里却还想赚家里的钱。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赵煜云虽然说等后面遇到的时候再说,但还是跟他们说了几个人。
赵有才挨个将人记了下来。
一点都等不及这里的事处理完,直接回村收拾人去了。
赵安接过赵有才递过来的侄子,抱起他悄悄问道:“小江,你和小煜是不是最好?”
赵小江也悄悄道:“是的呀。”
“不管你们谁受了委屈,都要及时回来跟我们说,到时候我和你爹去给你们撑腰,好不好?”
赵小江想了想,若是夫子和学子在背后蛐蛐的时候,爹和叔往那一站,怕是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毕竟书院里,目前还没有人比他爹兄弟几人高!
赵小江点头道:“我知道啦,下次一定告诉你们。”
赵安又夸奖了侄子半会。
沈县令还在哄着夫人。
赵煜云也在旁边说道:“祖母,您别哭,哭的小煜心里都难受了。”
沈夫人抹了把眼泪,抱着孙子道:“都是我们不好,不知道你们在书院也会受到别人欺负......”
“祖母,这不是我们的错。”
赵煜云握紧拳头,对着众人道:“应该愧疚的,是那些背后说坏话的人,而不是我们。”
“说的好!”
沈县令一拍桌子:“这些人真是反了天了,竟然连我孙子都敢在后面说三道四!”
沈夫人气道:“还不是你一直在忙,我让你把几个孩子的认亲早早提上日程,一直拖一直拖......”
说着说着,沈夫人又哭了起来。
徐夏夏赶紧过去安慰了半晌。
沈夫人终于停下了哭声。
但还是不愿意搭理沈县令。
沈县令简直要被自己手下人干的事气死了。
是他错了。
他以为让孩子瞒着身份入学,便会获得和同龄学子共同成长的机会。
但却成了恶人挥向稚子的利器。
他想为孩子好。
别人却以为他不重视。
沈县令简直被气的七窍都要冒烟了。
-
刚好这会高县尉回来了。
“大人,”他行礼道:“所有书院的院长都已到县衙。”
沈县令一挥袖子:“走,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除了沈夫人和王柔柔没去外,其他人都去了。
赵有光把他的两个儿子都带上了。
今日县令的孙子尚且有人说,那明日呢?
等小河再长大一点,是不是流言蜚语都朝着他去了!
沈县令到了县衙后,一群院长立刻跟他行礼问好。
沈县令冷哼一声。
县学的院长也来了。
赵安看到后跟院长行礼问好。
“赵安呐,”院长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等放榜的时候来书院看看。”
赵安应道:“我会的。”
沈县令还没坐稳,一个院长就开始哭诉了。
此人正是今早去沈府发怒火的夫子。
“县令大人在上,”那夫子道:“还望为我们书院的夫子还个公道啊!”
由于书院的夫子都是中过秀才的,所以有面见县令不下跪一说。
沈县令看着底下站的密密麻麻的人,他狠狠拍了一把桌子骂道:“我的孙儿放在你管辖的书院,你不好好看顾着,还在这哭喊委屈!”
“县令大人,”那夫子摆出一副不畏权贵的模样,指着赵煜云道。
“这位学子,一把火将我们书院五位夫子的头发都烧了个干净!”
夫子很明显气的全身发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
此话一出,县衙内的众人都齐齐看向了赵煜云。
徐夏夏鼓励的拍了拍儿子的手:“去吧。”
出门前,儿子再三强调,今日这件事,他要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
徐夏夏和赵安虽然心疼,但也更想让儿子在此事中成长起来。
再说,就算儿子今日为自己讨不回公道,他们这么多人,总能让此事有一个满意的结局!
赵煜云上前,先是像模像样的跟沈县令行了个礼。
“县令大人好。”
沈县令看到孙子终于不哭了,也笑着回道:“哎,好好好!”
随后赵煜云又一一对着众院长行礼。
连眼前这个气呼呼的院长都没放过。
“我已将你驱逐出书院,”院子撇过头去:“不必再向我行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赵煜云还是恭恭敬敬行礼道:“我既已在书院读了一日书,便自当对各位夫子恭敬。”
这话一出,其余院长纷纷夸赞了起来。
这小子,看起来很有礼貌,不像是会无故烧夫子头发的孩童。
看来此事另有隐情!
众人纷纷持观望态度。
谁道赵煜云行完礼后就对着夫子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番前后判若两人的行动,让整个县衙的人都震惊了。
外面候着的侍卫,要不是还在站岗,这会早都挤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我尊你和书院的夫子如父,”赵煜云道:“但你们觉得配吗?”
“你......你!”
夫子简直要被这无法无天的学子气晕过去。
他从教这么多年,哪一个学子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他还从未遇到如此嚣张跋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