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昊拿起那支林舟给的钢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真是个冤大头。
他从来就没指望过靠那些二手物品凑齐钱。
他就是要让江明诚看到,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走投无路”,有多“可怜”,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掏出钱来。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江明诚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掉进了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他。
张天昊走到窗边,看着江明诚离开的背影,那个高大的身影,此刻在他眼里,却像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蠢得可爱。
他想起江明诚刚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他那句“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就忍不住想笑。
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需要跟你说?
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告诉你,你所谓的“心疼”和“保护”,在我眼里,不过是愚蠢和可笑?告诉你,你花478万买的,不过是我一场廉价的表演?
张天昊靠在墙上,笑得越来越大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就知道,他张天昊总能好好活下来的。
啧。
张天昊的眼神冷了下来。
等他彻底摆脱了那个赌鬼父亲,等他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
他就不需要那些虚情假意的怜悯,不需要那些带着施舍意味的善意。
他要的,是权力,是金钱,是那种可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掌控一切的感觉。
江明诚的爱,不过是他通往这个目标的、最好用的垫脚石而已。
早晚,早晚江明诚家的东西都会是我的。
张天昊拿起桌上的钢笔,对着阳光看了看,笔尖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张天昊”
字迹凌厉,带着点嚣张的得意。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
张天昊的目光落在林舟的书桌上。
或许…可以试试,把林舟也拉下水?
毕竟,像江明诚这样的傻子,多来几个,他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张天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温柔又残忍。
——————
……
江明诚他什么时候站我床旁边的。
他不会以为人快醒了就感觉不出来周围有一个东西盯着自己吧。
唉,好烦,为什么大早上起床就要演戏。
这道歉的戏码要多久才能快进到直接给我钱。
忍住,张天昊,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天昊刚睁开眼,就看到江明诚蹲在他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像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型犬。
“醒了?”江明诚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小心翼翼,“给你的。”
张天昊揉了揉眼睛,没动,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尾音微微上翘。
江明诚把盒子递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质的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叶子,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上次看你脖子空落落的,觉得这个挺适合你。”
张天昊的目光落在项链上,又抬眼看了看江明诚。
对方的耳朵有点红,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手指还在紧张地抠着盒子边缘。
真是……蠢得可爱。
张天昊心里冷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慢吞吞地坐起身。
被子从他肩上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皮肤在晨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身上的红痕已经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
他没接项链,只是歪着头看江明诚:“又道歉?江大少爷,你打算跟我道歉到什么时候?”
他的领口松垮地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淡粉色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说话时,舌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舔过下唇,带着点无意识的、勾人的意味。
江明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脸颊更红了:“只要你还生我的气,我就一直道歉。”
“我没生气啊。”张天昊轻笑一声,伸手接过项链时,感觉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身体,心里的得意又多了几分。
他拿着项链在指尖把玩,银色的链条缠绕着他纤细的手指,像某种■■的束缚。“不过,既然是你送的,我就收下了。”
江明诚看着他低头戴项链的样子,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脖颈微微扬起,露出优美的弧度,像白天鹅低头梳理羽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好看。
项链戴好后,那片小小的叶子吊坠刚好落在他的锁骨窝里,冷白的皮肤衬着银色的金属,像雪地里开了朵小小的花。
“挺好看的。”张天昊对着床头的小镜子照了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恶。
江明诚却松了口气,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你喜欢就好。”
张天昊没再理他,起身下床。他穿衣服时没避讳江明诚,宽松的睡衣滑落,露出单薄却匀称的身体线条,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后背的脊椎像串小小的珠子,在光线下若隐隐若现。
江明诚的目光像被吸住了,移不开,也不敢动。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脸上却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太猥琐,太失礼,可他控制不住。
张天昊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线条,都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尤其是在这种不经意的、带着生活气息的场景里,那种诱惑更显得致命。
张天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穿衬衫的动作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
扣到最上面一颗时,故意留了两颗没扣,露出那片戴着项链的锁骨,和一点点往下延伸的、令人遐想的肌肤。
“看够了?”他终于转过身,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嘲讽。
江明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移开视线:“没、没有……”
张天昊只是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他转身想走出宿舍,留下江明诚一个人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白得晃眼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还有那若隐若现的■■。
江明诚抬手按了按发烫的额头,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想道歉,想弥补,却总是被张天昊不经意的动作勾走心神,变成一个满脑子龌龊念头的混蛋。
可他又控制不住。
他站起来,快速挡在张天昊面前。
张天昊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底还带着点未睡醒的迷蒙,像只刚被惊扰的猫。
江明诚:“昨晚……对不起,我太失控了。”
张天昊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突然觉得这副温柔的模样有些刺眼。
江明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地开口:“天昊,我想好了。以前是我混蛋,忽略了你,伤害了你,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什么,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的目光落在张天昊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活着了,不用为了钱发愁,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你很干净,张天昊。”江明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那些被逼到绝境的日子,不是你的错。以后有我在,你只用安心待在我身边,做你自己就好。”
张天昊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他看着江明诚,嘴唇轻轻颤抖着,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承诺击中了软肋。
【保护我?一辈子?】张天昊在心里冷笑。
他嫉妒江明诚。嫉妒他生下来就拥有的一切,嫉妒他可以轻飘飘地说出“我养你”,嫉妒他永远能站在高处,用悲悯的目光俯视挣扎在泥潭里的自己。
【凭什么你一句“保护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凭什么我就只能靠着你的爱得到钱。】
【果然还是好想恨他。】
可脸上,张天昊却适时地落下两颗眼泪。“明诚哥……”他哽咽着开口,声音脆弱,“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得。”江明诚立刻打断他,伸手想替他擦眼泪,却被他轻轻躲开。
张天昊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压抑着巨大的委屈:“我以前……为了钱,差点做了很多不堪的事……我早就不干净了……”
【演,继续演。】
他在心里对自己加油,【长期Atm机马上就能自己归位了,我忍,张天昊,你是最会的。】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含着泪,却刻意扯开了衬衫。
宽大的领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光洁的肩头和胸前■■的红痕。
“明诚哥,”张天昊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媚意,一点点靠近江明诚,动作缓慢而勾人,“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只有这个……”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献祭,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在江明诚面前。
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说他干净的江明诚,面对这样的“诱惑”,还能不能维持住那副深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