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震惊之中,却见苏墨轻轻摇头。
“没意思。”
他低声一叹。
哪怕一百米的靶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随手为之,毫无难度。
拥有枪斗术后,许多常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基本操作,毫无新意。
忽然,他想起枪斗术中的一式绝技——弧线射击,心中一动,决定试上一试。
“养生,去搬些沙袋来,放这儿。”
他指着靶道中央说道。
“是,老板。”
天养生回过神,虽不解其意,但仍迅速行动。
搬运途中,他满心疑惑:在靶道中间堆沙袋,岂不是把靶子全挡住了?还怎么打?
但他动作麻利,很快按吩咐在靶道中央垒起一道低矮的沙袋墙。
从苏墨的位置望去,靶子已被完全遮蔽。
“好了。”苏墨点头满意。
天养生愈发困惑,实在猜不透老板要做什么。
“老板,您这是……?”他忍不住问。
苏墨并未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看清楚了。”
话音落下,他举起手中枪,枪口直指沙袋。
要打沙袋?天养生心头一震。
可下一瞬,只见苏墨手腕猛然一抖,同时扣下扳机。
弧线射击——发动!
子弹疾射而出,在强大的旋转力带动下,并未直线前进,而是划出一道微妙弧线,绕过沙袋屏障,精准贯穿百米外的靶心,发出一声闷响。
“怎么回事!?”
天养义失声惊呼。
天养生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大脑一片空白。
以他们的目力,自然无法捕捉子弹在空中划过的痕迹。
可苏墨明明对着前方沙袋开了一枪,那沙袋却毫发无损,反倒是百米开外的靶心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被击中了。
“莫非……”
天养生心头一震,猛地醒悟过来,拔腿就往远处的靶子冲去。
等他跑到跟前,盯着靶纸上那个细小的弹孔,舌头都打起了结:“这……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双眼,反复确认,仍觉得难以置信。
苏墨这一枪,几乎颠覆了他对射击的所有认知。
“中间明明有沙袋挡着,子弹是怎么穿过去的?难不成它还能绕路?”
天养生嘴里嘀咕着,干脆把靶子拆了下来,一路小跑回到苏墨面前。
“老板,您这枪到底是怎么打中的?隔着沙袋都能命中,我实在想不通。”他一脸困惑,索性直接开口请教。
当其他人看到那枚精准贯穿的弹孔,又听天养生这么一说,顿时一片哗然。
“我靠,这什么操作?”
“沙袋挡得严严实实,人还在后面,怎么打得中?”
“该不会是子弹自己拐了个弯吧?”
众人面面相觑,仿佛亲眼见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
三点一线、瞄准击发——这是每一个练枪的人都懂的基本道理。
可眼下,这个铁律仿佛被彻底打破了。
新来的学员虽然惊讶,但毕竟经验尚浅;可像天养生这样摸了几十年枪的老手,却是实实在在被震撼到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射击方式,简直如同传说。
在场唯一神色如常的,大概只有骆天虹。
他早就知道苏墨不是寻常人物。
当初在别墅亲眼见过对方踏水而行,他就明白,眼前这位老板,根本不能用常理衡量。
所以无论出现多诡异的场面,他都不会意外。
“老板,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天养生按捺不住,再次追问。
苏墨轻笑一声,将手中两把枪随意搁在桌上,语气轻松:“其实不难。
只要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快速抖动手腕,让枪口产生微小偏移,就能给子弹加上旋转力,打出弧线轨迹。”
“弧线轨迹?”天养生一愣。
“对,这就是枪斗术里的一种技巧,叫‘弧线射击’。”苏墨淡淡解释。
“枪斗术……弧线射击……”天养生低声重复这几个字,心中忽然燃起一团火光。
他瞬间明白了这种技法的可怕之处——敌人就算躲在掩体后,也根本防不胜防。
那种出其不意的攻击角度,完全超出了常规反应范围。
他默默问自己:如果真在战场上碰上这样的对手,我能活下来吗?答案几乎是肯定的——没有胜算。
“行了,基地就看到这儿,你们训练得很不错,继续保持。”
苏墨说完,轻轻拍了拍天养生的肩头,没等对方回话,便带着骆天虹等人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和联胜内部也没闲着。
自从大d坐上龙头之位,整个组织便开始大举扩张,主攻方向正是尖沙咀——也算是兑现了当年阿乐竞选时立下的诺言。
而在这一轮攻势中,最耀眼的莫过于新人东莞仔。
此人胆大心狠,每逢冲突必冲锋在前,本身身手又硬朗,接连击溃多个本地帮派,为和联胜抢下大片地盘。
正因东莞仔势不可挡,才使得和联胜能在短短时间内牢牢掌控尖沙咀。
这天,和连胜总堂内召开会议。
大d端坐主位,环视四周堂主,缓缓开口:“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容易,辛苦了。
你们的努力,我都记在心里。
尤其是谁表现最突出,我想不用我说,各位也都清楚——就是东莞仔。”
“大d哥说得没错,东莞仔确实拼得起。”
“是啊,每次打仗都是他第一个冲上去,真是条汉子。”
“不止勇猛,他还亲手料理了好几个对方的重要人物,功劳摆在那里。”
众堂主纷纷附和,言语中满是认可。
这不是刻意讨好大d,而是东莞仔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尊重。
“既然大家都这么看得起他,那我提议,在尖沙咀新设一个堂口,由东莞仔亲自掌管,各位意下如何?”
大d如此力挺东莞仔,原因当然不只是因为他身手了得,更重要的是,东莞仔早已拜他为师,是自己人。
只是大d并不晓得,这个被他视为心腹的东莞仔,其实是苏墨安插进来的一枚暗棋。
“大d哥,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
火牛第一个跳出来响应,如今他已是大d身边最铁的手下,言听计从。
见他开了口,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这次行动东莞仔出力最多,让他当尖沙咀堂主,我没话说。”
一个个堂主你一言我一语,态度一致,无人敢提出异议。
没了叔父压阵,阿乐又失势,如今的和联胜几乎全由大d掌控,其他人哪敢唱反调?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正式宣布——东莞仔接任尖沙咀堂主!”
大d嘴角微扬,语气轻松。
东莞仔上位,意味着他在帮会里的分量更重了一层。
想到这里,大d笑意更深。
与此同时,浅水湾的豪宅区里。
扑通一声,苏墨跃入泳池,身形如鱼般穿梭在水中,来回游了几圈。
“老板。”
骆天虹走近泳池边,手里拿着手机:“霍先生来电。”
“哦?”
苏墨从水中起身,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看了眼屏幕,按下接听键。
“喂,霍先生?”
“苏先生,不知道你对赛马有没有兴趣?”霍景良的声音传来。
苏墨略一思索,赛马这玩意儿他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谈不上懂,但新鲜感倒是有一点。
“实话说不太了解,不过倒是愿意看看热闹。”
“正好,几天后有场重要赛事,我想请你来现场观赛,不知你是否方便?”
时间上当然没问题。
苏墨本就不管四海集团的具体事务,公司上下都靠欣欣和福伯打理,他清闲得很。
念头一转,他便应了下来:“您亲自相邀,再忙也得腾出空来,哪能推辞?”
“哈哈哈,痛快!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直接来跑马场找我,我在那边等你。”
霍景良笑声爽朗。
……
赛马在港岛根深蒂固,早年便催生了跑马会的诞生,并一路壮大,成为权贵云集之地。
如今的跑马会,已然是本地顶级社交圈的象征,与高尔夫俱乐部齐名,会员非富即贵,皆是社会顶层人物。
嘎——
一辆兰博基尼稳稳停在跑马会门前。
紧随其后的是骆天虹的跑车,以及五辆黑色豪车,车上下来的全是身材魁梧、身穿黑西装的保镖,气势十足。
此番赴约,苏墨自然要带足排面。
“这地方,气派啊。”
苏墨下车,身后簇拥着一群保镖,他抬头望着眼前巨大的环形建筑。
整座场馆气势恢宏,占地极广,站在这近处,更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尊贵与威严。
“老板,现在能进去了吗?”骆天虹低声问道。
苏墨摆摆手:“还不行,先给霍先生打个电话。”
此前接到邀请时,他就让人查过跑马会的背景,心里多少有了底。
了解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门槛高。
跑马会从不接受主动申请,必须由现有会员推荐,再经过层层审核才能入会。
多年来会员数量极少,却个个身份显赫。
像霍景良这样的人都在里面,可见其含金量。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霍先生,我已经到门口了。”苏墨说道。
“好,你稍等,我马上出来接你。”
霍景良回应得干脆。
挂了电话,苏墨靠在车旁,点燃一支烟,静静等候。
不到三分钟,跑马会大门处便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霍景良,身边跟着秘书和几名随从,朝这边走来。
“哈哈哈,抱歉抱歉,让苏先生久等了!”
霍景良快步上前,满脸热情地伸出手。
“不妨事,正好抽根烟,醒醒神。”苏墨笑着回应。
苏墨轻轻摆了下手。
他跟霍景良相识多年,彼此之间早已熟稔,这种小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两人相处也一向自然随意。
尽管霍景良实力在他之上,却从不摆架子,始终以平等姿态待他,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处得如此融洽。
霍景良朝他伸出手:“走,我带你进去,马上就要开赛了。”
苏墨点头应下,随即和骆天虹一道,跟着他往跑马场大厅走去。
随行的安保人员则大多留在外头,只进了几个帮忙提东西的。
一行人穿过大门步入大厅,霍景良领着苏墨直奔前台。
“霍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