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二叔,烛光在眼中跃动:二叔,治军如种树,根深方能叶茂。将士们的信念,终究要扎根在实实在在的好日子上。 二叔手中茶盏一顿,茶水微漾:你的意思是......让每一个士兵亲眼看见——我手指轻叩案几,自从跟着我们,他家中的老母能吃上肉了,妻儿穿上新衣了,孩子能进学堂了。声音渐沉,这样的军队,才会誓死守护这片土地。 龙玄天突然插话:就像落鹰谷那样?我上月去时,见军户家的娃娃都在学堂念书。正是。我展开科斯城舆图,其一,免去军户三年赋税;其二,军中子弟皆可入新建的学堂蒙学;其三,战功之家优先分配新垦良田。手指划过城西荒地,这里,正好安置退伍老兵。 王振兴突然哈哈大笑:妙啊!等那些兔崽子发现当兵不仅能吃饱,还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怕是要挤破头来参军! 我补充道:还要让全城百姓看见——凡欺辱军属者,罪加一等;凡克扣军饷者,诛连全家。
龙清瑶一袭素白劲装立于沙盘前,纤纤玉指划过代表科斯城的微缩模型,指尖在几处荒芜的田地区域重重一点:诸位请看——她束起的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露出那张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的脸庞:莫迪这些年横征暴敛,城中商户十不存一。手指轻弹,一枚代表粮铺的木牌应声倒下,城南七家粮行,如今只剩两家苟延残喘。更可怕的是农田。她突然拔下发簪,尖锐的簪尾刺入沙盘外围,三成良田抛荒,五成减产过半。百姓要么逃亡,要么...发簪轻挑,几片代表流民的灰色绸布飘落沙盘。二叔眉头紧锁:清瑶可有良策?
龙清瑶素手轻扬,三枚碧玉令箭地钉入沙盘:三策并举,当可起死回生。 第一枚令箭插在商坊模型上:免商税一年,官府设一千万金币为本钱借贷。凡重开店铺者,前三月免息。她指尖划过街道,更要重建东西两市,设夜市不禁灯火。 第二枚令箭直插荒田:垦荒令!谁开垦,谁得地,三年不纳粮。突然从袖中抖出一把稻谷撒在沙盘上,官府免费发放耐旱粮种,每村设农具坊,按户借予耕牛,农具。第三枚令箭狠狠刺入山路要道:肃清商道!她突然拔剑出鞘,寒光在沙盘上横扫而过,第三清楚科斯城境内,所有山贼土匪,使商路畅通无阻。剑尖轻点,重修官道使其三辆马车能并行,每五十里设驿站,军队每日巡逻,确保安全。
王振兴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银子...... 二叔突然抚掌大笑:好呀,丫头!你这三策下去,科斯城是改天换地,我们怕要准备准备去变穷光蛋了,哈哈哈! 龙清瑶闻言莞尔,纤纤玉指轻点沙盘:二叔说笑了。军队改革是立根之本,商业农业就是活水之源。她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第一年确实艰难,但诸位既然敢对军队大刀阔斧,民生大计岂能落后?王振兴一拍大腿:干了!大不了老子这身铠甲也当了!豪迈的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说着说着几人都望向了我。
我迎着众人殷切的目光,不由苦笑摇头:诸位这是要抄我的家底啊。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叩,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三个月来,前后已支出了五千万金币。说着从空间戒里取出一本账册,纸页翻动间露出密密麻麻的朱批赤字。矮人那边尚欠着一万套兵甲的钱款未结清。手指在某页特别醒目的红字上重重一点,若非剿灭山贼时意外缴获大量财物,我都准备穷了。龙玄天闻言,不动声色地将腰间佩剑往身后藏了藏——那柄由矮人大师亲手锻造的宝剑。王振兴讪笑着搓了搓手,铠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这个...要不先把我的军饷...六千万。我突然合上账册,声音虽轻却让厅内骤然一静。抬眼看向龙清瑶时,她那双明眸中跳动的烛火让我不得不又补充道:这是我能调动的全部额度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账册边缘,余下的二千万,金币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