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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雨夜断魂

法租界废弃仓库,暴雨如注。

林风与赵明月背靠背浴血突围,子弹撕裂雨幕,青帮打手接连倒地。

铁盒终落入林风之手,却闻仓库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哒声响。

古董店内,灯光昏黄,赵明月用镊子从铁盒夹层抽出一张泛黄老照片——

旗袍女子手捧线装书立于藏书楼前,面容模糊。

两人瞳孔骤缩:这正是林风追查十年却始终神秘无踪的“白鸽”。

返回大本营途中,一辆军用卡车突然发疯般撞碎路障横冲直撞。

车窗摇下,重伤特务艰难抬头,对林风无声吐出三个字。

血水从他口中涌出:“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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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像是天河决了口,无情地倾泻在法租界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废弃仓库巨大的铁皮屋顶被打得噼啪作响,如同无数面破鼓在疯狂擂动。雨水顺着破损的屋檐瀑布般冲刷下来,在仓库门前积起浑浊的水洼,倒映着铅灰色的、压抑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的腥气、陈年灰尘的霉味,还有一股新鲜而浓烈的硝烟气息,混合着雨水也无法完全冲刷掉的血腥,丝丝缕缕,钻入鼻腔。

仓库深处,光线被厚重的雨幕和阴影吞噬了大半。几盏侥幸未灭的灯泡在角落苟延残喘,昏黄的光晕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艰难地晕开,仅仅照亮周围极小的一片区域,反而将更广阔的黑暗衬得更加深邃、狰狞。断壁残垣、倾倒的木箱、缠绕的废弃铁丝网,在摇曳的光影里如同蛰伏的怪兽剪影。

“砰!”“砰!”刺耳的枪声就在这暴烈的雨声与昏暗光影间炸开。

林风背脊紧贴着身后赵明月同样紧绷的身体,急促的喘息声在彼此耳边清晰可闻。每一次枪口喷出的火光,都瞬间撕裂了眼前的雨帘和黑暗,照亮前方仓惶闪动的青帮打手扭曲的脸,也映亮赵明月侧脸上那道新鲜的、被铁皮碎片划破的血痕,混着雨水蜿蜒而下。更多的时间,他们被重新吞没回令人窒息的昏暗里,只能凭借声音和本能闪避、反击。

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打手刚从一堆破麻袋后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的驳壳枪还没来得及瞄准。林风手中的毛瑟c96几乎没有停顿,手腕稳定如磐石,连续两个迅捷的点射。枪火在昏暗中连闪。那人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仰面栽倒下去,砸进肮脏的积水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瞬间被雨水稀释的血沫晕染开来。

“左侧!两个!”赵明月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生硬急促,压过震耳欲聋的雨声。她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在林风击倒目标的瞬间,已借力拧腰,手中小巧的勃朗宁手枪闪电般指向左前方一根粗大的混凝土立柱后方。枪口吐出致命的火焰。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立柱后一个刚想扑出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下去。另一个同伙动作更快,矮身急窜,企图扑向不远处一堆锈蚀的机器残骸寻求遮挡。

赵明月眼神如冰,枪口微不可察地调整角度。第二声枪响接踵而至。那奔跑中的身影猛地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生满黄锈的机器外壳上,身体无助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仓库深处,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破旧木箱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叫骂和散乱的脚步声。显然,同伴接连的惨死让剩余的青帮众胆寒了。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尖叫:“疯子!他们是疯子!撤!快撤!”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混乱地向更深的黑暗和仓库角落的小门溃逃而去。

枪声短暂地稀落下来,只剩下狂暴的雨点击打铁皮和地面的喧嚣。

林风和赵明月保持着背靠背的戒备姿态,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衣襟不断流淌。林风全身都已湿透,手臂和肩背传来几处火辣辣的刺痛——那是子弹擦过或是飞溅的碎石留下的纪念。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肋下传来的闷痛。赵明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握枪的手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寒冷微微颤抖,脸颊上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刺目的白。

林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层层雨幕和昏暗,牢牢锁定在仓库中心那片相对空旷的区域。在那里,一个暗红色的、约莫两尺见方的硬木盒子,静静地躺在一汪浑浊的积水之中。盒子表面雕刻着繁复但模糊不清的纹路,被雨水浸透后,颜色显得愈发深沉阴郁。

“掩护我!”林风咬着牙,声音低沉嘶哑。

赵明月没有回答,只是身体的重心更低了一些,手中的勃朗宁稳定地指向青帮溃退的方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残骸构成的射击死角,如同一座沉默的礁石。

林风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硝烟、铁锈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他猛地弓身,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贴着湿滑的地面猛冲出去。脚下是粘稠的泥水和冰冷的碎石,每一步都激起水花四溅。他身体压得极低,规避着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冷枪,轨迹变幻不定,像一道撕裂雨幕的黑色闪电,直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盒。

距离在飞速缩短!十米!五米!三米!

他的手几乎就要触碰到那冰冷湿滑的木盒边缘!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咔哒…哒哒哒…吱嘎——!”

一阵极其突兀、清晰无比、带着沉重金属摩擦感的机括转动声,猛地从仓库极深处、那片被最浓重的黑暗彻底笼罩的区域传递出来!这声音是如此刺耳,如此不合时宜,穿透了震耳的雨声和尚未平息的杀戮喘息,狠狠地撞在林风和赵明月的心口上!

那绝非自然声响!它带着冰冷的恶意与精密的杀机!

林风的手指在距离铁盒不到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过脊背。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猛蹬地面,硬生生止住前冲之势,向后急退!

“退回来!”赵明月尖利的警告声也在同一时刻撕裂空气。

仓库深处,那仿佛潜伏着上古巨兽的黑暗里,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绞紧的声音!沉闷、蓄力、充满了毁灭性的回响!

“嗡——嘣!!”

弓弦破空,空气被撕裂!数道黑沉沉的、粗逾儿臂的巨大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从不同的黑暗角落暴射而出!

那不是箭矢!是弩炮!是足以洞穿薄钢板的攻城重弩!

“轰!”“咔嚓!”“哗啦——!”

一支巨大的弩箭贴着林风刚才站立的位置擦过,狠狠钉入他身旁一个巨大的废弃木桶。那厚实的木桶如同被炮弹击中,瞬间四分五裂,无数木片混合着里面的陈年污物猛地炸开!

另一支弩箭呼啸着射穿了仓库另一头堆叠着的空汽油桶,发出沉闷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桶壁扭曲变形,破开一个狰狞的大洞。

还有一支,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地扎进了林风二人来时通道旁的一堵半塌的红砖墙上。“噗嗤”一声闷响,砖石碎块如同被炸开一样溅射!坚固的砖墙竟直接被贯穿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碎片、灰尘、污物如同暴雨般在弩箭掠过之处飞溅四射!

林风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躲开弩箭的正面冲击,却被爆炸般的木桶碎片狠狠砸中了肩膀,闷哼一声。他顾不得疼痛,目光死死锁住刚才机括声传来的那片深邃黑暗。那里,只有弩箭发射后残留的空气震颤,以及一种冰冷的无机质陷阱被触发后的死寂。仿佛黑暗本身张开了巨口,又悄然合拢。

一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刺,瞬间钉入林风的脑海——柳生千夜!只有那个像毒蛇一样潜藏的日本特高课王牌,才精通如此精密歹毒的陷阱布置!他根本没指望那几个青帮打手能拦住林风,这里的一切,包括看似唾手可得的铁盒,都是他精心准备的杀戮陷阱的一部分!

“走!”林风的声音嘶哑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陷阱已发,目标已显,这里就是真正的死地!多留一秒,都可能被下一轮致命的机关吞噬。

他再次扑出,这一次再无丝毫犹豫,手掌猛地探入浑浊的积水,一把抓住那冰冷坚硬、仿佛散发着血腥气的暗红铁盒!入手沉重异常,远超寻常木盒的分量。

盒子到手!林风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就地一个翻滚,避开另一处可能隐藏的死亡角度,同时厉喝:“明月!”

“明白!”赵明月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枪声再鸣!她手中的勃朗宁连续喷吐火焰,精准地将两个试图从侧面残骸堆后趁乱冒头的青帮残兵点倒。

林风抱着沉甸甸的铁盒,与赵明月汇合。两人眼神交汇,无需言语,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冰冷的杀意和决然撤退的决心。他们背靠着背,一边快速向仓库门口移动,一边警惕地扫视着身后那片如同巨兽般蛰伏的、随时可能吐出第二波致命弩箭的黑暗深渊。雨声、呼吸声、踩踏水坑的急促脚步声,交织成撤退的死亡序曲。

仓库深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如同幽魂般静静伫立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齿轮传动装置旁边。阴影完美地吞噬了他的一切轮廓和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一丝冷冽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如同深潭底下蛰伏的毒蛇睁开了眼。那光芒,是猎物逃脱的遗憾,更是戏谑的冰冷期待。

林风和赵明月的身影,终于带着一身泥水和血腥,撞破了雨幕,冲出了那座如同钢铁坟墓般的废弃仓库,迅速消失在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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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渐转小,从狂暴的冲刷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细丝,无声地织成一张笼罩整个上海的灰色巨网。空气变得极为湿冷,寒意仿佛能沁入骨髓。法租界僻静的角落,一家小小的古董店如同昏睡的老者,蜷缩在梧桐树掩映的街边。它的门面十分不起眼,深褐色的旧木门紧闭着,一块同样古旧的木质招牌悬挂在门檐下,上面的鎏金字迹早已斑驳脱落大半,只能勉强辨认出“博古斋”三个字。

店内,灯光昏黄。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煤油灯挂在柜台内侧的墙壁上,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内费力地跳跃着,光线微弱而摇曳,仅仅能照亮柜台附近很小的范围,将更多的空间留给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气里浮动着陈年木头、灰尘、旧纸页和某种淡淡樟脑丸混合的独特气味,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流淌得极其缓慢。

柜台后,一个穿着深青色棉布长衫的老者正伏案打着瞌睡。他戴着老式的圆框玳瑁眼镜,脑袋一点一点,稀疏的白发垂落额前,发出轻微的鼾声。一只同样上了年纪的黑猫蜷缩在柜台角落里一堆旧账册上,偶尔懒洋洋地甩一下尾巴。

“吱呀——”

轻微的开门声惊动了老者。他猛地惊醒,身体一颤,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警惕地看向门口。当看清进来的是一身湿透、沾着泥点、脸色苍白却眼神凌厉如刀的两人——尤其是看清林风那张在法租界地下世界有着特殊“名声”的脸时——老者脸上的最后一丝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愕、敬畏和深深畏惧的神情。

“林…林先生?”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瞥了一眼柜台角落里那只似乎也感受到紧张气氛、耳朵竖起来的黑猫。

林风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店内每一个可供藏身的阴影角落,确认安全。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衣角不断滴落,在擦得还算干净的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水渍。神色疲惫,但那双眼睛在昏黄灯光下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暗红色的沉重铁盒放在了柜台旁边一张同样老旧、布满划痕和虫蛀痕迹的八仙桌上。盒子沾满了雨水和仓库污秽的泥水,在桌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赵明月紧随其后,反手轻轻带上了店门,插上门栓。她同样浑身湿透,脸颊上的伤口在干燥的室内显得更加刺眼,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粘在上面。她走到桌边,没有看那惊慌的老者,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盒上。她动作麻利地从自己同样湿透的贴身夹层内袋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解开油纸和布包,里面是一整套闪烁着金属冷光的精密工具——细如发丝的银针,锋利的薄刃小刀,小巧的折叠镊子,还有几支造型奇特的金属探针。

“老先生,”赵明月的声音打破了店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麻烦您,一盏更亮的灯。”

老者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有…有有!稍等!稍等!”他佝偻着身子,几乎是踉跄着转到柜台后面,一阵翻箱倒柜的窸窣声后,捧出了一盏擦拭得较为干净的煤油玻璃罩灯。他颤抖着双手,用火柴小心点燃灯芯,调亮了火苗。明亮许多的光线顿时驱散了一部分桌面的阴影。

赵明月戴上薄薄的棉纱手套,拿起那冰冷的铁盒。盒身入手沉重,暗红的木质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雕刻的古老纹路在雨水冲刷后显现出更多细节,像是某种纠缠的藤蔓,又像是扭曲的符文。她先用干布仔细擦去盒面的泥水,然后拿起一支细长的金属探针,沿着盒盖与盒身结合的缝隙,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探索移动。她的动作无比专注,指尖稳如磐石,呼吸也变得若有若无。

林风站在桌旁,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赵明月的手,更确切地说,没有离开那个盒子。每一次探针的轻微移动,每一次镊尖的触碰,都牵扯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仓库深处那冰冷刺骨的机括转动声,柳生千夜那毒蛇般的算计阴影,还有这盒子本身所关联的、可能颠覆一切的秘密,都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湿冷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但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在眼前方寸之地。

时间在昏黄的灯光下、在雨滴敲打窗棂的细碎声音中、在老者和黑猫紧张的注视下,一分一秒地流逝。赵明月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眼神专注如初。

突然,她手中的探针在盒子侧面一条极不起眼的凹槽处,似乎碰到了某个异常微小的阻碍点。她的动作瞬间凝固。

找到了!

赵明月放下探针,拿起那柄薄如柳叶、刃口闪着寒光的小刀。她深吸一口气,刀尖以精准到令人心悸的稳定度,切入那道缝隙深处。并非撬动,而是一种极其轻微的、带着特殊角度的挑拨和旋转。

“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机括弹动声响起。

赵明月眼神一凛。她放下小刀,拿起那支闪烁着银光的尖头镊子。镊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被她挑开的那道缝隙深处。

林风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他屏住呼吸,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视线死死锁定在那镊尖所探的位置。

镊子在缝隙里极其细微地调整着角度,似乎勾住了什么极薄极韧的东西。

赵明月手腕极其稳定地发力,向后、向上,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拉动。

一点淡黄色的、近乎透明的薄角,被镊子从缝隙里带了出来。

紧接着,一张折叠得非常小、厚度极薄、边缘已经严重磨损、颜色泛黄陈旧的纸片,被赵明月用镊子一点一点地、无比小心地从那个被打开的隐秘夹层里抽了出来!

空气仿佛彻底凝结了。古董店内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还有窗外连绵的雨声。老者张着嘴,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那只黑猫也睁大了眼睛。

赵明月用指尖拈着那张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化作齑粉的薄纸片,将它轻轻地、平摊在油灯下最光亮的那一小片桌面上。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灯光照亮了纸片上的影像。

那是一张老照片。边缘磨损严重,像是被无数次摩挲。照片的底色是浓郁的、带着时光沉淀感的棕黄。

画面的主体,是一座极具时代特征的古老建筑。飞檐斗拱,木质结构在岁月的侵蚀下显露出深沉的褐色。雕花的窗棂紧闭着。一块巨大的黑底金漆匾额高悬在正门上方,上面三个遒劲有力的繁体大字清晰可辨——“涵芬楼”。作为上海收藏古籍善本最负盛名之地,涵芬楼的身影,林风曾在无数资料和老照片中见过,早已烙印于心。

照片中,涵芬楼那沉重的朱漆大门前,静静伫立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阴丹士林蓝旗袍。素雅的蓝色,在泛黄的照片底色中显得有些黯淡,却依旧衬出她窈窕的身段。她的侧影对着镜头,似乎正微微仰头,凝视着藏书楼那承载着千年文墨气息的匾额。

她的手中,捧着一本线装的古籍。书页微微卷曲,显露出经常翻阅的痕迹。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在昏黄的光影里显得异常清晰。

然而,照片最核心、最关键的部位——她的面容——却在岁月的侵蚀或者人为的破坏下,变得一片模糊!仿佛被什么液体浸泡过,又像是被硬物反复刮擦,五官轮廓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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