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tA 撤销配额公告的第三天,东方港口城的中心广场挤满了人 —— 五颜六色的标语牌举得老高,风吹得纸牌哗啦响,林深和苏晚挤在人群里,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眶有点热。
“你看那姑娘举的标语,‘我要记住弟弟的笑声,不是只有有钱人能留住回忆’,看得我鼻子酸。” 苏晚碰了碰林深的胳膊,姑娘的眼泪掉在纸牌上,晕开了墨迹。
“可不是嘛,” 林深指着平板上小陈发的实时画面,“西方平原市还有个大爷举着‘我老伴的手我还没握够,凭啥不让我记着’,南方岛屿区的人更直接,写‘永生权 = 念想权,不分穷富’—— 全球都动起来了。”
正说着,人群突然欢呼起来,张大爷坐着轮椅被家属推着过来,手里举着块木板,上面是乐乐画的太阳,旁边写着 “我要跟爷爷一起看火星日落,不是只有富豪配”。“林深!苏丫头!你们来啦!” 张大爷笑着挥手,魂匣挂在轮椅扶手上,蓝光映着标语。
“张大爷,您怎么来了?天这么冷。” 林深赶紧上前帮他裹紧毯子,张大爷摆手:“在家坐不住!李雪说朵朵也想来,她妈怕她冻着,让我带句话 ——‘别让我忘了苏阿姨给我糖吃的样子’。”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几个穿 GctA 制服的人举着喇叭喊:“各位市民,GctA 已制定‘新版申请方案’,资产超百万者可优先申请,其余群体需排队等候 —— 请大家有序离开,不要影响交通!”
“百万?!这跟之前的千万有啥区别?换汤不换药!” 人群里有人喊,一个穿围裙的大姐举着 “我要记住我妈做的饺子,不是只有富豪配” 的标语挤到前面,“我妈阿尔茨海默,等排队得等到啥时候?你们这还是垄断!”
“就是!别想蒙混过关!” 小陈的声音从林深的手环里冒出来,“我刚查了,这‘新版方案’根本没报监管局,是 GctA 自己定的!南方岛屿区的抗议人群已经堵住 GctA 分部大门了,喊‘不普惠不撤离’!”
老赵的视频也切进来,他在月球基地的广场上,身后是举着 “月球人也要念想权” 的技术员,老周坐在中间,远程投影里举着日记:“孩子们,我活了一百二十年,记着的不是钱,是阿珍的桂花糕、基地的月季 ——GctA 想把技术当钱袋子,咱们不能答应!”
“老周说得对!” 林深抢过旁边小贩的喇叭,对着人群喊,“大家别信 GctA 的‘新版方案’!监管局已经承诺推动《意识技术普惠条例》,今天咱们就等他们给个明确说法 —— 不承诺‘所有想守念想的人都能申请’,咱们就不撤!”
人群立刻响应,标语牌举得更高了:“不普惠不撤离!”“念想权不分穷富!” 的喊声震得广场的旗杆都在晃。GctA 的人慌了,想收起喇叭溜走,被几个大爷拦住:“别走啊!把话说明白,为啥百万富翁就能优先?”
正僵持着,远处传来警笛声 —— 是监管局的车!李局长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走到人群前面:“各位市民放心,GctA 未报备的‘新版方案’已被驳回!今天我代表监管局承诺,一周内出台《意识技术普惠条例》,明确‘所有意识永生申请者,不论资产多少,均享有平等申请权’,GctA 若不执行,将暂停其所有项目!”
“好!” 人群爆发出欢呼,穿围裙的大姐抹着眼泪笑:“这下我妈有救了,能记住我妈做的饺子了!” 张大爷也激动得拍手,魂匣的蓝光闪了闪,像是在呼应。
林深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她的笑声:“小深,张阿姨说广场上赢了?我煮了红烧肉,放了好多冰糖,等你回来吃 —— 对了,我把橘子糖装在小罐里了,你给大家分分,甜甜蜜蜜的。”
挂了电话,林深看着眼前的场景 —— 夕阳把标语牌染成金色,“我要记住弟弟的笑声”“我老伴的手我还没握够”“月球人也要念想权” 的字样在余晖里格外醒目。苏晚递给他颗橘子糖:“你妈说得对,甜甜蜜蜜的,才像守护念想的样子。”
“嗯,” 林深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意漫到心里,“以后不管是地球的饺子、月球的桂花糕,还是朵朵的糖,所有想记住的念想,都能有地方放了。”
傍晚的时候,全球的抗议人群陆续撤离 —— 东方港口城的人举着标语合影,西方平原市的大爷把 “我老伴的手我还没握够” 的纸牌小心收起来,南方岛屿区的人唱起了当地的歌谣,月球基地的技术员推着老周,在广场上看火星的日落。
小陈在实验室里整理现场照片,笑着说:“哥,你看这张,有个小朋友举着‘我要记住爸爸讲的故事’,跟乐乐的太阳画一模一样 —— 以后这些标语,都能放进咱们的手册里,当‘念想权平等’的证据。”
林深点点头,看着照片里的笑脸,突然想起老周日记里的话:“永生不是数字,是心里的温度。” 而今天,全球的街头标语,都在诉说着这份温度 —— 不分穷富,不分地域,只要想守住念想,就该有机会。这股浪潮,不是为了对抗,是为了让技术回归初心,让每个普通人的念想,都能被好好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