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陈雪剧本！爆款启动
二月初九下午三点，陈雪的工作室像被揉进了阳光与墨水的混合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白墙被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和《逆光》人物关系图贴满，红色马克笔标着“女主被陷害”的剧情爆点，蓝色线条勾着职场对手的暗线交锋，连天花板的挂钩上都挂着几张写着“台词修改”的便签，晃悠悠的像彩色的风铃。
靠窗的实木书桌上，堆着半尺高的手稿，最上面那本的封皮被咖啡渍染出浅褐色的印子，纸页边缘被翻得起了毛边，每页空白处都写满了陈雪的批注：“这里女主的反击要更硬气”“上司的虚伪再加点细节”，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几页甚至带着点颤抖的笔锋，显然是赶稿到深夜的痕迹。角落里的银色咖啡机“咕嘟咕嘟”煮着美式，蒸汽裹挟着陈雪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漫在空气里，既有创作完成后的松弛，又藏着“怕不被认可”的忐忑。
陈雪穿着件洗得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开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细细的银手链；头发随意挽成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为了赶完最后几幕戏，她熬了两个通宵。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猛地站起来，手里紧紧攥着最后一页剧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晚晚……终于写完了！你快看看，我改了五遍，尤其是女主在会议室怼上司那段，不知道符不符合你想要的‘爽感’……”
林晚笑着走进来，顺手带上门，目光扫过满墙的剧情图，眼底先掠过一丝赞赏。她接过剧本，牛皮纸封面上“逆光”两个字是陈雪手写的，笔锋凌厉却带着点温柔的弧度——像极了剧本里“草根女孩凭专业能力逆袭职场”的主角林曦。她拉过靠墙的折叠沙发坐下，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纸页上，把铅字照得格外清晰。指尖轻轻划过纸页，从“林曦初入职场被排挤”到“发现数据造假勇敢举报”，再到“带领团队完成项目打脸质疑者”，没有狗血的三角恋，全是职场人最懂的“被抢功劳”“背黑锅”“硬刚潜规则”，节奏紧凑得让人忍不住想一口气翻完。
“写得比我预期的还要好。”林晚翻到最后一页“全剧终”三个字，抬头时眼里的笑意更浓，“职场戏够真实，没有悬浮感，女主的成长线很扎实——从一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果断，每一步转变都有铺垫；爽点也踩得准，尤其是她当众揭穿上司数据造假那段，台词够狠，画面感很强。”她把剧本放在桌上，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投资协议推过去，“我投2000万拍网剧，你当编剧兼制片人，选角、服化道、拍摄团队都由你主导，我只有一个要求：全部用新人演员，不找流量。”
陈雪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像突然被点亮的星星，手里的剧本“啪”地掉在桌上都没察觉。她猛地拉过林晚的手，指甲不小心蹭到林晚手腕上的细链，语气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我还担心你觉得‘职场题材’不够吸睛，怕爆不了呢！找新人我早就想好了！现在的流量演员不仅片酬占一半预算，还总耍大牌改台词，新人反而肯琢磨角色，演得更真实！”她指着书桌抽屉，“我已经筛了十几份电影学院毕业生的简历，下午合作的光影影视公司会带几个试镜的过来，你要不要一起把关？我总觉得你看人的眼光比我准！”
“好啊。”林晚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协议边缘——她的预知能力虽不能直接预判剧本票房，但只要接触试镜者，就能看到对方短期内的未来，选对演员，就是给“爆款”再加一道保险。
半小时后，两人驱车来到光影影视公司。会议室里，老板周明远正叼着支电子烟，烟圈袅袅地飘在他那件花衬衫上——孔雀蓝底色印着大朵牡丹，配着黑色皮夹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手里翻着《逆光》剧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见林晚和陈雪进来，才慢悠悠地掐灭烟，往椅背上一靠：“林总，陈编剧，不是我泼冷水啊。这剧本我看了，故事是不错，但找新人？风险也太大了！”
他敲了敲剧本封面：“现在网剧想上三大平台的首页推荐，至少得有个二线以上的演员撑场面。你投2000万，全砸在新人身上，要是平台不给流量，最后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我手上有个刚小火的小花，片酬不贵，要不要试试？”
“先看试镜吧，周总。”林晚没接他的话，指了指门口，“让演员进来吧。”周明远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冲助理挥了挥手。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圆脸女孩，穿着蓬蓬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却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试演“林曦被辞退”的戏份时，她挤了半天眼泪才挤出两滴，哭腔像捏着嗓子装的，连周明远都忍不住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下一个——太假了，不像被辞退，像撒娇。”
第二个是个长卷发女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妆容明艳，一进门就对着周明远笑。演“会议室怼上司”时，她把职场白领演成了偶像剧女主，掐着腰喊台词，浮夸得让人出戏。陈雪悄悄凑到林晚耳边：“太用力了，女主是靠专业怼人，不是靠嗓门……”
就在这时，第三个女孩推开了门——叫苏晓，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扎着低马尾，脸上没化妆，只涂了点透明润唇膏，显得有些青涩。但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自我介绍时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各位老师好，我叫苏晓，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前演过几部学生短片，没有商业拍摄经验，但我把《逆光》的剧本读了八遍，很理解林曦的处境。”
试演的正是陈雪最看重的“会议室反驳上司”戏份。苏晓站在会议室中央，先是微微低头，手指攥了攥衣角——那是新人面对权威时的本能紧张；但当她抬起头，说出“这个方案的市场数据是伪造的，我这里有真实的调研报告”时，眼神瞬间变了，坚定里带着点不服输的倔强，语气不卑不亢，连手势都自然得像真的在汇报工作。演到上司拍桌威胁时，她没有退缩，反而往前迈了一小步：“我知道举报会丢工作，但我不能看着错误的方案坑害客户。”那股“宁折不弯”的劲儿，瞬间把人拉进了剧情。
“演得不错。”林晚率先鼓起掌，起身走过去，向苏晓伸出手，“苏晓是吧？很有灵气。”
就在两手相握的瞬间，林晚的眼前闪过一串画面——半年后，苏晓穿着白色长裙站在“网剧年度盛典”的领奖台上，手里拿着“最佳新人奖”奖杯，哽咽着说“谢谢林晚女士给我机会”；微博热搜上，#苏晓演活了职场人# 挂在榜一，粉丝从几万涨到1200万；线下活动里，她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就她了，林曦这个角色，非苏晓不可。”林晚松开手，语气斩钉截铁。
“啥？！”周明远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电子烟“啪”地掉在桌上，“林总你认真的？这女孩连个正经作品都没有，脸也不是现在流行的网红锥子脸，能扛得起女主？2000万啊！砸进去要是没水花，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陈雪也有些犹豫，拉了拉林晚的胳膊，小声说：“晚晚，苏晓演得是好，但周总说得也有道理……要不我们找个有经验的女配带带她？这样风险小一点。”
“不用。”林晚坐回椅子上，指尖轻轻叩着会议桌，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赌她能火。”她看向周明远，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周总要是觉得风险太大，可以退出合作——2000万我全额投，版权、发行权全归我，赚了亏了都跟你没关系。但要是按我的选角来，爆了之后的收益，你拿三成；要是扑了，我一分钱不要你赔。”
周明远的眼睛转了转——他早就听说林晚眼光毒，之前投资新能科技、买江城医药股票，没一次失手。他捡起电子烟，又叼在嘴里，却没点燃，琢磨了半天，拍了拍桌子：“行！林总都这么有底气，我信你一次！苏晓就苏晓！后续的服化道我找业内最好的团队，摄影指导我把张导请过来，保证把职场戏拍得真实又高级！”
苏晓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声音带着颤：“谢谢林总！谢谢陈编剧！谢谢周总！我一定会好好琢磨角色，每天提前两小时到片场背台词，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们相信你。”林晚笑着点头，转头对陈雪说，“剧本不用再改了，明天就组建剧组，拍摄周期控制在三个月内，赶在暑假档上线——学生放假，正是职场剧的 target audience（目标受众）最有空的时候。”
陈雪用力点头，看着苏晓眼里的光，又看了看林晚笃定的侧脸，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扎实的剧本，有林晚的投资和眼光，还有苏晓这股拼劲，《逆光》一定能成爆款。
周明远送她们出门时，还在不停拍胸脯：“林总放心！我这就给张导打电话，今晚就把剧组名单定下来！服化道按一线标准来，绝对不糊弄！”
走到公司楼下，苏晓还在不停地给林晚和陈雪鞠躬，林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谢我们，是你自己的实力打动了我们。记住今天演这段戏时的感觉——林曦的真实，就是这个角色的灵魂，别丢了。”
“我记住了！”苏晓用力点头，眼眶还是红的。
看着苏晓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陈雪忍不住问：“晚晚，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能火？连周总都质疑，你一点都不慌吗？”
林晚望着远处的夕阳——橘红色的光芒洒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像镀了层金。她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因为她眼里有光啊，像极了你当初拿着《老城区的阳光》来找我时的样子——有实力，肯琢磨，还带着股不服输的拼劲，这样的人，运气从来不会差。”
有些底气，不必说破。预知未来的画面是她的底牌，但苏晓的实力，才是让她敢“赌”的根本。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带着初春的暖意吹过，空气中满是“即将成真”的期待。《逆光》的启动，不仅是陈雪圆梦的开始，更是林晚在影视投资领域落下的第一子——这一子，稳扎稳打，直指“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