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沈家人都拿出了干通宵的决心。
但是陈卷卷怎能这样剥削员工。
长期的压榨等来的只有反抗,所以她必须让他们去休息。
众人不情不愿的回房休息,陈卷卷是提前将朱珠哄走的。
不然明早实在是没有精神学跆拳道的。
不是说朱珠没有,而是她自己没有......
待众人都回去了,陈卷卷瘫坐在屋檐下。
她席地而坐,两手支着地,随意的卷曲着腿,就这么淡淡的望着无尽的星空。
夜很黑,风也凉,星星很亮。
这里的星星特别的亮,没有一点光污染,亮的她觉着那一双双眼睛能直穿她的内心深处。
她是想家了。
她在想那边的家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在想她。
她们看的是不是同一片星空呢?
皎皎明月,对影成三人。
那些教科书上的诗句,从来没有今夜这样的如此直击心魄。
一滴泪珠落下,如清晨的露珠,泪是梦幻的,这里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抹了泪水,嘴里喃喃:“我会好好的......”
“你当然会好好的。”沈阳序见她在屋檐下坐了半天了,他是忍着疼,拖着残疾的身子专程起来看她的。
他想:你当然会好好的,在这个家你就是老大,你还能不好?
本是最静谧最适合放空的时刻,被沈阳序这么一搅,陈卷卷望了望天,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她没有起来,只是脸上不悦的偏过头,对沈阳序道:“你还没死呢?”
“你不是不让吗?”沈阳序紧了紧手掌,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咬牙道:“放心,死不了......”
“哦.......”陈卷卷轻笑一声:“若是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毒舌!”沈阳序在心里一紧,脑袋就开始发懵。
要是之前,他早就发作了,不知怎的,那些难听的话噎在喉咙,他没勇气吐出来,也没有了那些心思。
他只知道,她今天除了打自己那会儿,是实实在在的忙碌了一天。
若自己是她,估计也是吃不消的。
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夜晚,还是挺凉。
沈阳序道:“你在地上坐久了会着凉。”
陈卷卷偏过头来怀疑的盯着沈阳序,心道他何时这样好心了?莫不是心里憋着坏?
半晌,陈卷卷疑问式开口:“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其实可以直说,弯弯绕绕的大可不必,我喜欢名牌。”
沈阳序被她说的脑壳发懵:你说我弯弯绕绕,你说的那才是弯弯绕绕呢?什么明牌不名牌的,我不懂......
沈阳序耐着性子道:“我只是怕你着凉?”
陈卷卷尖酸刻薄道:“你是怕我着凉了就没人供你读书了?”
沈阳序气的头皮发麻,她这话说的,是也不是,他就是单纯的想让她早点休息而已。
要不是腿不方便,他真的跳脚了。
他腹部的 肌肉都气的收紧了。
身上有伤,还疼的很,他牙花子都要咬碎了。
我忍......
“随你怎么想,你现在就回房去睡觉!”沈阳序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月光皎洁,星光灿烂。
淡淡的光辉铺呈在陈卷卷的脸上,像清晨的露珠,像晚间的薄雾,朦胧而美好。
陈卷歪头注视着这人的眼睛,在黑夜里,瞳孔更幽深了,那花花绿绿的快要破相的脸在月光星光的装饰下,犹如春天百花齐放般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