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气氛有些微妙,赶忙说道:“母后,话可不能这么说。靖和公主远嫁而来,远离故土,能这么快适应咱们这儿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她也在努力学习咱们的习俗文化,这份心意就十分难得。”
太后沉默片刻,又看向静姝:“静姝啊,你自幼在京中长大,又常在哀家身边,哀家对你自然是格外亲近些。往后啊,你就多进宫来陪陪哀家,也让哀家好好疼疼你。”
静姝连忙起身,盈盈下拜:“静姝多谢太后厚爱,日后定会常来陪伴太后,为太后解闷。”
太后满意点头,目光扫过殿内:“洐之,你过来坐。”洐之依言坐下,却与静姝隔着一张紫檀案几,刻意保持距离。
静姝却似未察觉,捧着茶盏走到洐王面前,柔声道:“殿下,这是您以前爱喝的碧螺春。”
洐王未接,只淡淡道:“多谢,本王如今喝惯了安柔泡的茶。”安柔端坐在角落,闻言抬眸,正与洐之目光相撞,他眼中的坚定与暖意,让她心头一暖。
德妃见状,笑着插话道:“靖和公主泡的茶,本宫也尝过,火候恰到好处,连皇上都夸‘比御茶房的师傅还稳当’。”说罢,又轻轻拍了拍安柔的手背,“公主若有空,常来本宫宫里坐坐,咱们娘儿俩说说话。”
皇上说“母后,您刚从怀恩寺回来,朕命人御膳房备了您爱吃的素斋。”
德妃亦笑道:“是啊!太后,静姝这孩子手巧,在寺里还帮着绣了佛经封面,本宫瞧着比宫里绣娘还好。”
太后脸色稍缓,却仍看向洐王:“静姝入宫几次,你总该记得她吧?当年她还送过你亲手绣的荷包。”
静姝忙道:“是静姝年幼时胡闹,殿下莫要当真。”
洐王皱眉:“荷包早已遗失,孙儿如今只用靖和公主安柔绣的。”
皇后见状,拉过安柔的手笑道:“靖和公主的绣工也极好,前日给本宫绣的帕子,针脚比苏绣还细呢。”说罢朝安柔递了个眼色,又对太后道:“母后,安岳国与我国刚结盟,靖和公主便是两国和平的象征,您对她好些,也是给安岳国递了善意呀。”
德妃亦点头附和:“太后,靖和公主温柔和顺,臣妾瞧着喜欢得紧。前儿个还教小宫女们绣安岳国的双面绣,说是‘等开春了,给各宫娘娘都送一份’,这般心意,难得呀。”
太后闻言,目光落在安柔身上,缓缓点头:“倒是个贴心的孩子。”
入夜,洐王府内,安柔正解头发上的发圈,洐之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今日委屈你了。”
安柔摇头,将脸埋在他肩头:“有洐之哥哥在,安柔不怕。”她知道,太后对她的不满,既是对和亲公主的轻视,也是对静姝的偏爱——毕竟静姝是太后侄孙女,又随太后在怀恩寺相处半年,情谊早已不同。
而慈安宫内,静姝正为太后捶背,低声道:“姑祖母,其实静姝不求名分,只求能留在殿下身边……”太后闭目沉吟:“哀家知道你心思,慢慢来,洐之总会明白,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
太后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静姝啊,哀家知道你心悦洐之。如今安柔虽占着王妃之位,但终究是外邦公主,难保不会有异心。哀家已想好,过两日便是大年三十,届时哀家会安排你与洐之同席,你只需好好表现,让众人看到你的贤淑与才情,日后的事,哀家自会为你谋划。”
静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得意,连忙跪地谢恩:“多谢太后成全,静姝定不负所托。”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赐给她一件华丽的宫装和一套珍贵的首饰,让她在宴会上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