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口子的热气还没散,无妄崖那头已经天亮。墨渊尘前脚跨出裂缝,后头就听见铁链子拖地,哗啦啦像催命。不是联军那种粗糙玄铁,是冥界出的“锁邪链”,一寸链环一寸镇魂纹,蓝光冷得扎眼。
谢判把令牌往腰间一按,低声骂了句:“来得真快。”
四支队伍已经杵在废墟中央,谁也没废话。冥界黑袍,链子拖在碎石上叮当作响;狐族白裘,袖口里圣泉晶铐子闪着霜;灵植族抱着缚邪藤,绿得发腥;玄铁族抬笼,符文像烙铁,看一眼都烫眼皮。
冥首领把文书往墨渊尘怀里一塞:“签字,交人。”
墨渊尘扫了眼俘虏区:血牙的残兵被镇魂钉钉住肩胛,白鸦那几个核心被忘川水泡得脸色发灰,只剩喘气的份。他转头喊:“萧烈,点数。”
萧烈提着刀进去,一脚踹翻还在嚎的头目:“一百二十七血牙,七个白鸦,全在,没少一根毛。”说完在文书上划拉两下,按了手印。
冥首领接过,抬手:“分批,走!”
锁邪链“咔嗒”一声扣上脖子,镇魂纹亮,邪气直接被掐死;圣泉晶铐合拢,骨头缝里冒白烟;缚邪藤钻进皮肉,吸盘“噗嗤”一声,血和邪气一起抽干;玄铁笼关门,符文红光一闪,里头的人立刻缩成虾米。
队伍开拔。一个年轻俘虏突然回头,嗓子发干:“我……我只是被纹了符,不想……”
狐族执法者停半步,圣泉晶玉佩贴他额头,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审判庭上再说,现在闭嘴。”
人走远了,崖边只剩联军。墨渊尘把镇魂石攥得咯吱响,盯着远处看,像在确认那帮人真的不会杀回来。
白凛把刀往地里一插,吐口唾沫:“收工。回去喝酒?”
“先埋死人,再补盾。”墨渊尘转头喊,“灵植的,把邪根刨干净,一粒种子别留;镇北军,盾裂的自己换,别等老子催;镜花界的,要采花快采,采完滚蛋。”
风卷过崖顶,带着土腥味,没了之前的腐臭。旗帜被风吹得啪啪响,像抽在脸上的耳光,提醒他们还活着。
白凛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力地在自己那满是血污和灰尘的脸颊上擦拭了一下。然而,这一擦不仅没有让他的面容变得干净一些,反而将那些血和灰更加均匀地涂抹开来,使得他看起来越发狰狞可怖。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残忍与暴戾,仿佛他对任何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人都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下次谁再敢搞事,老子亲自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白凛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就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他顿了一顿,接着恶狠狠地说道:“然后,我会把那颗脑袋挂在崖口,让它在那里风干,成为一个永远的警示!”
墨渊尘没笑,只低头把刀插回鞘:“下次再说。”
太阳彻底跳上山脊,照得废墟一片白。联军开始拆营,没人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