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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阁。

“寂暝,你以为这样绑着我就能让我与你成婚吗?”月尘望着正在打坐修炼的寂暝说道。

“成婚,真是好笑,我要的从来都是你的千面神心,我对你没有兴趣。”寂暝冷漠的说道。

“你你你,恢复记忆了?”月尘有些慌神的问道。

“还得多谢君笙少主,他让白川替我疗伤,还有你的小陌,现在正和少主……”寂暝冷笑了几声,带着一丝嘲笑。

“小陌回来了。”月尘挣开绳索朝朝阳殿而去。

朝阳殿外

月尘急匆匆要往里闯:“白川,你拦我干嘛?我要去见小陌!”

白川急忙拦住,一脸尴尬:“月尘公子,劝你别进去。

里面…里面非常不雅。”

月尘皱眉,急切问道:“不雅?是不是君笙又在欺负小陌?”

白川支支吾吾说着:“倒不是少主…是公子…是公子最近不太正常,他太主动了…”

月尘愣住,随即眼神闪烁:“我倒要看看有多主动?”

内心:难道小陌真打算偷戒指,准备带我走了?

白川压低声音,一脸为难道:“月尘公子…你自己看吧…我、我不进去…”

内心:少主越来越放荡,公子也不正常…不会是吃了情丝绕?

朝阳殿内

月尘径直闯入。

宽大床榻上,衣衫半解的君笙和“陌尘”正纠缠在一起。

月尘惊怒道:“小陌,你在干嘛?!”

假陌尘停下动作,看向月尘媚笑:“月尘来了?要不要三人一起?

刚好试试书里的新动作~”

君笙慵懒坐起,胸膛伤痕已愈,眼神带着魔性的阴冷:“月尘公子好不地道,就这样站在床前看我和小尘儿?”

月尘死死盯着“陌尘”,突然厉声:“你不是小陌,你是谁?”

君笙不耐烦,眼神略显浑浊:“他就是我的小尘儿。

怎么嫉妒我?”

月尘指着假陌尘,对君笙喊:“少主糊涂,小陌才不会这么主动。

你擦亮眼睛看清楚。”

假陌尘依偎进君笙怀里,挑衅地看着月尘:“月尘吃醋了?看我转头喜欢君笙,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了?”

月尘怒火中烧,强行运转灵力,一掌拍出:“闭嘴!”

假陌尘被击中,嘴角渗血:“呃!”

假陌尘擦去血,缓缓走向月尘,手暧昧地摸向他胸膛:“有本事…杀了我呀?”

月尘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别顶着小陌的脸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以为我不敢?!”

他指尖凝起炽热狐火。

假陌尘身上燃起火焰,痛苦挣扎:

“啊!我的脸!月尘…你真狠心!”

月尘冷冷看着燃烧的假人:“要学就学像点。

小陌才不会这么弱,就算脸像,你这下贱的魅惑样子,他永远学不会。”

白川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地上燃烧的树苗,惊呼:“公子是假的?难怪这三个月判若两人。”

君笙看着树苗燃烧,魔气被冲击,眼神挣扎恢复一丝清明,痛苦地按住额头:“月尘…快,随我去黑水城。

小尘儿…有危险!”

月尘嘲讽地看着他:“君笙,你总算清醒了?跟个树妖亲热这么多天,不觉得对不起小陌?”

君笙压下魔气翻涌,声音虚弱但诚恳:

“抱歉…是我大意疏忽…

害他陷入困境。”

月尘挑眉,略带得意:“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少主也会向我道歉?

行,看在你认错份上,走吧,救小陌!”他上前扶住受伤的君笙,御空飞行直奔黑水城。

君笙被月尘扶着,犹豫片刻,低声:

“月尘…本少主求你一件事。”

月尘饶有兴致:“哦?什么事能让少主用‘求’的?”

君笙眼神闪烁:“这事…别告诉陌尘公子。”

月尘眼珠一转,立刻提条件:“行啊!那你解了我的封印,我就不说。”

君笙盯着他,片刻后咬牙:“…行,但愿你说到做到。”

他快速捏诀解除月尘封印,内心:反正半月后,你的狐狸心没了也要魂飞魄散,陌尘还是我的。

月尘感受力量回归,满意一笑:“解了封印就是舒坦,安全多了。

少主,走,进城。”

率先走向黑水城方向,他内心:哼,半月后我和小陌就能回家了。

离开这鬼地方,你君笙还能找到我们?

就算你能找到我们,到时候用这事威胁你,小陌照样是我的。

黑水城外

城门紧闭,守卫森严的蛇妖来回巡逻。

月尘皱眉:“守卫太严,硬闯会打草惊蛇。”

君笙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勉强抬手:“靠过来。”

空间戒微光一闪,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黑水城内某处隐蔽角落。

月尘压低声音:“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帝渊要人?”

君笙靠着墙喘息,魔气隐隐翻涌,眼神却锐利:“先找到小尘儿…”

月尘内心却想着:小陌计划是故意让帝渊和今朝吸走仙灵之气,等树灵枯竭最虚弱时,骗君笙把空间戒给他…

他就能用戒指带我…带我们穿过混沌雾离开…

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不自然。

月尘眼睛一亮,接话:“要怎么找?”

黑水城帝渊修炼密室。

冰冷的锁链深陷进腕骨,陌尘无力地靠在黑水城密室粗糙的石壁上,头低垂着,墨色的长发凌乱地遮掩了他苍白如纸的脸。

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气,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帝渊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

“成了,开始吧。”帝渊的声音在阴冷的石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冷酷。

今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但很快被贪婪覆盖。

两人盘膝坐下,各自手中悬浮起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瓶。

瓶口对准陌尘的眉心,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吸力骤然爆发。

嗤嗤——

肉眼可见的,纯净得近乎神圣的仙灵之气,如同被强行剥离的魂丝,从陌尘的眉心被抽离出来,注入那贪婪的瓶中。

帝渊和今朝闭目凝神,脸上浮现出沉醉与狂喜的红晕,疯狂地炼化、吞噬着这股生命本源的力量。

密室里只剩下能量被强行抽取的陌尘发出的微弱嗡鸣,以及那两人粗重的呼吸。

时间在贪婪的吮吸中流逝,陌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嘴唇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今朝忍不住睁开眼,看着那越发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的身影,一丝犹豫浮上心头。

“帝渊~”他声音有些干涩:“我们这样日夜不停地吸…

他会不会…死?”那“死”字说得极轻,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帝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冰冷如这石壁:“师尊说了,这仙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况~”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他跟你非亲非故,收起你那点假惺惺的担心。”

就在这时,石壁边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陌尘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

视线模糊了许久,才聚焦在眼前两张贪婪扭曲的脸上,以及那悬在自己头顶、正疯狂掠夺他生机的琉璃瓶。

剧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但他还是认出了帝渊。

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沙哑得问道:

“吸了…这么多…该知足了吧?帝渊…”

他喘息着,眼中带着一丝残存的、近乎可笑的希冀:“你不是说…姨娘生病…需要我治疗吗?”

帝渊终于停下了吸收的动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血泊边缘濒死的陌尘,发出一声刺骨的冷笑:“母亲?呵…早被我那好父王亲手挖心而死了。

她算你哪门子的姨娘?”

他眼神里淬着毒:“陌尘,你这同情心泛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蠢得令人发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陌尘眼中的微弱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愤怒与决绝。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锁链哗啦作响,尽管虚弱,眼神却如濒死的孤狼般狠厉:“放开我…否则…后果自负。”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后果自负?”一旁的今朝像是听到了最滑稽的威胁,爆发出充满恶意的狂笑:

“哈哈哈!

还在这儿做梦等你的君笙来救你吗?

他遭了天罚,自身难保。

现在说不定正抱着哪个替身快活呢。

哈哈哈…”

“君笙…”这个名字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陌尘的心脏。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刹那,体内那一直被不死树灵勉强压制的魔种,失去了最后一道枷锁。

仙灵之气被疯狂抽离,魔种失去了制衡,噬心蚀骨的剧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密室的死寂。

陌尘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弹动、痉挛。

锁链被他挣得绷直,深深勒进皮肉。

更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头如瀑的墨色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褪色、变灰,如同生命在飞速流逝。

极致的痛苦中,魔气侵蚀着神智,猩红的血丝瞬间爬满他的眼白,那眼神充满了原始的、疯狂的杀意。

他嘶吼着,束缚的锁链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这诡异的动静破碎却带着滔天的恨:

“啊~!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帝渊冷漠地看着琉璃瓶中逐渐变得稀薄、后继无力的仙气,如同看着一件失去价值的工具。

“树灵枯竭了,吸不动了。”他漠然宣布,眼中没有丝毫惋惜,只有任务完成的冰冷。

他站起身,手中巫神矛瞬间凝聚,矛尖闪烁着致命寒光没有半分犹豫,朝着陌尘胸口心脏的位置,狠狠刺下。

噗嗤!

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血花飞溅,有几滴落在帝渊冷硬的侧脸上。他面无表情地将矛抽出,带出一股温热的血泉,嫌恶地甩了甩矛尖粘稠的血液。

今朝在一旁看得一愣,脱口问道:“你不是要他的不死树心吗?怎么直接杀了?”

他眼中还残留着对“不死不灭”力量的贪婪。

“不死不灭?呵,”帝渊嗤笑一声,如同在嘲笑一个天大的谎言:“骗鬼的把戏,我母亲也是不死树族,她的心被我父王亲手剜出,可结果呢?

父王受伤,并没有不死不灭的力量。

全是无用的谣言。”他语气残酷,彻底撕碎了今朝,也撕碎了陌尘心中最后一点关于血脉亲情的幻影。

今朝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的恼羞成怒和彻底的阴狠。

“原来如此。那正好,省得碍眼。”

他狞笑着,提起自己的苍渊剑,剑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对准陌尘另一侧完好的胸膛,毫不留情地、更深地刺了进去。

噗——

第二剑的贯穿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陌尘身体猛地弓起,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暗红鲜血狂喷而出。

与此同时,他挣扎的动作骤然停止,最后一丝墨色如同退潮般彻底从发梢褪尽,满头长发在瞬间变得如雪般刺目的银白。

他像一具被玩坏后丢弃的残破人偶,重重地倒回冰冷的地面,身下的血泊迅速扩大,将他银白的发丝浸染成绝望的暗红。

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

今朝用脚尖踢了踢血泊中毫无反应的躯体,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

“死了没?现在怎么处理?”

帝渊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专注地擦拭着他心爱的巫神矛,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扔这儿,自生自灭。

此地污秽,走,找个清净地方把吸来的仙气炼化干净才是正事。”

两人再无留恋,转身,冷漠的身影消失在密室沉重的石门之后,只留下浓郁的血腥味和一片死寂。

在无尽遥远的彼端,混沌雾霭翻涌的天尽头。

一道模糊却蕴含着难以想象伟力的身影悄然显化,正是祖神的意志化身。

祂那仿佛能洞穿万界的神念习惯性地扫过这片维系两界的混沌屏障,猛地一顿。

“嗯?”一个惊疑的声音直接在虚无中响起:“树灵的气息…消失了?

那株蕴藏生机的幼苗…怎会彻底寂灭?”

强大的神识瞬间穿透了亿万里混沌雾霭的阻隔,如同无形的触手,循着那最后一丝微弱到即将断绝的本源联系,精准地降临到黑水城那间充满血腥的密室。

祂“看”到了石壁上干涸发黑的血迹,更“看”到了血泊中心,那个银发如雪、浑身是伤、生机如同风中残烛的少年。

祖神化身的神识谨慎地探入陌尘枯竭的识海。

那里,曾经象征着不朽与生机的树灵本源,此刻只剩下焦黑的残骸和死寂的灰烬,再无半分灵光。

“树灵枯竭…他本就是你的本源之力,哎……”化身的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震动。

这超出了祂的预计。

祂立刻调动浩瀚神力进行推演,追溯因果线。

片刻后,推演的结果让这位古老的存在都感到一丝惊诧:“真的是公仪尘?

是她座下那位最受宠爱的弟子?

他…怎么会流落到混沌雾的这一边?”

为了确认,祂的神识瞬间凝聚,如同最精密的刻刀,轻易剥开了覆盖在陌尘脸上、因丹药之力而改变的容貌,显露出其下那张清绝出尘、此刻却因痛苦和濒死而破碎扭曲的真实容颜。

确认无疑。

祖神化身的意志波动了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低沉的叹息在虚空中回荡:“公仪尘…她的弟子…竟被送到这蛮荒凶险之地…历经死劫?”

这发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心湖。

短暂的沉默后,化身做出了决断:“此事非同小可…看来,必须得去找她…好好聊聊了。”

光芒一闪,这道强大的意志化身如同从未出现过,瞬间消散于混沌之中,只留下天尽头翻涌不息的雾气。

冰冷的石地贪婪地吮吸着他的体温。

陌尘蜷缩在粘稠的血泊里,银色的长发如同破碎的月光,散乱地铺陈在刺目的暗红之上,凄艳又绝望。

每一次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呼吸,都牵扯着胸口那两个狰狞贯穿的伤口,更引动着识海深处魔种那永无止境的、噬魂蚀骨的啃咬。

“呃…”细碎的、压抑不住的痛吟从齿缝间溢出。

他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抠进冰冷坚硬的地面,指甲崩裂也毫无所觉。

涣散的瞳孔望着密室上方那一片压抑的、永恒的黑暗穹顶,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岩石,落向了某个遥不可及的方向。

“疼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死寂的心底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种近乎荒诞的认命感。

“呵…习惯就好…”这低语伴随着无法抑制的痛苦喘息,在空荡的密室中消散,无人听见。

力量…生命的力量…

正在飞速地离他远去。

仙灵之气被强行抽离的虚空感,比身体上的千疮百孔更令人窒息,那是生命本源被连根拔起的绝望。

识海中,那株曾支撑他、象征着他存在意义的不死树灵,此刻只剩下暗淡的枯枝失去神光。

长发寸寸染霜,最终化为这满目血腥中唯一刺眼的银白,像是提前为他披上的裹尸布。

眼中最后一点属于“陌尘”的微弱光亮,彻底熄灭了,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空洞的灰。

“原来死亡就是这种感觉…不死不灭…”

他破碎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轻得如同叹息,被浓重的血腥气吞没。

“不过是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我早就知道结果,为何还是会不甘心~”

这认知比帝渊的矛、今朝的剑更冷,直刺灵魂深处。

剧痛和刺骨的寒冷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将他淹没,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

就在即将彻底沉沦的前一刻,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君笙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即将溃散的识海中。

想到那个人,此刻或许同样被无孔不入的魔气侵蚀着心智,在疯狂与清醒的边缘痛苦挣扎。

一股比寒毒更冰冷、比魔种噬心更尖锐的绝望感,猛地攫住了他破碎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痉挛。

月尘与君笙在城中角落等待着帝渊出来,他看见身边的君笙满头大汗,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发抖。

“君笙,君笙你怎么,不是说去救小陌吗?你别睡觉?”月尘急切的说道。

“君笙…”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喊,那名字带着血的味道。

“若你也堕入无边魔道…这偌大世间…

茫茫混沌…可还有你我…容身的归途?”

一滴混着血色的泪,终于挣脱了沉重的眼睑,悄然滑落,无声地没入鬓角冰冷的银丝之中,消失不见。

当那股来自混沌彼端、浩瀚如星海般的祖神意志降临,轻易洞穿他伪装的面容,直抵他枯竭树灵的核心时。

那高高在上的、如同法则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仪尘…她的弟子…竟真的被送到这边历死劫……

原来,这颠沛流离、受尽折辱、被至亲背叛、被爱人牵绊又可能永隔的一生。

这枯竭的树心,这满身无法愈合的创伤,这绝望而无望的爱恋…

都不过是棋盘之上,一枚早已写好结局、注定走向毁灭所必经的“死劫”。

“不,这不是我的死劫。我是被追杀误入这边的,还请祖神救我出去。”

“你不是说收君笙为徒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呵,确实狼狈不堪,让祖神见笑。”

“吾救不了你,但是可以请清元圣母,让她想法子救你出去。”

祖神的意识离开后,这里只有无声的寂静和奄奄一息的陌尘。

冰冷的密室,银发染血、生机如风中残烛的少年,与那来自无尽遥远之地、宣判他命运的神只低语,构成了一幅浸透了骨髓的凄凉图景,将“宿命”二字,诠释得如此残酷而绝望。

他与君笙,一个树灵枯竭,身负魔种,在冰冷的血泊中奄奄一息,银发如霜;

一个深陷魔气泥沼,神智混沌,在虚妄的温柔陷阱中沉沦,步步滑向疯狂的深渊。

他们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在名为“宿命”的故事中染血,挣扎、彼此靠近又互相拖拽。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也看着自己,无可挽回地一同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份深入骨髓的凄凉,连绝望本身,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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