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罗低吼一声，身形一动，冰矛带着浓烈的杀意席卷而来。
幽罗的冰矛挟着黑血凝成的阵纹，如毒蛇般直扑张小凡心口。张小凡眼神坚毅，噬魂棒在身前画出一个玄奥的弧度，玄火鉴顺势滑落嵌入棒顶，赤炎与黑气瞬间交融，化作一道凌厉的赤黑火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击幽罗心核，此乃以命相搏之举。
张小凡眼中无惧，只将噬魂棒横于胸前，玄火鉴自袖中滑落，嵌入棒顶。赤炎腾起，与黑气交融，化作一道赤黑火柱，直贯其心核。
这一击，非为格挡，而是同归于尽的搏命。
火柱如狂龙般击中幽罗胸膛，战甲瞬间崩裂，黑血喷涌而出。幽罗身形一顿，右肩处传来一阵剧痛，陆雪琪瞅准时机，天琊剑清光一闪，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切入，伤其筋脉。
“呃——！”
低吼自幽罗喉间震荡而出，带着远古修罗族的暴怒与不甘。他单膝跪地，黑血在冰面蜿蜒成符，战甲残片如枯叶般剥落。
张小凡踉跄后退，噬魂棒拄地，才勉强撑住身形。他胸口起伏不定，唇角渗血，体内三力紊乱，经脉刺痛难忍。方才那一击，焚心诀引动精血自燃，三成元气已散，五脏六腑皆受重创。
陆雪琪半跪于冰面，天琊剑插地，支撑身体。她左肩旧伤崩裂，血染青衫，指尖微微发颤。方才那一剑，耗尽她最后一丝真元，寒月心经的运转几近停滞。
幽罗缓缓抬头，双目幽光未灭，反而更盛。他望着二人，声音沙哑：“你们……赢了。”
张小凡未动，只将噬魂棒横于身前，黑气微弱，几近熄灭。
“可你们……救不了她。”幽罗低语，黑血自嘴角溢出，“裂隙深处……已开始觉醒。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催它苏醒。”
话音未落，他残破的身躯猛然一震，幽罗黑血复涌，凝成新甲。他缓缓站起，虽战甲破碎，却仍挺立如山。
“我奉命守此。”他声音低沉，“不让它开，也不让你们关。”
张小凡咬牙：“你既知她是碧瑶，为何不放她走？”
“放她？”幽罗冷笑，“她已非人。魂锁阵心，身化祭品。若强行拔出，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得。”
陆雪琪冷声：“那你便任她受苦？”
“我宁她活着。”幽罗缓缓抬手，指向裂隙深处，“哪怕只剩一缕残魂，也比化作修罗王好。”
张小凡握棒之手青筋暴起。
幽罗未再言语，只将残破右臂缓缓抬起，黑血在空中凝成一道符纹。他身影一晃，竟不退反进，直扑二人。
张小凡瞳孔一缩，欲提棒再战，却觉体内空荡，真元几近枯竭。
就在此刻——
陆雪琪猛然抬手，天琊剑清光暴涨，剑气如月华倾泻，直斩幽罗心核。
幽罗避无可避，黑血喷涌，身形倒退数步，终是单膝跪地，再难站起。
“够了。”张小凡低喝，声音沙哑，“你已无再战之力。”
幽罗缓缓抬头，双目幽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低笑。
“你们……不会懂。”
话音落下，他残躯猛然一震，黑血自七窍喷涌，在空中凝成一道幽纹。下一瞬，他身影一淡，竟化作黑雾，倒卷而回，直没入幽冥裂隙深处。
裂隙幽光一闪，随即恢复脉动，仿佛从未有人进出。
张小凡拄棒而立，喘息粗重，冷汗自额角滑落。他望着那道悬浮半空的裂隙，久久不语。
陆雪琪挣扎起身，天琊剑拄地，勉强站稳。她肩头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如纸。
“他……走了？”
“遁了。”张小凡低声道，“未死，只是退入深处。”
陆雪琪咬牙，运转寒月心经，试图压制伤势。可真元枯竭，经脉空虚，连调息都极为艰难。
张小凡见状，强撑上前，将噬魂棒插于冰地，伸手扶住她肩。
“别动。”他低声道，“我来。”
他掌心贴上她后背，缓缓输入残余佛力。那佛光微弱，却带着温润之意，如涓涓细流，渗入她经脉，助她止血凝神。
陆雪琪闭目，气息渐稳。片刻后，她睁开眼，反手握住他手腕，以剑气为引，助他梳理紊乱真元。
两人盘坐于冰面，背靠背，真元缓缓交融。黑气与清光交织，如丝如缕，缠绕周身。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张小凡气息渐稳，可体内三力仍如乱流，佛魔道彼此冲撞，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
陆雪琪亦是眉头紧锁，左肩伤势虽止血，却深入筋骨，难以短时恢复。
“我们……还能走吗？”她低声问。
“能。”张小凡道，“只要还能动，就得往前。”
“可前面……是什么？”
张小凡沉默。
他抬头望向那道幽冥裂隙，幽光如脉搏跳动，忽明忽暗。
就在此刻——
他怀中合欢铃忽然一震，发出微弱悲鸣。
铃声清越，却带着说不出的哀伤，仿佛有谁在深渊尽头低语。
张小凡心头一紧，伸手探出，将合欢铃握于掌心。
铃身微烫，其上绿芒与裂隙幽光隐隐共鸣，仿佛被什么牵引着。
陆雪琪察觉异样，猛然抬头，天琊剑清光微闪。
“不对。”她声音低沉，“那不是幽罗的气息。”
张小凡握铃之手微微发抖。
他能感觉到——裂隙深处，有某种意志正在苏醒。
那意志冰冷、古老、浩瀚如渊，远非幽罗可比。
它尚未完全觉醒，可仅是那一丝波动，便已让天地为之凝滞。
陆雪琪缓缓站起，天琊剑横于身前，清光微颤。
“那是什么？”
张小凡未答。
他只将合欢铃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发白。
铃声未止，反而愈加剧烈，仿佛在回应那深渊中的召唤。
他忽然想起幽罗临去前的话——
“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催它苏醒。”
寒风掠过冰谷，卷起碎雪。
张小凡缓缓抬头，目光如铁，直视那道幽光脉动的裂隙。
陆雪琪立于他身侧，天琊剑清光微闪，映出她冷峻侧颜。
“它醒了？”
张小凡低声道：“快了。”
就在此时——
裂隙深处，幽光骤然一凝。
一道低沉的意志波动，自深渊蔓延而出，如潮水般压来。
张小凡猛然握紧噬魂棒。
陆雪琪剑锋微颤。
合欢铃悲鸣不止。
那意志并未言语，可他们皆知——
它已察觉他们的存在。
张小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如铁：“走不了了。”
陆雪琪握紧剑柄，清光微闪：“那就——战。”
裂隙幽光一闪，深处似有双目缓缓睁开。
张小凡握棒之手青筋暴起。
陆雪琪剑尖微颤。
合欢铃在掌心剧烈震颤。
那双目尚未完全睁开，可仅是那一道目光，便已让天地凝滞。
张小凡缓缓抬起噬魂棒。
陆雪琪剑锋前指。
裂隙深处，幽光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