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干净,悦来酒楼的朱漆门板刚推开条缝,门口就停了辆缀着银铃的华丽马车 —— 绸缎庄少东家李富贵穿着一身亮闪闪的锦缎长袍,怀里抱着匹绣满金线的江南云锦,见沈娘探出头,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声音甜得能齁死人:“沈娘,这是刚到的头批云锦,您看这颜色、这绣工,衬您的肤色再合适不过!要是您不嫌弃,我再让工匠给酒楼做套新门帘,挂出去保准比对面的‘迎客楼’气派十倍!”
沈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程唯从后院窜了出来 —— 青布褂子皱巴巴的,头顶还翘着一撮乱毛,却跟护食的小兽似的挡在沈娘跟前,眯着眼盯着那匹云锦,贱兮兮地笑:“李公子这眼光确实‘独特’,大红配大金,挂在酒楼门口,客人还以为咱这儿改行办寿宴呢!沈娘喜欢素净的,西街布庄有月白色的细棉布,花色软和还便宜,擦桌子都不心疼,我掏钱给您买,保准比这‘闪瞎眼’的云锦实用!”
李富贵的脸 “唰” 地沉了下来,手指着程唯的鼻子:“你算哪根葱?不过是个端盘子的帮工,也敢跟我抢沈娘的注意?”
“帮工咋了?” 程唯往沈娘身边又凑了凑,胳膊肘都快碰到她的袖子,“我能帮沈娘把账本算得清清楚楚,能把挑刺的客人哄得眉开眼笑,还能给酒楼出点子搞创收 —— 您除了送块中看不中用的布料,还会干啥?总不能让客人来酒楼看您的云锦发呆吧?”
沈娘被他俩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拉了拉程唯的胳膊:“别胡说,李公子也是一片好意。” 转头对李富贵欠了欠身,“多谢公子的贵重礼物,只是酒楼用不上这么好的料子,您还是拿回去吧。”
李富贵碰了一鼻子灰,狠狠瞪了程唯一眼,甩着袖子上了马车,车轱辘碾得石子咯吱响。程唯立马凑到沈娘跟前邀功,尾巴都快翘起来了:“沈娘您看,我帮您挡了个‘花架子’吧?那云锦看着金贵,擦桌子都嫌硬,哪有细棉布软和 —— 您放心,买布的钱我掏,就当给酒楼添新桌布,算我的‘入股投资’!”
没等沈娘拒绝,程唯就摸出怀里的碎银子(昨天教掌柜记账赚的辛苦钱),塞给旁边手里还攥着抹布的店小二:“去西街布庄,买五匹最软的月白布,剩下的钱买两串糖葫芦,一串给您,一串给后厨的张婶,都记我账上!”
店小二手里的抹布都停了,愣愣愣地问:“程小哥,您这是…… 倒贴钱给酒楼置东西啊?”
“啥叫倒贴?” 程唯拍了拍胸脯,贱笑里满是得意,“这叫‘长线投资’!桌布换得干净软和,客人看着舒心,来的人就多了,到时候沈娘赚了钱,还能少了我的好处?说不定还能给我涨工钱呢!”
旁边的老周看得直摇头,凑过来压低声音吐槽:“世子,您是来躲官途的,不是来当散财童子的!这银子要是让王爷知道,保准把您拎回王府关禁闭,连荷花酥都不让您吃!”
“周叔您不懂,” 程唯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语气里满是 “过来人” 的通透,“钱没了能再赚,沈娘要是被别人抢了,我去哪找这么会熬粥、会做红烧肉的老板娘?再说了,我这‘付费上班’多划算 —— 既能躲着我爹,又能天天跟沈娘待在一起,血赚不亏!”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就 “叮” 地响了:【检测到宿主为守护心仪对象 “反向消费”,触发 “护花使者” 临时任务!任务要求:通过 “付费改良酒楼” 提升沈娘好感度(当前好感度 + 15),奖励摆烂值 80 点 +“嘴甜 buff”(对沈娘说话自动触发甜度加成,有效期 24 时辰)!】
程唯赶紧偷偷摸出系统面板,眼睛亮得跟见了周末打折奶茶似的:“果然有奖励!这钱花得值,比我前世给老板买咖啡换绩效强多了!”
中午刚把饭点的客人送走,又来个穿青布长衫的酸秀才,手里捏着卷字画,一进门就摇头晃脑地念:“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哦不,沈娘好,风姿赛江南!某新填了首《鹧鸪天》,还画了幅《酒楼春晓图》,特来赠您,愿与您共赏风雅,共话诗词!”
程唯立马凑过去,探头看了看那画 —— 画里的酒楼歪歪扭扭,像被水泡过的豆腐块,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立马贱兮兮地笑:“这位相公,您这画要是挂在酒楼,客人还以为是后厨的小娃子涂鸦呢!再说您这词,‘风花雪月’说了半天,连沈娘最拿手的红烧肉都没提,哪有我这两句实在:‘沈娘粥香飘十里,红烧肉嫩能脱骨’—— 您说是不是,沈娘?”
沈娘被他逗得笑得眼角都弯了,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酸秀才的脸却红得跟猪肝似的,指着程唯结巴:“你、你这俗人!胸无点墨,懂什么风雅!”
“我是不懂风雅,但我懂客人喜欢啥!” 程唯立马接话,还故意往沈娘身边凑了凑,“不如咱在酒楼搞个‘诗词夸菜’活动,客人写诗词夸咱的菜,最好的送碟酱牛肉,次点的送碗酸梅汤 —— 这活动经费我掏,既能吸引客人,又能让沈娘您听好听的,一举两得,您看怎么样?”
沈娘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又好笑地点头:“行,都听你的 —— 不过别乱花钱,酒楼这月有结余,活动的钱我来出就行。”
“那可不行!” 程唯立马摆手,语气比谁都坚决,“这是我为您出的点子,钱必须我掏!再说了,我这‘付费上班’,总得做出点实绩,让沈娘您知道我靠谱吧?”
老周在旁边听得牙疼,又偷偷拉过程唯:“世子,您这赚的钱还没捂热,就全贴进去了,再这么下去,别说给沈娘买珠钗,您连自己的饭钱都得赊账了!”
“怕啥?” 程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等我把酒楼生意搞火了,沈娘肯定会给我涨工钱 —— 就算不涨,能天天跟沈娘待在一起,吃她做的红烧肉,比回王府当那个天天抄奏折的编修强一百倍!”
傍晚客人都走光了,沈娘拉着程唯往后院走,手里捧着个青布绣着小雏菊的荷包,递给他时指尖还有点烫:“这是我闲时缝的,里面塞了点碎银子,你别总倒贴钱 —— 你要是真为酒楼好,好好干活就行,不用这么破费自己。”
程唯接过荷包,赶紧揣进怀里,还拍了拍,跟藏了宝贝似的,凑到沈娘跟前贱笑:“沈娘您这是心疼我了?放心,我倒贴钱是为了让您省心,再说了,您看今天客人比昨天多了三成,都是冲我搞的‘新花样’来的,这钱花得值!”
正说着,门口又传来马车声,粮行的王老板提着个描金食盒走进来,脸上堆着油腻的笑:“沈娘,我让家里厨房做了些桂花糕、杏仁酥,给您和伙计们尝尝鲜!对了,我听人说您酒楼最近缺粮,以后我给您按成本价算,还让伙计送货上门,您都不用操心!”
程唯立马把沈娘往身后护了护,警惕地盯着王老板,凑到沈娘耳边小声嘀咕:“沈娘,这王老板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靠送粮讨好您!粮食的事我来搞定,我去跟西街粮铺砍价,保证比他的成本价还低两文,到时候我还倒贴钱帮您搬粮,不用麻烦他!”
沈娘看着他那副跟护崽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啊,真是个活宝 —— 行了,别瞎琢磨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不会让他缠上的。”
程唯却没松气,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先去买些细瓷盘子,把菜摆成花样子搞 “颜值摆盘”,再倒贴钱请个会做甜点的师傅,整个 “饭后小甜品”,就不信比不过那些情敌!反正只要能留在沈娘身边,“付费上班” 算啥?摆烂的终极目标,不就是为了心上人开心嘛!
老周看着程唯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新投入”,无奈地叹了口气 —— 他家世子这是彻底栽在沈娘手里了,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回王府当那个劳什子编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