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妈”字，林晚晚眼神变得冰冷，但又毫无波澜。
电话执着的响着，一遍又一遍。
温软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坐起身，担忧的看着林晚晚。
最终，林晚晚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小心又讨好的声音：“晚晚啊，吃饭了吗？”
林晚晚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出声。
“你……你还在生你爸的气吗？晚晚，你别生气了，他毕竟是你爸啊。”女人的声音带着令她窒息的哀求：“他那天就是喝多了，他不是故意的”
“他醒了酒，后悔得直扇自己耳光，说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
“他哪次不是这么说？”林晚晚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感情。
“这次不一样，他真的知道错了。”电话那头的女人急切的辩解：“晚晚...你就不要和他置气了....”
“所以呢？”林晚晚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我就得一次次原谅他喝醉家暴，拿钱赌博，妈，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清醒了吧。”
“不是的，晚晚，你听妈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林晚晚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和疲惫：“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立即摁断电话，一刻也不想再听。
温软见她挂了电话，连忙问道：“晚晚，没事吧？”
林晚晚摇了摇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事，他们无非就是打电话来道个歉，心安理得一下。”
温软看着晚晚那不太好的状况，眉头紧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种打一巴掌，再哄两句的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温软就是心疼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摆脱这样的父母。
窗外，阳光炙热地洒在A大的校园里，让人无端的有些烦躁。
林晚晚看着手里的蛋糕，突然没了吃的心情，正要去漱口，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王浩发来的。
王浩：【你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门是什么门吗？】
林晚晚的眼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又是这种无聊的冷笑话。
她本想直接锁屏，但手指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对话框。
王浩：【是我们。】
林晚晚：“……”
她面无表情的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温软眼尖的看到晚晚紧绷的嘴角，似乎有那么一秒钟，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她也偷偷的笑了，看来估计是王浩给晚晚发了什么冷笑话。
虽然笨拙，但好像可以抚平她的烦闷。
她正想着，自己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
是江澈。
江澈：【在干嘛？】
软软：【躺着】
江澈：【周末要穿的衣服和礼物，我来准备。】
软软：【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江澈：【听话。】
这两个字，带着溺宠的霸道。
温软看着屏幕，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有任何压力。
自己的衣柜翻来覆去，里面挂着的，除了练功服，就是最简单的连衣裙，或者卫衣和牛仔裤。
这些看起来干净朴素，但要去参加家宴，怎么看都显得太……寒酸了。
但，她也还是想自己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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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温软决定去商场看看，挑一份礼物。
林晚晚本来要陪她，但被一个专业课的教授临时叫去帮忙整理资料，只好作罢。
温软一个人坐着地铁，来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
本来想到烟酒商场挑款酒，又后知后觉自己对江澈外公的喜好一无所知。
她有点沮丧了，慢悠悠的四处转转，来到卖服装的地方。
看着那些陈列在橱窗里，动辄五位数跟六位数的裙子和包包。
温软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是金钱的味道。
她像个笨拙的小猫误入大型商场，小心的穿梭在各个奢侈品专柜之间，生怕碰坏了什么自己赔不起的东西。
导购小姐们穿着精致的制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却带着审视的意味。
她在她那身普通的衣裳上不着痕迹地一扫而过，然后便移开了视线，转而去招待那些看起来更有购买力的客人。
温软也没有在意这种被无视和轻慢的感觉，自己在里面转了一圈。
她在一个相对亲民的价格处停下，有一条淡紫色的礼裙，款式简约大方，看起来很温柔。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导购走了过来，语气还算客气。
“我...我先看看。”温软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又带着几分尖锐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温软同学。”
温软身体一僵，转过身，看到了宋怡。
她今天依然打扮得光彩照人，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家境优渥的女生。
三人正挽着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好戏的意味。
“你也来买衣服？”宋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看中的那条淡紫色连衣裙上，嗤笑了一声：“眼光不错，不过，这家的衣服可不便宜，温软同学的奖学金，够吗？”
她身边的两个女生立刻捂着嘴笑了起来。
那笑声，刺耳又刻薄。
温软攥紧了拳头，想反驳，想说“我买不买得起关你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
在她们面前，任何辩解，都像个笑话。
“宋怡”温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如果只是想来炫耀，那就不必了，我没兴趣看。”
“炫耀？”宋怡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她走上前，故意凑到温软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温软，我不是炫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你是想去江澈外公的寿宴吧，他可真敢带你，那种场合，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穿成这样，丢的可是江家的脸。”
宋怡站直身，抱着手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你以为得到江澈的喜欢就很了不起了，别天真了，就你这样普通的，就算去了，也只会沦为陪衬。”
“你以为现在的感情经得起现实的考验吗？你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那么，你就无法在他们家立足。”
“别看你现在这么得意，等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你会没有话语权，甚至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做事，变得越来越没有自我。”
“所以啊，温软同学，麻雀就是麻雀，就算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说完，她脸上浮现出高傲的笑容，挽着同伴，趾高气扬的走了。
温软站在原地，指尖攥紧裙摆。
麻雀……凤凰……
原来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看来，她和江澈的感情，不过就是一场麻雀妄想飞上枝头的闹剧。
刚才那个导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店里其他的客人，也投来了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
温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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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暗了下来，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温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的繁华和热闹，都与她无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被隔绝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之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很久，她才木然的拿出来。
是江澈。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划开接听键。
“喂？”她软着声音开口。
“在哪儿？”电话那头，江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我……我在外面随便逛逛。”
“逛逛？”江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声音怎么了？哭了？”
“没有。”温软连忙否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江澈温和的声音：“先站在原地别动，把位置发给我。”
没等温软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温软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看着脚下斑驳的灯影，心里那股委屈和无助，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
她将地址发给他，便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二十分钟。
一辆出租车在她对面的路边停下来。
车门打开，江澈高大的身影从副驾驶座上跨了下来。
他看了眼两边的马路，确认没车，几步快跑到她面前。
当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和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时，整个人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谁欺负你了？”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江澈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
才一下午没见，怎么就眼泪汪汪的了。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揩去温软脸颊上的泪痕，动作很轻。
“嗯？告诉我。”他的声音压着怒火。
温软看着他，看着他那双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怒意，她心里的委屈决堤。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她身上还带着一丝从奢侈店里沾染上的香气，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
江澈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又疼又怒。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一只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周围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江澈视若无睹，拥着怀里的人，拦了一辆车，护着她进去，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温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前方的司机听见哭声，好奇的看了眼，递了一盒纸巾过来。
江澈礼貌的道谢，抽了几张纸巾，温柔的擦拭她的泪水，语气缓和了下来，带着诱哄：“好了，不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嗯？”
温软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显得自己那么矫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在服装店遇到了宋怡，不小心和她撞上，略过了那些最伤人的话。
可即便如此，江澈还是听出了端倪。
“只是这样？”他微微蹙眉，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温软心虚的点了点头。
江澈没再追问，只是冷哼了一声，他不用想也知道，宋怡那种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没有回学校，江澈报了一个地址，开向了一个温软不认识的方向。
“我们去哪儿？”温软小声问。
“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在一条僻静的林荫道上停下，这里似乎是一个高档住宅区，门口的安保很严格。
江澈牵着温软，门卫似乎认识他，直接给他开了门禁。
“这是……”
“我姐家。”江澈侧过头看她：“你忘了吗？她是做时尚杂志的，她这儿衣服多得很。”
“我……没准备礼物。”她紧张的抓着衣角。
“准备什么，我姐什么脾性你不知道？你人来了就行。”江澈拉着她坐电梯，到了楼层后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江姿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色吊带居家服，搭着一件轻薄的披肩。
她看到江澈，嫌弃得一瞥，随即目光就落在了温软身上，脸上的笑容立马明媚，声音柔媚：“软软...”
温软有些不好意思：“姐姐。”
江姿自然的拉过温软的手，将她迎了进去：“怎么有空来我这？”
被忽视的江澈冷哼了声，懒懒的换了鞋，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大爷做派：“肯定是有事找你。”
说完，他又转头，冲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清冷的男人叫了声：“姐夫。”
傅晨坐在沙发一端，气质俊朗，冲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温软也礼貌的点了下头，被江姿拉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果汁：“软软桃李杯复赛是什么时候？”
温软乖巧的回答：“十天后”
“我以前也想学舞蹈来着，结果劈个叉差点把老命给劈没了，就放弃了。”江姿坐在她身边，撩着长发，性感魅人。
傅晨看了眼江姿，眸光微闪，他坐得很端正，放在膝上的指节修长，这会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缩，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
聊得差不多了，江澈才终于开口，道明了来意。
“姐，帮个忙。”他下巴轻抬，言简意赅：“明天外公寿宴，给她挑件衣服。”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江姿白了他一眼，随即又兴致勃勃的看向温软。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包在我身上。”
说着，她站起身，拉着温软就往二楼走：“走，软软，跟姐姐去衣帽间看看，保准让你在寿宴上，把那些妖魔鬼怪都比下去。”
温软被她拉着，回头看了一眼江澈。
他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
江姿的衣帽间，比温软的宿舍还要大。
一排排顶天立地的衣柜里，挂满了各种高定礼服和设计师品牌的衣服。
按照颜色和风格分门别类，整齐得像个小型的奢侈品博物馆。
中间的岛台抽屉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温软看花了眼，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另一个阶层的世界。
江姿是国内顶尖时尚杂志的主编，对这一块儿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
她没有在那些华丽的晚礼服前停留，而是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件用防尘袋精心罩着的衣服。
“来，试试这个。”她将袋子递给温软。
温软接过来，心里有些好奇，隔着防尘袋，她只能隐约看到一抹清雅的米白色。
“这是……”
“一件旗袍。”江姿绕着温软走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身段和气质，最适合穿这个，那些西式的礼服，反而会埋没了你的味道，相信姐姐的眼光，去换上试试。”
温软抱着那件衣服，走进了宽敞的更衣室，指尖触碰到那柔软顺滑的真丝面料，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换下身上的连衣裙，小心翼翼的穿上那件旗袍。
尺寸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完美的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那是一件米白色的改良旗袍，面料是上好的苏绣真丝，泛着柔润的光泽。
领口是传统的中式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宛如天鹅。
旗袍上没有繁复的刺绣，只在裙摆处，用银线绣了水波纹，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
裙摆开衩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暴露，又在她行走间，隐约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线条，带着一种欲说还休的朦胧美感。
她常年跳舞，身形本就比一般女孩更挺拔，此刻被这件旗袍一勾勒，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和恰到好处的曲线，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怎么样，漂亮吗？”江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底闪过惊艳。
她觉得，到时候有需要拍摄杂志大片，软软可以去担任她的时尚模特。
温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小声问：“会不会……太短了？”
“哪里短？就是这样才好看。”江姿走过去，帮她理了理领口，然后推着她往楼下走：“去，让你男朋友好好看看。”
客厅里，原本正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澈，在听到动静时，下意识抬起了头。
然后，他的动作，连同他的呼吸，一并停滞了。
温软站在那里，像一朵在江南烟雨中悄然绽放的睡莲。
她还是那个她，素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
可换上这身衣服，那份属于少女的青涩被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典婉约的韵味，和一种……初具雏形的，致命的女人味。
清纯与妩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仿佛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江澈的目光，从她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艳和……浓烈的占有欲。
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一个地方冲去。
江姿瞥了一眼自家弟弟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温软带着几分羞怯和不安的看着他。
江澈猛地坐直身，这一动，才惊觉身体起了某种不可言说，又十分诚实的变化。
“……”
江澈的俊脸瞬间涨红，在温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眼疾手快的抄起沙发上一个抱枕，不动声色的挡在了自己身前。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像一道闪电。
温软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江澈的耳根都红透了，他别开脸，不敢再看她，声音绷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很好看。”
一旁的江姿，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抱着手臂，很无情的发出一声嗤笑。
那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澈：“.....”
温软羞涩的站在原地，有几分无措。
江澈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冷静自持，所有的酷帅狂霸拽，在这一刻，被秒得连渣都不剩。
他越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却越是控制不住的回放着软软那一身玲珑有致的身躯。
尤其是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
要命。
真是要了命了。
他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鼻腔里也涌上了不祥的温热感。
他下意识的抬手一抹。
一抹鲜红。
“……”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温软惊呼了一声：“江澈，你流鼻血了！”
“哈哈哈哈哈哈—”
江姿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一边夸张的拍着沙发，一边指着自己那个狼狈不堪的弟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澈啊江澈。”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语气里满是无情的嘲讽：“这就受不了了？就这点出息？等以后真到了床上，你岂不是要死人家姑娘身上？”
“闭嘴！”
江澈低吼了一声，那声音又羞又恼，毫无威慑力。
他胡乱的用手背擦着鼻子，可那血像是跟他作对似的，越擦越多。
温软赶紧扯过几张纸巾，递到他手边。
江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他接过纸巾，粗鲁的塞住鼻子，咬牙切齿的对江姿说：“衣服，谢了！”
“呵~”江姿嫌弃看了眼江澈，将手上的一个小礼盒放到茶几：“这是鞋子和配饰”
等温软换回自己的衣服，江澈提上东西，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背影，带着一种落荒而逃的仓皇，几乎是头也不回，活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