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下钩?别说下钩了,能稳稳坐在船舷边不吐出来,就已经是巨大的挑战。
王冕强忍着不适,哆哆嗦嗦地拿出鱼竿,试图挂饵。然而船身一个剧烈的摇晃,他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鱼饵没挂上,自己先挂在了旁边的栏杆上,样子狼狈不堪。
高瀚宇试图帮忙,结果刚站起来,就是一个趔趄,赶紧坐下,捂着嘴,表情痛苦。
范致意最惨,他本来体质可能就稍弱,此刻已经彻底不行了,趴在船舷边,对着大海“倾囊相授”——把昨晚陆清歌做的美味佳肴,连同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范致意虚弱地呻吟着,“物理学……救不了晕船……”
王冕看着范致意的惨状,又感受着自己胸腔里那股不断上涌的酸意,他咬牙坚持,再次尝试抛竿。鱼线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别说精准抛投了,能不让鱼钩挂到自己人就算成功。
几次失败的尝试后,王冕也终于扛不住了,加入了范致意的“呕吐者联盟”,扒着船边,吐得昏天黑地。一边吐,一边还含糊地念叨:“我的……我的尊严……十年钓鱼佬……啊啊啊……” 那声音,悲愤交加,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高瀚宇是三人中坚持最久的,但最终也没能逃脱晕船的魔爪。一时间,船上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海浪的拍击、以及三位“勇士”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说好的海上日出?那确实壮丽。当第一缕金光刺破云层,将浩瀚的海面染成一片金红时,景象美得惊心动魄。然而,三位嘉宾谁还有心思欣赏?他们只觉得那晃动的金光更加刺眼,加剧了他们的眩晕感。
船老大倒是很敬业,在预定的钓点附近徘徊了许久,期间甚至还自己下竿试了试,也一无所获。“奇了怪了,平时这地方鱼不少的嘛……”船老大嘟囔着。
最终,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堪称“酷刑”的海上颠簸后,晨钓组带着空空如也的钓箱(如果呕吐物不算收获的话)、以及更加空空如也的胃,踏上了归途。
王冕瘫在船舱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他那“十年钓鱼佬”的尊严,被现实的大浪拍得粉碎,连渣都不剩。他喃喃自语:“空军……居然空军了……还是以这么不体面的方式……”
高瀚宇和范致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靠在船舷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船只终于靠岸,踏上坚实陆地的那一刻,三人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大地。他们互相搀扶着,如同打了败仗的残兵,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回到了蘑菇屋,一头扎进房间,陷入了昏天暗地的回笼觉之中。什么爆护,什么技术,此刻都比不上那张温暖的床。
当初升的太阳将温暖的光芒洒满蘑菇屋时,放鳗鱼笼组和赶海组也陆续起床了。
相比凌晨就出发、此刻正在补觉的“悲壮”钓鱼组,这两组的气氛要轻松愉快得多。
尤其是放鳗鱼笼组,出发时间定在清晨六点半,天色已亮,海风柔和。陈赤赤、邓潮、陆清歌三位男嘉宾,带着各自的搭档,精神饱满地来到了海边码头。
节目组准备了两条小渔船,每条船配了一名当地渔民指导。陈赤赤和徐艺真一条船,邓潮、尼达与陆清歌、柳懿共用另一条稍大的船。
在出发前,女嘉宾们被码头附近一处层层叠叠、种满了绿色植物的梯田吸引了。清晨的阳光勾勒出梯田优美的曲线,远处是蔚蓝的大海,背景绝佳。
“哇!这里好漂亮!快,帮我拍张照!”徐艺真第一个掏出手机,摆出了可爱的姿势。
尼达和柳懿也立刻被点燃了拍照的热情。
“潮哥,帮我拍一下,要显腿长!”
“陆老师,麻烦您用我的手机帮我拍几张可以吗?”
连一向淡定的柳懿,也忍不住请陆清歌帮忙拍照。
一时间,三位女嘉宾在梯田前摆出了各种或优雅、或俏皮、或帅气的姿势,三位男嘉宾则临时充当起了摄影师。
陈赤赤拍照技术最浮夸,指挥着徐艺真:“对对对!表情再甜一点!手往上,哎!完美!啧啧,我这构图,绝了!”
邓潮则非常认真,蹲下、站起、找角度,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光好……尼达你看左边,对!”
而陆清歌,则秉承了他一贯的严谨风格,手持手机,如同持着测量仪器,画面必须横平竖直,构图必须符合黄金分割,拍出来的照片……嗯,非常“标准”,堪比景区宣传照,就是少了点“灵魂”。柳懿看着照片,哭笑不得,连声道谢:“谢谢陆老师,拍得很……清晰。”
这小小的插曲,充满了清晨的闲适与美好,与几小时前钓鱼组的“苦难航行”形成了鲜明对比。
拍照完毕,两组人终于登船出发。小船驶向风平浪静的内湾,与钓鱼组经历的“怒海”完全不同。
在渔民的指导下,他们学习了如何放置鳗鱼笼——一种长长的、筒状的网笼,里面有倒须,鳗鱼进去就出不来。需要在笼子里放入饵料(通常是切碎的鱼块),然后选择合适的水域,用浮标标记好位置,将笼子沉入海底。
陈赤赤那组干劲十足,陈赤赤一边放笼子一边对着大海喊话:“鳗鱼老弟们!快进来吧!这里有好吃的!”
徐艺真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陆清歌这组则安静高效。陆清歌学得极快,动作麻利,放笼、系浮标一气呵成,沉稳得像是干了多年的老渔民。柳懿在一旁帮忙递东西,配合默契。邓潮和尼达也不甘示弱,努力操作。
整个过程轻松愉快,海风拂面,朝阳暖身,还能欣赏沿岸风光。与钓鱼组那种与大自然搏斗的艰辛感相比,放笼子更像是一次惬意的海上游览。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开始收笼。这才是见证奇迹(或者说,实力)的时刻。
陈赤赤和徐艺真第一个收笼,拉上来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两条扭动着的、黑灰色的海鳗!虽然不大,但收获的喜悦瞬间点燃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