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何意?”
“定神丹,是由幽冥紫火锤炼,护魂魄不散,稳心络。”玫谷主说着转过身去,缓缓踱步。
“除了炼制过程复杂,最主要的是这幽冥紫火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意外,回归谷心,并设下了一重考验。”
也就是说,没有幽冥紫火,就无法炼成定神丹了?
“您可以告诉我谷心在哪里吗?我去找。”
面对美羊羊的心急,玫谷主却拒绝了。
“你伤势还没好,万万不可,而且谷心地形复杂,很容易出事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先把你的伤养好,我再考虑告诉你谷心的位置。”
话罢,转身离去。
“玫谷主!”
没办法,她只好去问百花谷的其他弟子,但他们虽然对她很是热情,但都闭口不言。
想到那个大师兄凤翎,本想找他帮忙,没想到他不在谷内。
一天过去了,都没消息,心急如焚的她只能去求玫谷主。
“姑娘,你就别跪了,谷主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就是啊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呢。”……
谷主门外的两个弟子劝道,但美羊羊不理会,无视腿上的疼痛,咬着牙坚持。
转眼间,几天过去,美羊羊最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便看见玫谷主守在床边,神色憔悴,眼下青黑,发丝凌乱。
“你醒了。”
“玫谷主……”
没等她开口,便被她带着心疼的呵斥打断。
“你怎么那么傻!不知道你身子还没好吗?我又没说不帮你,现在可好,发了高烧,昏迷一天一夜,那个定神丹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重要。”
玫谷主一怔,少女撑着身子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坚定。
“只要能够拿到幽冥紫火,炼出定神丹,豁出我这条命都可以。”
“为了他,你连父母都可以不顾吗……”
她突然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美羊羊没听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是地址,你要去便去吧。”
将一张地图塞到她手里,起身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她情绪变化怎么那么大,但美羊羊来不及多想,感觉身子好了不少,便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按照地图上的地方找去。
看着她的身影离去,站在阁楼上的玫谷主眼里满是担忧,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咳咳……”
帕子擦去嘴角的鲜血,旁边换掉的衣服和绣花鞋边,粘了一些紫色的方形叶子。
但愿他能快些来……
美羊羊沿着地图指引前行,发现谷心原来就在百花谷的后山。
据百花谷的弟子们说,谷心是火灵的栖息之地。
每当有新弟子入门,都会被带到此处,从这些火焰中挑选属于自己的火灵。
火灵不仅是炼药的助力,更是修行路上的伙伴,唯有双方心灵相通,彼此认可,才能炼成完美的丹药。
美羊羊正凝神思索时,周围空气突然微颤。
耳畔传来窸窣轻响,脚下藤蔓如活物般扭动起来,紫色的方叶骤然暴起,馥郁花香形成了白色雾障。
“怎么回事?”
她身子向后一跃,手里召唤出了玄幻扇,挡下叶片。
一番激战,三片紫叶擦过她肩头,划出血痕。
藤蔓即将缠住她脚踝的刹那,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威压轰然降临,雾气如幕布被撕开,所有藤蔓同时崩断,叶片如雨坠落。
烟尘中,白衣身影踏空而来,衣袂翻飞。
目光扫过满地残枝时,竟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前辈,是您!”
美羊羊惊喜的跑过去,收起武器。
正是她之前在合盟遇到,那个说是送柴的前辈。
收到求助赶来的他,打量了一番美羊羊。
“走吧,我带你出去。”
“不行,我要找到幽冥紫火。”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前辈救了我,我自己去就行。”
他没理会,转身就走。
“哎,前辈等等啊。”
美羊羊急忙跟上,想劝他离开但他不吭,说什么都不理会她。
“前辈你认识路吗?”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她,似乎有些茫然。
“不是你带路吗?”
美羊羊:“??”
不是,您不认识路,干嘛走前面啊?
似是觉得被小看,他轻咳两声:“我当然认识路。”
美羊羊有些持怀疑态度,直到看着刚才打斗的场景,路过了一遍又一遍。
“前辈,您,是不是迷路了?”
“……”
片刻后,美羊羊重新拿出地图在前面带路。
“前辈,谢谢您帮我一起去找幽冥紫火,晚辈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幽冥。”
“幽冥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啊?您不是合盟送柴哒嘛?”
“是的,百花谷的柴也是我送的。”
“?”
美羊羊总觉得他是在骗她,但她又没有证据,只好继续赶路。
途中,休息的时候,幽冥吃着美羊羊烤的草饼,眼睛一亮。
没想到草饼也能做的那么好吃。
“咳,那个,我刚才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报恩?”
“哈?”(⊙_☉)
嘴里食物还没嚼完的美羊羊,茫然歪头。
“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样吧,我吃亏一点,你认我当师父。”
“……”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父的美羊羊,表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无论遇到什么别的困难,美羊羊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幽冥就全部解决。
“前辈,您这么厉害,为什么我没听过您的名号呀?他们都说北冥是天下第一,寒光是天下第二,您是不是天下第三呢?”
至于所谓的认师父,美羊羊全当他是开玩笑的。
“第一又如何?第二又如何?每日粗茶淡饭,与二三知己游历江湖,此生便已是圆满。”
“前辈,怎么说出那么感慨的话,难道您和您的好友分散了吗?”
美羊羊总觉得这个前辈是个有故事的人,整个人感觉都提不起来兴趣,散发着淡淡的忧郁。
“前辈,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说说,说出来好受一点,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似是这些年来无人诉说,他当真缓缓开口:“年少之时,我曾有两个至交好友,说起我们的相遇也是不打不相识,这件事还要从我第一次下山历练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