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谷的聚灵阵白光渐弱,十五道近乎透明的魂体悬浮在灵气中,魂体边缘缠绕的混沌黑气滋滋作响,稍不注意便要啃噬魂核。慕苍澜的魂体还算凝实,帝袍虚影却已破碎大半,他目光紧盯着身旁魂光不稳的慕苍玄,声音带着魂形态特有的虚浮:“大哥,撑住!聚灵阵灵气虽弱,能暂压你魂核里的混沌气,别让它毁了本源!”
慕苍玄是兄长,此刻却难掩疲惫,魂手想拍向慕苍澜的肩,却径直穿了过去——魂体状态下,连触碰都是奢望。“二弟,我没事……只是硬接那怪物混沌爪时,魂核裂了道口子,灵气补不上来。”他话音刚落,慕倾雪突然攥紧了手心,掌心里一团微弱的淡紫色魂光正微微颤抖,那是紫瑶至尊仅存的魂魄碎片。
“大哥、二哥,紫瑶前辈的魂片还在。”慕倾雪的魂体飘过来,声音带着急切,“她是第五宇宙的至尊,之前为掩护我们,魂体被混沌核心打散,只剩这点残魂在我手里,再不想办法护住,恐怕连魂印都要消散了。”
众人目光落在那团紫魂上,焚天至尊的魂体猛地颤了颤,周身火焰魂光剧烈跳动:“都怪我!当时若能快一步护住她,也不至于让她落得这般境地!”他想伸手触碰紫魂,却怕残余的混沌气伤了这仅存的魂片,只能硬生生停在半空。
鹿玄至尊的魂体飘到慕倾雪身边,仔细看着那团紫魂:“还好只是魂体打散,没伤及魂核根本。只要有养魂之力滋养,或许能慢慢修复。只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连维持魂体都费劲,哪有余力护着这魂片?”
阵玄的魂体落在聚灵阵中央,木杖魂影黯淡无光,他强撑着调动魂力:“陨星谷深处有处‘养魂泉’,是上古秘境,泉水中的养魂之力能修复魂体,或许也能护住紫瑶的残魂。只是那地方被地脉煞气笼罩,以我们现在的魂体状态进去,怕是要遭煞气反噬。”
“再险也得去!”沧溟至尊的魂体突然开口,他是荒帝中期,此前硬抗了血瞳触手怪三次冲击,魂核处裂痕清晰可见,“我现在连魂术都催动不了,待在聚灵阵里,魂核迟早被混沌气啃噬干净。养魂泉虽有煞气,至少有一线生机,还能护住紫瑶前辈的残魂。”
慕苍玄缓了缓气息,看向众人:“沧溟说得对。我们现在这状态,连预警阵都守不住,坐以待毙只会全军覆没。倾雪,你把紫魂护在魂核旁,别让煞气碰着;二弟,你和倾凰护着阵心,防止魂体弱的兄弟被煞气冲散;墨渊、烈风、金曜,你们三个魂体凝实,在前开路;鹿玄、焚天和我殿后,用帝威压着煞气。”
众人应声调整姿态,墨渊、烈风、金曜的魂体率先朝着谷深处飞去,帝威凝聚成三道淡光盾,挡开迎面而来的黑色煞气。慕倾雪将紫瑶的残魂贴在自己魂核外侧,用微弱的魂力裹住,跟着慕苍澜、慕倾凰往阵心靠去。十四道魂体连成松散的圆圈,把另外四位魂体近乎透明的荒帝护在中间,缓缓朝着养魂泉移动。
刚踏入煞气笼罩的区域,刺骨的寒意便穿透魂体,直往魂核里钻。最外围的墨渊闷哼一声,魂体边缘瞬间被煞气染黑,他咬牙召出混沌剑魂影,剑上微弱的黑火勉强烧退些许煞气。“这煞气能蚀魂!大家别让它沾到魂核!”
话音未落,溶洞上方的岩壁突然震动,无数煞气凝聚成狰狞的凶兽,朝着众人扑来。这些煞气兽没有实体,却能直接撕咬魂体,若是被缠上,本就残破的魂体定会瞬间溃散。“是煞气所化的凶兽!”烈风至尊的魂体加速,风属性魂力凝成风刃斩去,可风刃刚碰到煞气兽,便被吞噬殆尽,反而让对方体型更大。
金曜至尊立刻凝出金色盾牌挡在前方:“普通魂术没用!用帝威压!”他调动魂核中的帝威,如无形大山般压向煞气兽,最前面几只瞬间溃散,可更多煞气兽从岩壁中涌出来。慕苍玄见状,对慕苍澜道:“二弟,你引地脉灵气缠住建煞兽;倾雪,你护好紫魂,别让煞气靠近;焚天,你用火魂力烧退它们!”
慕苍澜立刻旋转魂体,魂力化作青色丝线,牵引周围的地脉灵气,缠住煞气兽的四肢;焚天至尊的火焰魂光暴涨,与慕倾凰的火属性魂力汇合,凝成一道火墙烧向煞气兽。滋滋声响中,黑色煞气不断消散,溶洞里的煞气浓度终于降了些。阵玄指着前方泛着淡蓝光的洞口:“养魂泉就在里面!快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终于在溶洞深处看到了养魂泉——泉眼不大,淡蓝色光晕中漂浮着无数光点,正是能修复魂体的养魂之力。“快进泉水里!”鹿玄至尊率先飘过去,刚触到泉水,便喟叹出声,养魂之力顺着魂体渗入魂核,被混沌气侵蚀的地方正快速修复。
慕倾雪小心地将紫瑶的残魂放入泉水,淡蓝色光点立刻包裹住那团紫魂,原本微弱的魂光竟亮了些。“有用!紫瑶前辈的残魂在恢复!”她刚松口气,溶洞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一道熟悉的混沌气息顺着洞口飘进来,虽微弱,却让所有魂体瞬间紧绷。
阵玄的魂体猛地飘起:“是混沌核心!它在往陨星谷移动!”慕苍澜飘到洞口望去,远处星空中,一道暗紫色光点正缓缓靠近,正是此前未能毁掉的混沌核心。“它怎么会来?没了触手怪的躯体,连移动都该困难才对!”焚天至尊的魂体满是愤怒。
“它在吸收沿途的混沌气和星力,慢慢掌握了移动能力!”阵玄脸色凝重,“它肯定感知到了我们的魂体气息,想吞了我们的魂核补本源!”众人魂体皆颤,现在连肉身都没有,若是被混沌核心找到,只能沦为养料。
慕苍玄深吸一口气:“大家别慌!养魂泉能隐藏魂息,只要我们不出去,它暂时找不到这里。而且它移动慢,我们还有时间凝聚‘魂身’——用养魂之力和魂核结合,虽不如真正肉身坚韧,却能承载魂力和帝威,应对危机。只是凝聚需要三天三夜,期间不能被打扰。”
“三天……”慕苍澜看向洞口外的暗紫色光点,“现在就开始!墨渊、烈风、金曜,你们三个在洞口布魂阵,屏蔽气息,若混沌核心靠近,尽量拖延;其他人留在泉水里,全力凝聚魂身,顺便护住紫瑶前辈的残魂。”
三位至尊应声飞向洞口,用残余魂力布下魂阵,金、黑、青三色魂光交织成淡光罩,挡住溶洞入口。剩下的十一位荒帝回到养魂泉中,闭眼调动魂核力量,吸收养魂之力。淡蓝色泉水翻滚,光点不断汇聚到众人魂体周围,凝成淡蓝色光晕。
慕倾雪守在紫瑶的残魂旁,看着那团紫魂渐渐凝实了些,心中稍定。慕苍玄和慕苍澜并肩而坐,兄弟二人的魂体在泉水滋养下,边缘的黑气慢慢淡化。溶洞外,暗紫色光点越来越近,混沌气息也越来越浓,可洞口的魂阵依旧稳固。
没有人知道三天后能否成功凝聚魂身,能否挡住混沌核心。但所有人都没放弃——紫瑶的残魂还在等待修复,二十七宇宙的生灵还在期盼,他们必须撑下去,哪怕只剩魂体,也要守住这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