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三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大河村通往镇上的土路寂静无人,只有三道矫健身影骑着自行车,如暗夜中的猎豹般疾驰。
“快点!再晚方大同该睡了!”姚明谦压低声音,脚下蹬得飞快,车链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容砚紧随其后,车把上挂着一个布包,里面是今晚要用的“家伙什”。他神色凝重,不像往常那样轻松:“我白天打听了,方大同这阵子晚上总不在家,说是去县里开会,但我看是去隔壁那个姘头那儿。”
萧钱钱骑在最前面,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她没回头,声音却清晰传到后面两人耳中:“管他在哪儿,今晚就是把他家底抄光的好时候。”
三人很快到了镇子边缘。方大同家是独门独院,青砖瓦房,在这年头算是顶气派的。院墙不高,但养了一条大狼狗,平时凶得很。
“老规矩,先解决狗。”钱钱摆手,三人悄无声息地把自行车藏进路旁的灌木丛。
容砚从布包里拿出三包药粉,分给两人:“新配的,见效快,还没副作用。”
姚明谦接过,嘿嘿一笑:“容砚,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跟大钱学的吧?”
容砚但笑不语,眼中却有几分自豪。钱钱却已经猫着腰靠近院墙,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随后手腕一抖,一块掺了药的糕点精准地扔进院内。
不到片刻,院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呜咽”,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搞定。”钱钱打了个手势,三人利落地翻墙而入。
院子不小,正面三间大瓦房,东边是厨房,西边是杂物间。正房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鼾声。
“看来方大同今晚在家。”容砚低声道,眼中闪过厉色。
钱钱从包里取出迷香,通过窗户缝隙轻轻吹入正房。等待片刻后,她轻轻推开门,确认里面的人已经睡死,这才招呼两人进来。
方大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肚皮随着鼾声起伏。他老婆睡在另一头,也是不省人事。
“分头找,重点在书房。”钱钱下令,三人立即行动。
方大同的书房布置得相当“有文化”,红木书桌上摆着毛主席像,后面一整墙的书柜,大多是崭新的,看来只是装点门面。
“这么干净?”姚明谦摸着书桌,感觉不对劲,“一个隔委会主任,书房连份文件都没有?”
容砚仔细检查书柜,手指轻轻划过每一本书:“肯定有暗室。这种贪官,最会藏东西。”
钱钱没说话,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定格在一个青花瓷瓶上。这瓶子摆在书桌一角,与整个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
她走过去,轻轻转动瓷瓶。
“咔哒”一声轻响,书柜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震惊和兴奋。
“我打头阵。”容砚从包里掏出手电筒,率先走下去。
地下室的空气阴冷潮湿,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手电光扫过,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电台!整整三台军用电台整齐地摆在桌上,旁边还有几本密码本。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墙边堆着的箱子——十三箱黄澄澄的金条,十箱古董瓷器,十箱金银首饰,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的娘诶...”姚明谦喃喃道,眼睛都直了,“这得值多少钱啊?”
容砚还算镇定,但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他走到一个木箱前,打开盖子,里面全是翡翠镯子、金项链、宝石戒指。
“看来方大同不只是贪,还通敌。”钱钱冷声道,目光落在电台上。
就在这时,容砚突然低呼一声:“你们来看这个!”
钱钱和姚明谦凑过去,只见容砚从一个精致的木匣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翠绿,雕着繁复的云纹,中间是一个“容”字。
“这...这跟你娘留给你的那块好像!”姚明震惊地说,“不过这块更大些。”
容砚的手微微发抖,他从怀里掏出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玉佩——两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大小有别。
钱钱接过木匣,仔细检查,在底层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她展开纸条,上面是娟秀的毛笔字:“容家危,去香江。”
地下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容砚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片沉郁:“我爹娘当年突然送我离开京市,只说去避祸,没想到...”
钱钱拍拍他的肩,语气坚定:“先收起来,回去再细说。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姚明谦和容砚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往外走:“我们去上面把风,你尽快。”
钱钱知道这是兄弟俩给她行方便——他们早就察觉她有特殊能力能“处理”大批物资,但从不过问。
待两人离开,钱钱大手一挥,地下室的所有财宝连同电台瞬间消失,被收入凤栖灵境中。她仔细检查没有遗漏,这才退出地下室,将机关恢复原状。
来到院中,容砚低声道:“我找到两千多块钱。”姚明谦也汇报:“我找到三千六。”两人将钱分成三份,硬塞给钱钱一份。
“每次都这样,”钱钱无奈地摇头,但还是收下了,“走吧,去会会方大同的那个姘头。”
三人如法炮制,轻松潜入隔壁院子。这里的藏宝更是惊人——不仅是金银,还有堆积如山的布匹、粮食、甚至还有不少稀缺的工业券、粮票、肉票。
“这方大同是把整个镇的物资都贪了吧?”姚明谦咋舌。
容砚和姚明谦默契地退到门外,钱钱迅速将物资收入空间。出来后,两人又“找到”三千多元,再次平分。
“该走了吧?”姚明谦看着鼓鼓的口袋,心满意足。
钱钱却摇头,眼神变得锐利:“把方大同弄出来,我有话问他。”
容砚一怔:“钱钱,没必要冒险...”
“听我的。”钱钱语气不容置疑,从包里拿出一颗药丸,“给他喂下去再弄醒。”
方大同像死猪一样被拖到厢房。药丸入口即化,姚明谦一巴掌扇过去,方大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你知道京市容家吗?”钱钱直截了当地问。
方大同眼神涣散,喃喃道:“容家...没了...主子下手狠...一个没留...”
容砚浑身一震,拳头猛地攥紧。
钱钱继续问:“容家还有活口吗?”
“不知道...主子说...铲草除根...”方大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又昏死过去。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十分难看。
“不宜久留,走吧。”钱钱下令。
临走前,她让容砚二人先出去,自己则如旋风般扫过每个房间——衣服被褥、家具摆设、锅碗瓢盆、粮油米面,甚至连院里的两辆自行车,全都收入空间,半点不留。
当三人骑着自行车离开镇子时,方大大家几乎被搬空,只剩下一座空壳房子和两个昏睡的人。
回村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夜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快到村口时,容砚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钱钱,明天我想去趟县里,打听容家的事。”
钱钱点头:“我陪你一起去。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今晚的收获处理一下。”
姚明谦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兴奋地说:“咱们这是发大财了啊!这么多钱和东西...”
“财不外露,”钱钱警告地看他一眼,“这些东西现在不能动用,得等合适的时机。”
容砚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钱钱,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容家的事。”
钱钱摆摆手:“兄弟之间,不说这些。现在先回家睡觉,明天还有大事要办。”
月光下,三个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不知道,今晚的行动不仅让他们获得了巨额财富,更是揭开了一个惊天阴谋的序幕。而容家的秘密,只是这个漩涡的开始。
回到萧家小院,已是后半夜。三人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却见东屋的灯还亮着。
萧景行披着外套站在门口,脸上没有责备,只有关切:“回来了?灶上温着粥,喝完再去睡。”
三人心中一暖,相视而笑。
这一夜,有人酣睡如泥,有人却在黑暗中睁着眼,思绪万千。而远在镇上的方大同家中,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