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哲紧紧地盯着那袋黄金,而吴山清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手中端着茶杯,那茶杯在他的手中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晃动。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扫过赛海赫恩森,似乎在暗中观察和估量着对方。
徐顺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体略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沉默片刻后,徐顺哲终于打破了僵局,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既然来都来了,说说你想找我干嘛?”
赛海赫恩森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听说……也算不上听说,关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图书馆里有本旧圣经不见了,是你干的吧?”
这句话如同一根细针,毫无征兆地直刺徐顺哲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与赛海赫恩森交汇的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
徐顺哲反驳道:“凡事要看证据,就因为我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自己一个无凭无据的家伙成了传承诫,所以就把罪证推给了我?”
赛海赫恩森似乎并不在意徐顺哲的回答,他依旧面带微笑,淡淡地说:“不必这么激动,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当然,有些东西他们没有发现也算是看守不当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争执声。
徐顺哲眼角一瞟,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卫大叔被推了个趔趄,杜蒂和洛塔德正往里面走,洛塔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眼看就要落在赛海赫恩森身上。
“他们来了!”徐顺哲压低声音,手不自觉地按在桌沿,随时准备起身。
赛海赫恩森却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了杯茶,朝他眨眨眼:“慌什么?”他突然提高声音,对着门口喊,“哟,这不是教堂的两位‘贵客’吗?稀客啊!”
杜蒂和洛塔德脚步一顿,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赛海赫恩森。
杜蒂皱眉,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赛海赫恩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赛海赫恩森放下茶杯,站起身。“教堂的人跑到唐人街来,是想查户口,还是想抢地盘?”
洛塔德冷笑一声:“我们跟徐顺哲有事,与你无关。”
他看向徐顺哲,眼神冰冷,“我们走吧,最好不要再见到他。”
“别急啊。”
赛海赫恩森拦在徐顺哲身前,像堵不高却结实的墙,“他现在正跟我谈事呢。这里的的规矩,总不能强抢别人的客人吧?”
杜蒂的脸色沉了下来:“赛海赫恩森,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动我?”赛海赫恩森笑了,“在唐人街动我,是想让所有唐人都把教堂当仇人吗?”
他侧过身,冲吴山清扬了扬下巴,“吴先生,你说呢?”
吴山清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杜蒂和洛塔德的问题,而是静静地凝视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杜蒂和洛塔德对视一眼,显然对吴山清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原本以为唐人街的人会对赛海赫恩森采取敌对态度,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两人又看了看徐顺哲,然后环顾四周,发现越来越多的唐人正逐渐围拢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洛塔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我们等着。”
说完,他和杜蒂一起向后退了几步,守在了门口,宛如两尊门神一般,既不离开,也不靠近。
而此时的吴山清,其实正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他之所以站起来,并不是因为他听清了杜蒂和洛塔德的对话,而是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毕竟他没有翻译器!)
虽然危机暂时得到了解除,但徐顺哲却连松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赛海赫恩森身上,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你这是……”
赛海赫恩森似乎对徐顺哲的反应毫不意外,他轻松地坐回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剥了颗花生,然后慢悠悠地回答道:“帮自己解围啊。”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可不能被教堂的人听见。”
徐顺哲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看着赛海赫恩森,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赛海赫恩森不紧不慢地剥着花生,将剥好的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帮你摆脱圣痕啊。”
听到这话,徐顺哲如遭雷击般猛地愣住,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赛海赫恩森,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
就连一直待在徐顺哲体内沉默不语的艾拉拉,此刻也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叹:“咦?”
徐顺哲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办法?”
赛海赫恩森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说道: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比如对你而言,圣痕实际上是教堂用来控制‘容器’的一种枷锁;再比如说,你身体里的这位——”
说着,他突然朝徐顺哲眨了眨眼,继续道:“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灵体哦;还有呢,想要解开圣痕,就必须找到一样关键的东西。”
徐顺哲的心跳开始加速:“什么东西?”
赛海赫恩森却卖起了关子,指了指桌上的茶:“先喝茶。这雨前龙井,凉了就不好喝了,该说不说你们国家的茶挺不错的。”
徐顺哲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又瞥了眼门口虎视眈眈的杜蒂和洛塔德,终是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