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黏液在百货大楼的地砖上拖出腥臭的痕迹,暗蚀傀儡们空洞的眼眶里猩红光芒骤盛,裹着黑膜的手臂猛地伸长,指尖化作尖锐的黑刺,直刺徐顺哲的咽喉。
徐顺哲侧身避开,光矢在他掌心盘旋,蓝光劈开空气,将袭来的黑刺斩成两段。
可断裂的黑刺落地瞬间竟又化作黏液,重新缠上另一具傀儡的手臂,凝出更长的利爪。
“这些傀儡里掺了戒力残渣,普通攻击杀不死。”穆勒的声音从光矢中传出,带着一丝凝重。
“哈迪尔早年用暗蚀体做过戒力融合试验,失败品就丢在这里,靠吸食周围的灵力苟活,多半是你之前进来时召唤光矢的波动,把它们全引出来了。”
艾拉拉飘到徐顺哲身后,灵体的裙摆泛着微弱的白光,她盯着傀儡黑膜上的暖光纹路,突然惊呼:“那些纹路和方尖碑的刻痕很像!只是反过来的,像是在吞噬灵力!”
话音刚落,三具傀儡突然齐齐扑来,黑膜表面的暖光纹路亮起,竟吸走了徐顺哲周身散逸的蓝光。
“别待在我后面,”随即将艾拉拉推开到穆勒旁边后,打算撤回光矢。
但这时,光矢的亮度瞬间暗了几分,徐顺哲心头一紧,让现存的四枚光矢首尾相连,凝成一道环形光盾,将傀儡的利爪挡在艾拉拉外面。
这一次,他将所有光矢消散。
既然这些东西的起点都是来自这所谓的圣主,那么......
徐顺哲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仿佛这只手有千斤重一般。
他凝视着那燃烧的烈火,尽管手臂上的圣痕正在努力地压制着这股火焰,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却告诉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压抑下去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吸入腹中。
他的双眼变得空洞无神,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游荡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凝聚时,眼中突然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这火焰仿佛是从他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带着如今积累的愤怒和不甘。
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圣痕光芒大盛,原本被压制的烈火像是被解放了一般,猛地挣脱了束缚,如汹涌的岩浆般在他的手臂上流淌。
那暗蚀傀儡显然察觉到了这股危险的气息,它们发出一阵刺耳的咆哮,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加快了速度,如饿狼扑食般朝徐顺哲猛扑过来。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傀儡,徐顺哲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嘴唇微张,长叹一息,眼神露出一抹冷冽。
只见他猛地一挥左手,那带着熊熊烈火的手臂如同一条火龙腾空而起,一道炽热的火浪如火山喷发般席卷而出,径直朝着扑来的傀儡撞去。
刹那间,烈火与傀儡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烈火瞬间将傀儡身上的黑膜点燃,那原本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黑膜在烈火中迅速扭曲、黯淡,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不仅如此,那些依附在傀儡身上的戒力残渣也在高温的炙烤下开始分解,化为一缕缕黑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
傀儡们痛苦地挣扎着,它们的身体在烈火中逐渐融化,最终化为一摊黑色的液体,流淌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艾拉拉和穆勒完全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顺哲。
他们从未想过,徐顺哲这被压制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瞬间摧毁这些恐怖的暗蚀傀儡。
随着最后一具傀儡化为一滩黑色黏液,徐顺哲缓缓收回手臂,烈火渐渐熄灭。
可在这一切结束后,这份放肆的代价应约而来。
圣痕的疼痛像烧红的烙铁突然烫进骨髓,徐顺哲猛地蜷起身子,左手死死按在胸口,指缝里渗出的冷汗瞬间被圣痕的灼热蒸成白雾。
方才催动火焰时有多畅快,此刻的反噬就有多刺骨——血管里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细针在扎,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五脏六腑,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灼痛感。
“别硬撑!”穆勒的声音从光矢里传来,原本平稳的语调多了几分急促。
“你体内的火焰是本体的异能,而圣痕是哈迪尔用戒力设下的枷锁,两者互相残害!你强行催动火焰,等于在扯断自己的灵力脉络!”
“......别多事。”
艾拉拉急得在他身边转圈,灵体的裙摆泛着不稳的白光,伸手想去碰他的胸口,却又怕灵力波动加重他的痛苦。
“......有时间关心我,还不如想办法把找机会这圣痕撇掉。”
与此同时,处在外围的吴山清若无其事般闲逛。
但没等他继续走出几步,远方一处被压抑的灵力在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而来。
吴山清眉头一皱,敏锐地感知到这股灵力的不寻常。
他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望向灵力传来的方向。
那灵力虽被压抑,但其中蕴含的强大波动仍让他不敢小觑。
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竟是一个身着黑袍,面容冷峻的男子,他周身的灵力如暗流涌动,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黑袍男子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他身后的大楼。
见他的目标是身后的高楼,吴山清大致猜出他是徐顺哲提及的家伙。
“等等!”
说话间,黑袍男子双手一挥,数道黑色灵力鞭影朝着吴山清抽去。
吴山清侧身躲避,同时挥手大风抵挡,闪烁着寒光的黑色鞭影一同打在墙壁般在一起,溅起阵阵灵力火花。
而此时,徐顺哲还在忍受着圣痕的反噬之痛,艾拉拉和穆勒也陷入了担忧,不知吴山清能否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