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竞争日就在后天。根据我们截获的信息和内部线报,哈迪尔将在教堂主殿前的圣广场举行公开仪式,08号‘森布伦埃’将会在仪式高潮时登场,展示所谓的‘神迹’,证明他是‘天选诫者’。”塞海赫恩森的语气带着冷嘲。
“我们的目标,不是强攻,而是潜入和破坏。”他的手指点向教堂地下区域的某个部分:
“这里,是教堂的‘戒律核心’副机房之一,虽然不如主控室重要,但它负责协调广场区域的戒力供应和圣痕感应网络。更重要的是,有一条相对隐秘的维护通道,可以通往广场下方的旧输送管道,那里是监控的相对盲区。”
“计划分三步。”塞海赫恩森看向徐舜哲。
“第一步,由我的小队成员利用伪装和外部佯动,护送徐舜哲先生、徐顺哲先生以及李临安先生,通过地下管网,潜入这个副机房。”
“第二步,在副机房,徐舜哲先生,你需要利用你的‘灵虚’体质,尝试对戒律核心进行干扰。只要能造成足够范围的、短暂的戒力波动紊乱即可。这种紊乱会暂时削弱圣痕的监控和广场戒锁的强度,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创造窗口,同时也会吸引教堂内部的注意力。”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趁乱,徐顺哲先生,你利用对教堂内部结构和圣痕感应的熟悉,带领徐舜哲和李临安,通过旧输送管道,尽可能接近广场核心区域。当08号登场,力量提升到极致,与哈迪尔的戒力连接最为紧密时……”
他看向徐舜哲:“徐先生,你需要找到机会,接近到足够近的距离,对08号或者他与哈迪尔之间的能量连接通道,施展你的‘灵虚干扰’!”
徐舜哲的心脏猛地一跳。想象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哈迪尔和无数诫者眼前,去干扰那个恐怖的“完美容器”......
“这太冒险了!”他下意识地说道,“一旦失败,或者被提前发现......”
“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塞海赫恩森冷静地打断他,“正面强攻毫无胜算。只有利用哈迪尔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刻,利用他对仪式成功的自信,我们才有可能一击即中。而且,我们并非没有掩护。”
“凯保格埃呢?”徐舜哲问道。
“他会留在这里,由我们最可靠的医疗人员和守卫看护。如果......如果我们行动失败,至少他能活下来。”塞海赫恩森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李临安走到徐舜哲身边,无声地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那灰白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畏惧,只有绝对的执行意志。
徐舜哲沉默了,他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不仅仅是为了破坏哈迪尔的阴谋,更是为了徐顺哲和凯保格埃,为了他们能真正获得自由。
他那“带人离开”的简单愿望,在这个漩涡中,已然与“摧毁根源”紧密相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他看向塞海赫恩森,又看向崈御,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成功。”崈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重压。
“你那身子骨是奇兵,但也是弱点。真到了刀剑相向的时候你就是靶子。临安小子,看好他。”
“是。”李临安沉声应道。
计划既定,剩下的时间便是更加紧锣密鼓的准备。
塞海赫恩森团队提供了教堂守卫的详细换岗时间、戒力节点分布图以及副机房的具体结构。
徐顺哲则凭借记忆,补充了许多图纸上没有的细节,尤其是关于圣痕感应网络的敏感区域和规避方法。
徐舜哲则继续在崈御的指导下重新审视自己的“灵虚”感应。
他发现,这种干扰的效果与几个因素相关:距离越近效果越强;目标能量的序列越稳定、越精密,干扰起来似乎反而越容易引发明显的紊乱;而对他自身而言,精神的集中程度和内心的“空明”状态至关重要,任何杂念和情绪波动都会影响干扰的效果。
这无疑是一门极其凶险的技艺。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依靠着自身的“无”,去撬动对手的“有”。
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飞速流逝。
宗教竞争日的前夜,整个“枢纽”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徐舜哲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的装备——一套经过处理的、能够一定程度上屏蔽低阶戒力扫描的深色衣物,一些塞海赫恩森提供的应急符文和烟雾弹,以及……他那独一无二、却又前途未卜的“灵虚”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