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归途遇袭与阵法显威
黑风岭的轮廓在身后逐渐模糊，牛霸天三人踏上了返回青岚域主城的路途。经过半个月的跋涉，他们已深入黑风岭边缘的安全地带，瘴气稀薄到几乎无法感知，道路两旁的树木也恢复了正常的青绿色。
“还有三天就能抵达青岚城了。”李兰展开地图，指尖划过代表官道的线条，“这条路线是李家商队常用的，沿途设有三个驿站，安全性应该没问题。”
韩娟正坐在马车窗边，小心翼翼地用灵泉水浇灌着养魂盒中的幽冥还魂草。经过这些天的温养，药草的叶片已从枯黄转为翠绿，金色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散发出愈发浓郁的生命气息。
“照这个状态，再过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灵性。”韩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转头看向正在打坐的牛霸天，“到时候配合冰火两仪火，炼制九转还魂丹的成功率至少能达到八成。”
牛霸天缓缓睁开眼，体内中期·后期的灵力如同平静的湖泊，经过连日来的稳固修行，境界已如磐石般坚实。源初炉悬浮在丹田气海，冰火两仪火与源初之火完美交融，呈现出混沌中夹杂赤白流光的奇异景象。
“黑莲教和白家肯定在青岚城布下了眼线。”牛霸天指尖摩挲着生灭轮回刀的刀柄，“我们不能直接回城，最好先去李家在城外的据点落脚，打探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离开黑风岭前，曾在高空看到三道黑袍身影朝着青岚域方向疾驰，显然是黑莲教的人提前回去报信了。以白家与黑莲教若隐若现的联系，此刻的青岚城恐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马车行至一处名为“落霞坡”的山谷时，夕阳正将天际染成金红色，漫山遍野的野花在风中摇曳，景色如画。然而牛霸天却突然示意停车，源初之力的探查让他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不对劲。”牛霸天跳下车，生灭轮回刀紧握手中，“这附近的鸟兽气息太干净了，像是被人为驱散的。”
李兰迅速布下警戒阵法，淡金色的阵纹在地面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了方圆百米。韩娟则取出三枚传讯符握在手中，一旦遇袭便可向最近的李家驿站求救。
“沙沙——”
两侧的山坡突然传来异动，数十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如同鬼魅般冲出，手中的弯刀反射着森冷的寒光，瞬间将马车团团围住。这些人身法迅捷，气息隐而不发，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是白家的‘影卫’！”李兰认出了对方袖口的银色莲花印记，“他们从不参与公开争斗，专门负责暗中处理家族的敌人，没想到这次竟会亲自出手。”
为首的蒙面人身材高大，气息已达到半步下位神境八重后期，远超其他影卫。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数十名影卫立刻结成阵型，弯刀上泛起黑色的灵力波动，显然涂抹了剧毒。
“擒杀牛霸天，夺取幽冥还魂草者，赏上品灵石千枚！”为首的影卫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
影卫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弯刀划出刁钻的角度，专攻三人的要害。他们的配合极为默契，时而分散牵制，时而集中攻击，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
“李兰，布阵！”牛霸天低喝一声，生灭轮回刀横扫而出，混沌色的刀气瞬间逼退前方的三名影卫。源初之火附着在刀身，将影卫弯刀上的剧毒焚烧殆尽。
李兰早已取出阵旗，双手结印间，地面的警戒阵法突然暴涨，淡金色的阵纹化作实质的光墙，将影卫们分割成数个小股。“九宫锁魂阵，起！”
九道光柱从地面升起，将为首的影卫困在中央。光柱上流转着符文锁链，不断收缩挤压，限制着他的行动。这是李兰结合药圣传承改良的阵法，不仅能困住敌人，还能缓慢吸收其灵力。
韩娟则取出防御法器，一面水纹盾悬浮在头顶，不断扩大形成半圆形的护罩，将三人笼罩其中。同时，她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十枚药粉包，灵力催动下精准地掷向被分割的影卫群。
“蚀骨散，小心！”一名影卫不慎吸入药粉，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韩娟调制的药粉，正是用蚀骨魔虫的体液炼制而成，专克这些淬毒的影卫。
牛霸天抓住机会，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影卫群中。生灭轮回刀的攻击角度愈发刁钻，时而用生之力震伤敌人经脉，时而用灭之力直接摧毁其灵力核心。仙帝中阶·后期的源初法则运转到极致，每一刀都蕴含着举重若轻的精妙。
他特意将战斗节奏放慢，并非刻意拖延，而是在利用这些影卫磨练新领悟的“冰火流刀术”。源初之火中的赤白流光交替闪烁，时而化作炽热的炎浪焚烧，时而凝成刺骨的冰棱穿刺，两种极致力量的切换让影卫们防不胜防。
“一群废物！”被困在九宫锁魂阵中的为首影卫发出怒吼，身上爆发出黑色的灵力波动，光柱上的符文锁链开始剧烈晃动，显然即将破阵。
牛霸天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拖延。他虚晃一刀逼退身前的影卫，突然纵身跃起，生灭轮回刀高高举起，冰火两仪火与源初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源初·轮回斩！”
混沌色的刀芒中，赤白两色火焰如同阴阳鱼般旋转，形成一道直径十米的能量漩涡。刀芒落下的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陷入了短暂的停滞，被分割的影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在冰火两重天的力量中寸寸碎裂。
惨叫声此起彼伏，短短数息之间，数十名影卫便只剩下不到十人。这些人眼中充满了恐惧，握着弯刀的手不停颤抖，显然被牛霸天的实力震慑住了。
“破！”
就在这时，为首的影卫终于冲破了九宫锁魂阵，黑色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向牛霸天。他手中的弯刀突然暴涨，化作一柄长达三米的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劈来。
“来得好！”牛霸天不退反进，生灭轮回刀上的冰火之力再次凝聚，“让你见识一下，源初法则真正的力量！”
两柄刀碰撞的瞬间，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赤白相间的混沌刀气与纯黑色的灵力碰撞、湮灭，激起漫天烟尘。周围的地面被冲击波掀飞，露出深深的沟壑。
烟尘散去，两人的身影再次显现。牛霸天半跪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刚才的硬拼让他受了些内伤。但为首的影卫伤势更重，胸前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同时还冒着黑烟，正是冰火两仪火造成的特殊效果。
“你……你的灵力为何能同时蕴含冰火两种属性？”为首的影卫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握着巨刃的手不断颤抖。
牛霸天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源初法则，包容万物，区区冰火之力，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再次冲上前。这次没有硬拼，而是利用对影卫阵型的观察，专门攻击其防御薄弱的侧翼。生灭轮回刀如同灵蛇般游走，不断在影卫身上留下伤口。
李兰和韩娟也趁机发动攻击，阵法与药粉配合，将剩余的影卫逐一解决。当最后一名影卫倒在地上时，落霞坡已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为首的影卫看着满地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毫不犹豫地捏碎。令牌破碎的瞬间，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从青岚城方向传来，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白家长老……来了。”为首的影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杀了这么多影卫，白家绝不会放过你，你的家人、朋友……都会为你陪葬！”
牛霸天眼神一凛，生灭轮回刀瞬间斩下，结束了他的性命。但心中的凝重却愈发强烈，捏碎传讯令牌是影卫的最后手段，这意味着接下来面对的，将是白家真正的高层力量。
“快走！”李兰迅速收起阵旗，“白家长老至少是半步下位神境九重巅峰，我们现在绝不是对手！”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换乘速度更快的灵马，朝着李家城外据点的方向疾驰。刚跑出不到十里，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追来，速度竟比灵马快了数倍。
“小畜生，留下幽冥还魂草，可饶你不死！”
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强大的灵压让灵马受惊，前蹄扬起差点将三人甩落。牛霸天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正踏空而来，须发皆白，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正是白家长老白岳，实力在凝丹境九重巅峰，比黑莲教的黑袍人还要强上一分。
“李兰，用最快的速度去据点报信！”牛霸天做出决断，翻身下马，将韩娟推向李兰，“我来拖住他，你们立刻去找李家援兵！”
“不行！”韩娟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中含着泪水，“白岳是白家成名已久的高手，你留下就是死路一条！”
李兰也急道：“我们一起走，或许能借助地形甩开他！”
牛霸天轻轻挣开韩娟的手，眼神坚定：“灵马速度有限，一起走只会被他同时追上。相信我，我有办法拖住他至少一个时辰。”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大量阵旗和矿石，源初之力注入地面，开始布置阵法：“这是我结合药圣传承创造的‘混沌迷踪阵’，就算是凝丹境巅峰也别想轻易破开。你们快去搬救兵，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白岳的身影越来越近，强大的灵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李兰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拉着韩娟翻身上马：“我们立刻带援兵回来，你一定要撑住！”
两匹灵马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牛霸天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面阵旗插入地面，混沌迷踪阵瞬间启动，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想跑？晚了！”白岳落在牛霸天面前，看着周围扭曲的空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阵法竟有如此造诣，可惜……终究是旁门左道。”
他袍袖一挥，白色的灵力如同狂风般席卷而出，狠狠撞在阵法光幕上。混沌迷踪阵剧烈震动，表面泛起涟漪，但并未如白岳预想般破碎。
“哦？有点意思。”白岳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就让老夫看看，你这破阵能撑多久！”
他双手结印，白色的灵力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拍向阵法光幕。这是白家的绝学“碎山掌”，威力足以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
牛霸天眼神凝重，将源初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阵法。混沌迷踪阵的阵眼处，源初炉悬浮而起，冰火两仪火与源初之火同时爆发，阵法光幕上浮现出赤白相间的混沌纹路。
“轰——”
巨掌与光幕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整个阵法剧烈摇晃，无数阵旗从地面弹出，显然已达到承受极限。但令人惊讶的是，光幕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顽强地支撑着，没有彻底破碎。
“不可能！”白岳失声惊呼，他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没能破开一个凝丹境中期修士布下的阵法。
牛霸天嘴角溢出鲜血，强行支撑阵法让他的经脉受到了震荡。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光芒，混沌迷踪阵的表现超出了预期，这意味着他的阵法水平，在药圣传承的加持下，已经能够越阶对抗强者。
“老东西，有本事就进来！”牛霸天抹去嘴角的血迹，故意激将道，“只会在外面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白岳被彻底激怒，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小畜生，老夫倒要看看，你这破阵能护你多久！等阵法破碎，老夫定要将你抽筋扒皮，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再次凝聚灵力，这一次，白色的灵力中竟泛起了一丝黑色的波动，与蚀骨魔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显然为了速战速决，他已经动用了隐藏的手段。
牛霸天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将生灭轮回刀插在阵眼中央，源初法则运转到极致，识海中开始推演破局之法。混沌迷踪阵虽然防御强悍，但毕竟是临时布置，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时辰。想要拖延到援兵到来，必须另想办法。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山林中，闪过几道熟悉的身影。这些身影速度极快，正悄无声息地朝着这边靠近，身上散发着与黑风岭蚀骨魔虫相似的气息。
“黑莲教的人……也来了。”牛霸天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白家竟与黑莲教勾结到这种地步，连白家长老出手，都有黑莲教的人在暗中配合。
局势瞬间变得危急起来。面对白岳和黑莲教的双重夹击，就算混沌迷踪阵再强悍，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牛霸天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源初炉上，感受着其中幽冥还魂草与冰火两仪火的气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既然你们想抢，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惊喜’。”牛霸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始以源初炉为核心，重新调整阵法的能量流向。他要将混沌迷踪阵，改造成一个玉石俱焚的杀局。
白岳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阵法光幕上的裂痕不断扩大。隐藏在暗处的黑莲教教徒也开始行动，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毒蛇般绕到阵法侧面，手中拿着散发着魔气的匕首，试图从薄弱处破开阵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李兰和韩娟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牛霸天的灵力消耗过半，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愈发坚定。他能感觉到，李家的援兵气息，已经出现在数十里外，正在快速靠近。
“就是现在！”
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结出最后一个印诀，将源初炉中的冰火两仪火与幽冥还魂草的灵性彻底引爆！
混沌迷踪阵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赤白两色的火焰与金色的药草灵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中蕴含的力量不再是防御，而是毁灭——这是牛霸天结合丹术、阵法与药草特性，创造出的同归于尽的招式。
“不好！他要自爆阵法！”白岳脸色大变，转身就想逃跑。但已经晚了，能量漩涡瞬间将他笼罩，同时也将暗中的黑莲教教徒卷入其中。
剧烈的爆炸声传遍整个落霞坡，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扩散开来，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地面被炸出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坑。
当烟尘散去，巨坑中央，牛霸天的身影缓缓显现。他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伤口，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但手中却紧紧握着源初炉——在最后关头，他用仅剩的源初之力护住了幽冥还魂草的核心。
远处，李兰和韩娟带着李家的援兵终于赶到，看到巨坑中的景象，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霸天！”
牛霸天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成功拖延到了援兵，也守住了幽冥还魂草。但同时也清楚，这次与白家的正面冲突，意味着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青岚域的风云，将因他这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彻底掀起惊涛骇浪。而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稳固中期·后期的境界，才能在接下来的风暴中，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