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阵外的厮杀声终于弱了下去——不是战事平息,而是三族都已力竭,暂时退去休整。林越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通天教主赐下的“隐匿符”——此符以先天妖兽皮炼制,能掩盖修为气息,连金仙后期修士都难以察觉。他走到苏倾颜的洞府外,轻叩石门。
石门很快打开,苏倾颜已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青布道袍,发髻也换成了简单的束发,见他手中的隐匿符,便知其意:“要出去了?”
“嗯。”林越将一枚隐匿符递她,“夜里三族防备松懈,巡逻的修士也都是些伤兵,正好行事。你若怕,便在洞府等我;若想一起,就把符贴上——我教你空间遁法,遇危险能及时脱身。”
苏倾颜接过符,熟练地贴在衣襟内侧,笑道:“你都敢去,我怎的不敢?正好我也想看看,战场遗迹里有没有时间法则的残片——方才那具凤族长老的尸体,说不定藏着好东西。”她虽嘴上逞强,却悄悄将林越此前送的凤羽藏在袖中——这凤羽能引动火焰法则,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两人避开道场的巡逻弟子,绕到护山大阵的西北角——此处正是白日震动最烈的地方,阵壁虽已修复,却仍留有一道细微的空间缝隙。林越指尖捏诀,引动《玄白太清法》中的空间法门,将缝隙微微扩大,刚好容两人侧身通过。
刚出大阵,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混杂着焦糊的气息——那是凤族火焰烧烤肉身的味道。地面上满是残破的尸骸,龙鳞泛着暗淡的金光,凤羽被血染红,麒麟的兽骨散落其间,连脚下的土地都被血水浸透,踩上去黏腻湿滑。
“分开行动,以传讯符联系,别走远。”林越压低声音,指了指东西两侧,“东侧龙族残骸多,我去那边;西侧凤族多,你去寻法则残片——核心战场别碰,祖龙他们大概率在那边休整,气息太强,隐匿符也挡不住。”
苏倾颜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簪递给林越:“这是我用先天玉髓炼的‘预警簪’,若有金仙以上修士靠近,簪子会发烫——你总顾着捡材料,别忘了防备。”林越接过玉簪,插在发髻上,指尖触到她递簪的掌心,温温热热,忍不住笑道:“放心,我惜命得很。”
两人分头行动,林越顺着东侧战场边缘前行,目光如炬,凡见完整的龙鳞、龙骨,便收入储物袋——龙族的鳞甲最是坚韧,尤其是成年应龙的鳞甲,不仅能抵御金仙全力一击,还蕴有水系法则,是炼制防御灵宝的顶级材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忽然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处,躺着一具完整的应龙尸体,足有三丈长,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金色鳞甲,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泛着水润的光泽。
林越快步上前,刚要蹲下身剥取鳞甲,却忽觉发髻上的预警簪微微发烫——有修士靠近!他当即屏住呼吸,隐入旁边的巨石后,只留一丝神识探查。
只见三道身影从暗处走出,皆是散修打扮,身上沾着血污,手中还提着储物袋,显然也是来“捡漏”的。其中一人粗声笑道:“没想到龙汉初劫竟惨烈至此,这些龙鳞凤羽,拿去西昆仑坊市,至少能换十枚先天灵石!”另一人则警惕地扫视四周:“别说话,快找——听说三清道场就在附近,要是被他们的弟子撞见,我们这点修为,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林越心中了然——这些散修修为最高不过太乙散仙,不足为惧。他待三人走远,才从巨石后走出,不敢耽搁,快速剥下应龙身上的数十片完整鳞甲——这些鳞甲比寻常龙鳞更坚韧,边缘还隐有水纹流转,光是握在手中,便觉一股厚重的防御之力。
刚收完鳞甲,腰间的传讯符忽然震动——是苏倾颜的消息:“西侧有麒麟族残部巡逻,速归。”林越当即转身,循着原路返回,刚走到大阵缝隙处,便见苏倾颜已在等候,手中的储物袋鼓鼓囊囊,脸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怎的这么快?找到法则残片了?”林越走上前,伸手替她拂去脸颊上的灰尘——指尖触到她的肌肤,细腻温热,苏倾颜身子微僵,却没有躲开。
“没找到残片,却捡了些好东西。”苏倾颜打开储物袋,露出里面的凤羽和一枚凤族内丹——内丹泛着淡红色光泽,蕴有浓郁的火焰法则,“这内丹是从一具凤族幼崽尸体上找到的,虽不如长老的内丹精纯,却胜在纯净,正好能炼入灵宝。”她说着,从袋中取出一片泛着金光的羽毛,递到林越面前:“这个给你——是凤族孔雀一脉的尾羽,能引动空间之力,你炼防御灵宝时加上,能提升隐匿效果。”
林越接过羽毛,指尖触到她的指尖,两人皆是一笑。趁着夜色,他们快速返回道场,悄无声息地回到各自洞府——这一夜的收获,远比林越预想中丰厚,而更让他心安的,是苏倾颜那句“带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