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淅沥,当铺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湿透的青年踉跄而入,掌心紧攥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声音发颤:“典当……这枚‘买命钱’!救我阿爷!”
铜钱被他拍在柜台上,锈色中透着一丝不祥的暗红,钱文模糊,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吸力,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扯入其中。
镜渊之力扫过,我看见了骇人真相——
*青年阿爷病入膏肓,阳寿本只剩七日。
*这枚铜钱是“买命鬼”所布,床下藏钱,家人拾之,便默认以钱“买”走病者残余寿命,钱锈染红之时,便是老人咽气之刻!
买命鬼专窃将死之人的残寿,用以延续自身阴寿或修炼邪术。
胡离尾巴炸毛:“好歹毒!这锈已红了大半!”
青年痛哭:“我不知这是买命钱……只当是阿爷藏着的念想……”
我们随青年急赴他家。
病榻前,老人气若游丝,眉心一团黑气盘旋,与那枚铜钱隐隐相连。铜钱上的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已染红七成!
“买命鬼就在附近!”玄夜黑袍无风自动,银剪寒光一闪,斩向虚空某处。
凄厉惨叫响起,一个矮小佝偻的鬼影跌出角落,手持一本污浊的“账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将死之人的名字和剩余寿数。
“多管闲事!”买命鬼嘶吼,“他的命已卖与我!钱货两清!”
它挥动账册,更多铜钱虚影射向老人,要强行结清这笔“买卖”!
沈晦铜钱阵起,护住病榻:“此契不公,强买强卖,天地不容!”
我挥动和光剪,金线直刺那枚实物铜钱:“契约为凭,毁凭则契破!”
金线缠住铜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买命鬼暴怒扑来,却被胡离的狐火与苏挽的魂丝死死缠住。
铜钱上的锈迹疯狂扭动,最终“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黑气倒卷,买命鬼惨叫一声,账册上关于老人的名字瞬间燃起碧火,反噬之力将它炸得魂体溃散!
老人眉心的黑气骤然消散,呼吸虽仍微弱,却平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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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余寿归真
镜渊映出老人后续:虽因年迈体衰,仍需时日调养,但已无邪祟纠缠,本来的七日阳寿得以安稳延续。
青年对着我们连连叩首。
我们将买命鬼残存的账册带回当铺,以冰莲清辉涤净其上污秽,露出原本面目——竟是冥府遗失的“寿簿”残页!
往生簿与寿簿残页共鸣,浮现新规:
“阳寿天定,非物可易。买命邪术,破契反诛。”
我们将残页悬于当铺梁下,其光温润,可照示寿数流转,警示邪术。
此后,当铺多了项新职:甄别与破除邪契,护佑阳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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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余威镇邪
买命钱一事传开,民间悄然流传起一种新习俗:拾到来历不明的钱币,尤其是床下枕畔,需以清水浸过方可使用。
而那只买命鬼的残骸,被我们埋在往生花田角落,上面长出一丛“破契草”,草叶锋利如剪,可断不法之契。
数月后,青年携康复的阿爷来当铺道谢。老人亲手奉上一筐新麦馍,馍香温热,驱散了往日阴霾。
寿簿残页的光芒落在老人身上,柔和安宁。
往生簿上,买命鬼的记载被朱笔勾销,旁注:“邪术反噬,魂飞魄散。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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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破契草成了紧俏物,常有受邪契所困者来求一叶。
孟婆在汤锅旁也种了一丛,说能煮去汤中不必要的“孽缘”。
而床下捡钱的故事,成了老人告诫儿孙的经典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