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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活动室的门推开时,夜风裹着彩带屑扑了进来,粘在张弛的校服后领上。他抬手扯了扯,指尖蹭到片银闪闪的碎纸——是晚上灯光秀用的装饰彩带,大概是被人从操场带过来的。安诺走在最后,反手带上门,门轴“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下意识顿了顿,直到确认没有脚步声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先把东西摊开。”李雪把怀里的星图海报往桌上一放,泛黄的纸页边缘卷了起来,露出后面夹着的校报合订本。她伸手去够桌角的台灯,开关按了两次才亮——活动室的电路老了,每次通宵都会出点小毛病。暖黄的灯光洒在合订本上,2014年那期校报的标题终于完整地露出来,“星野天文社实验事故:两名社员违规操作致星银泄漏”,末尾的“温雅”两个字被油墨晕开,像蒙了层雾。

林墨凑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林舟”的名字,指尖的温度透过纸页传过去,像是在碰多年前的旧时光。“我哥那时候刚进天文社,怎么会违规操作?”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发颤,“老周肯定是把责任推给他们了。”

张弛没说话,把背包往桌上一甩,掏出笔记本电脑。开机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他飞快地敲着键盘,屏幕上跳出学校监控系统的界面——还是去年黑进去的那个后台,左边的列表里列着各个区域的摄像头,实验楼、操场、钟楼,最后停在“星纹塔”三个字上。他点了点鼠标,画面跳出来,是星纹塔底层的大门,铁门紧闭,墙角的摄像头对着门把手,镜头上蒙了层灰,画面有些模糊。

“星纹塔的监控没被换过,还是老系统。”张弛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敲了敲,“但顶层的摄像头是坏的,去年我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直没修——老周肯定早就知道,所以才选在顶层装共振器。”

安诺把笔袋放在桌上,拉开拉链,三块密钥躺在里面,泛着淡银色的光。她拿起一块,指尖碰到密钥表面的星纹时,突然顿了顿——星纹好像比之前亮了点,细弱的光顺着指缝爬上来,映在她的手背上。“你们看。”她把密钥举到台灯下,另外三块也跟着亮了起来,三块密钥的星纹连在一起,像极了星图上的猎户座腰带。

“是因为钟楼的星银。”李雪突然开口,她翻到合订本最后一页,上面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温雅的字迹:“星银遇星纹密钥会产生共振,需以钟摆铜面为媒介,方可稳定星波。”她指着便签上的字,“苏晚当年肯定发现了这个,所以才让我们去钟楼涂星银——密钥和星银的共振,能暂时干扰老周的探测器。”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巡逻保安的手电光,从活动室的窗户扫过。安诺立刻把密钥塞回笔袋,李雪飞快地合上合订本,张弛按了电脑的休眠键。四个人瞬间缩到桌下,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从门口经过,手电光在门上晃了晃,又慢慢走远。

“吓死我了。”李雪从桌下钻出来,拍了拍校服上的灰,“保安怎么这时候巡逻?平时都是十点才来。”

“肯定是老周安排的。”安诺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操场那边还有零星的灯光,几个学生在收拾灯光秀的道具,后勤组的帐篷已经拆了一半,穿深蓝色马甲的人在来回走动,没看到那个疤痕脸。“他知道我们今晚肯定会准备,故意让保安多巡逻,想打乱我们的计划。”

张弛重新打开电脑,这次调出来的是星纹塔的结构图——是他刚才从学校档案室的系统里扒出来的,黑白线条画得歪歪扭扭,顶层的位置标着“设备间”,旁边用红笔写了个“禁”字。“顶层设备间的门是电子锁,需要校园卡权限。”他指着图上的锁孔位置,“温雅说用林舟的学生证能打开,应该是因为林舟当年是天文社的社长,有设备间的权限。”

林墨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封,小心翼翼地拿出林舟的学生证。学生证的外壳已经磨得发白,翻开第一页,是林舟的照片——十七岁的少年穿着星野高中的校服,嘴角带着笑,眼神亮得像星星。照片下面是姓名和学号,林墨的指尖顺着学号摸了一遍,突然顿住——照片背后好像有字。

他把照片从学生证里抽出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很轻,几乎要被磨没了:“星纹塔顶层第三块砖,藏着备份钥匙。”

“备份钥匙?”安诺凑过来,看着那行字,“难道林舟那时候就料到会出事,提前藏了钥匙?”

李雪把校报合订本翻到2014年的另一页,上面有篇关于天文社的报道,配着林舟和苏晚在星纹塔下的照片。“你看这里。”她指着照片里的星纹塔墙面,“第三层的砖缝好像和别的不一样,颜色深一点。”张弛立刻把星纹塔的结构图放大,找到第三层的位置,果然有一块砖被标了个小圈,旁边写着“暗格”。

“这样就保险了。”张弛松了口气,“万一学生证没用,我们还能找暗格的钥匙。”他把结构图存到手机里,又打开监控界面,这次调到了星纹塔附近的摄像头——画面里,一个穿深蓝色马甲的人正站在星纹塔门口,背对着摄像头,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像是在检查什么。

“是疤痕脸。”林墨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在确认星纹塔的门有没有锁好。”

安诺盯着屏幕,看着疤痕脸转身离开,马甲的后领上沾着点灰——和下午在展位区看到的一模一样。“他肯定在等晚上,等所有人都走了再动手。”她把密钥放回笔袋,“我们得轮流守夜,今晚不能睡死。”

四个人分了工:张弛守前半夜,盯着监控;安诺守后半夜,负责听走廊的动静;李雪和林墨先靠在折叠床上歇着,凌晨两点再换班。活动室里很静,只有张弛敲键盘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李雪把星图海报铺在腿上,借着台灯的光,一点一点地看上面的星轨——那些用红笔标出来的线条,好像和密钥上的星纹能对上。

“你们看这个。”李雪突然坐直身子,指着星图上的猎户座,“这三条星轨连起来,和星纹塔的层数一样,都是七层。”她又翻到合订本里的事故报道,“苏晚当年的实验记录里写过,‘星波共振需以星纹塔为轴,每层对应一颗星’——难道星纹塔的每一层,都要涂星银?”

安诺凑过来,看着星图上的标记,突然想起苏晚日记里的一句话:“钟楼钟摆为引,星纹塔为轴,星银为媒,方可破局。”她抬头看向张弛,“张弛,星纹塔的结构图里,每层都有铜制的管道吗?”

张弛把结构图调出来,一层一层地看,最后点了点头:“有,每层的墙角都有铜管道,好像是老的暖气管道,现在不用了。”

“那就是了。”安诺的眼睛亮了起来,“苏晚说的‘星纹塔为轴’,就是要在每层的铜管道上涂星银,和钟楼的钟摆呼应,这样才能彻底干扰老周的共振器。”

林墨捏了捏手里的学生证,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点——哥哥当年藏的备份钥匙,苏晚留下的星图和日记,温雅的提醒,王叔的帮助,好像所有的线索都在往一起聚,像散掉的星子重新连成星座。

凌晨一点的时候,张弛叫醒了安诺。他揉了揉眼睛,指了指电脑屏幕:“疤痕脸没再出现,但老周的车还在学校东门外面,我刚才调了东门的监控,车没动过。”安诺点了点头,坐到电脑前,把音量调小,盯着屏幕上的各个摄像头画面。张弛走到折叠床边,刚躺下,就听到安诺“嘘”了一声。

屏幕上,星纹塔底层的摄像头捕捉到一个人影——不是疤痕脸,是个穿黑色外套的女人,手里拿着个工具包,正用什么东西撬星纹塔的门。安诺飞快地截图,发给温雅,附了句:“有人在撬星纹塔的门,穿黑外套。”

没过多久,温雅回复了:“是老周的手下,叫陈姐,专门负责撬锁。我已经让王叔去东门盯着老周的车,你们别出声,她撬不开的,星纹塔的门是电子锁,外面的锁只是装饰。”

安诺松了口气,看着屏幕上的女人撬了几分钟,没撬开,骂了句脏话,转身走了。她把截图保存好,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有点亮了,走廊里的声控灯偶尔会亮一下,应该是巡逻的保安。

凌晨四点的时候,安诺叫醒了李雪和林墨。四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校报合订本、星图、密钥都收进背包里。李雪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四个馒头——是昨晚从食堂带回来的,还温着。“先垫垫肚子,今天要忙一天。”她把馒头分给大家,自己咬了一口,“早上七点食堂开饭,我们吃完去展位值班,顺便观察老周的动向。”

早上六点半,四个人走出社团活动室。走廊里已经有学生了,大多是参加文化节闭幕演出的,手里拿着道具,说说笑笑地往操场走。安诺把背包往身后挪了挪,确保密钥不会露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温雅。

温雅把一个黑色的袋子塞给安诺,压低声音:“里面是四件后勤组的马甲,还有四个假的胸牌,写着‘社团协助组’,方便你们进出星纹塔。王叔刚才说,老周的车动了,好像要去星纹塔附近。”

安诺接过袋子,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谢谢温老师。”

温雅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点,林舟和苏晚当年没完成的事,就靠你们了。”说完,她转身往教室走,发梢在晨光里晃了晃,像极了安诺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讲《故都的秋》时,她站在讲台上,声音温柔,眼里藏着故事。

食堂里人很多,大多是学生,也有几个穿后勤组马甲的人。安诺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吃饭,眼睛却盯着门口。没过多久,疤痕脸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托盘,打了份粥和包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

“别理他。”张弛低头喝着粥,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敢在食堂动手,人太多。”林墨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疤痕脸的侧脸——那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到下颌,在晨光里像条丑陋的虫子。他想起夜巷里,这个人跟踪他们时的样子,想起他在展位区假装借资料的样子,心里的火就往上冒。

吃完早饭,四个人往实验楼的展位区走。路上,李雪把后勤组的马甲拿出来,分给大家:“先穿上,别被人认出来。”安诺套上马甲,把胸牌别在胸前,低头看了看——胸牌上的照片是打印的,名字是假的,写着“安娜”。她忍不住笑了笑,张弛的手艺还不错,至少看起来像真的。

展位区已经有人了,几个社团的学生在收拾东西,准备今天的闭幕展示。天文社的展位上,裂了镜片的望远镜还摆在那里,星图海报贴在后面,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不一样。安诺走到望远镜前,假装整理镜片,把藏在镜筒里的星银喷雾瓶拿出来,塞进马甲的口袋里。

“来了。”林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安诺抬头,看到老周走了过来——他没穿后勤组的马甲,穿了件灰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假装看各个展位的展示牌。他的视线在天文社的展位上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走,走到星纹塔附近,和那个穿黑外套的陈姐说了几句话,又转身往操场走。

“他在确认我们的展位有没有异常。”张弛拿出手机,假装看时间,其实在拍老周的背影,“晚上行动的时候,他肯定会在星纹塔顶层等着我们。”

上午九点,文化节闭幕展示正式开始。操场上搭了个舞台,各个社团轮流上去表演。天文社的展示在实验楼前,安诺负责给参观的学生讲解星图,李雪负责看展位,张弛和林墨则趁机去星纹塔附近踩点。

张弛带着林墨绕到星纹塔的侧面,这里有个小铁门,上面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锁。“这是后门,通到底层的设备间。”张弛掏出手机,对着锁拍了张照,“王叔说他有这个锁的钥匙,晚上我们从这里进,比走正门安全。”林墨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星纹塔的顶层——窗户紧闭,玻璃上蒙了层灰,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指尖碰到照片,好像能感受到哥哥的温度。

中午的时候,王叔偷偷来找他们。他把一把铜钥匙塞给张弛,压低声音:“这是星纹塔后门的钥匙。老周刚才去了趟后勤组,让陈姐准备了电击棒,你们晚上一定要小心。”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安诺,“这里面是浓缩的星银,比你们的喷雾瓶管用,涂在铜管道上,能保持六个小时的共振。”

安诺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淡紫色的粉末,和他们之前提纯的星银不一样,更亮,更细。“谢谢王叔。”她把盒子塞进背包里,“我们会小心的。”

王叔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转身走了。他的背影有点佝偻,走得很快,好像怕被人认出来。李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温雅说的话——王叔当年因为女儿的学费,不敢说出真相,这些年肯定一直活在愧疚里。

下午三点,文化节的闭幕演出开始了。操场里坐满了学生和老师,舞台上的灯光亮得刺眼,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得很远。安诺他们在展位区值班,偶尔有学生过来问星图的事,李雪都耐心地讲解。疤痕脸过来过一次,假装看望远镜,手指在镜筒上摸了摸,没发现什么,转身走了。

“晚上七点,演出结束后,人群会往食堂走,我们趁机从后门溜去星纹塔。”张弛把手机里的监控截图调出来,指了指星纹塔附近的盲区,“这里有个杂物间,我们先在里面换好衣服,再进星纹塔。”

安诺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那三块密钥,放在手心——它们好像比白天更亮了,星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突然想起苏晚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星光不负赶路人,星银不负有心人。”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演出快结束了。操场上的人群开始骚动,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安诺他们假装收拾展位,把望远镜、星图都收进箱子里,李雪把校报合订本塞进背包,张弛把浓缩星银的盒子放在口袋里。

七点整,演出结束的音乐响起。人群像潮水一样往食堂涌,安诺他们混在人群里,往星纹塔的方向走。路过后勤组的帐篷时,他们看到疤痕脸和陈姐正往食堂走,手里拿着饭盒,没注意到他们。

到了星纹塔附近的杂物间,张弛用王叔给的钥匙打开门。里面堆着旧的桌椅和道具,落满了灰。四个人快速换上后勤组的马甲,戴上胸牌,安诺把密钥塞进马甲内侧的口袋里,林墨紧紧攥着哥哥的学生证。

“走吧。”安诺深吸一口气,推开杂物间的门,往星纹塔的后门走。张弛走在最前面,用铜钥匙打开后门,门轴“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四个人溜进去,反手关上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人群的脚步声、说话声渐渐远了,食堂方向传来打饭的声音。

星纹塔的底层很暗,只有应急灯亮着,发出微弱的绿光。张弛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前方的楼梯——楼梯是水泥的,上面有很多划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第一层的铜管道在左边墙角。”他低声说,带头往左边走。

墙角的铜管道上蒙了层灰,安诺掏出浓缩星银的盒子,倒出一点粉末,用手指抹在铜管道上。淡紫色的粉末瞬间渗进铜里,管道表面泛起一层微光,像撒了层碎星。

“走,去第二层。”安诺把盒子递给李雪,跟着张弛往二楼走。楼梯很陡,走的时候会发出“咚咚”的响声,他们走得很慢,尽量压低声音。到了第二层,李雪负责涂星银,林墨站在楼梯口放风,安诺和张弛检查有没有摄像头。

“第三层有红外感应。”张弛突然停住脚步,指着楼梯口的一个小装置,“就是这个,需要校园卡权限。”林墨立刻走过去,掏出哥哥的学生证,贴在感应区。“滴”的一声,红外感应的灯变绿了,装置收了回去。

“成功了!”林墨的声音里带着点激动。安诺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往上,还有四层。”

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他们都顺利涂完了星银。到了第七层的时候,楼梯口没有红外感应,但能听到顶层传来的声音——是机器运转的“嗡嗡”声,还有老周的说话声。

“他们来了吗?”老周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

“快了,陈姐说他们肯定会从后门进,我们在顶层等着就行。”是陈姐的声音。

“疤痕脸呢?”

“在食堂盯着,有动静会给我们打电话。”

安诺他们躲在楼梯口,屏住呼吸。张弛掏出手机,调到静音,给温雅发了条消息:“我们到星纹塔七层,老周和陈姐在顶层。”

温雅很快回复:“王叔已经报警了,警察大概十分钟到。你们别冲动,等警察来。”

安诺把手机塞回口袋,看着张弛,又看了看林墨。林墨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能等,警察来之前,他可能已经启动共振器了。”张弛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检测仪,“我能干扰共振器的信号,给你们争取时间。”

李雪把浓缩星银的盒子递给安诺:“第七层的铜管道在右边墙角,涂完我们就去顶层。”

安诺接过盒子,深吸一口气,往右边墙角走。铜管道很粗,她倒出一些粉末,刚抹上去,就听到顶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在下面?”陈姐的声音传了下来,带着警惕。

张弛立刻按下检测仪的开关,机器运转的“嗡嗡”声突然变了调,像是被干扰了。“快走!”安诺把盒子塞给李雪,带头往顶层跑。林墨紧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哥哥的学生证,张弛和李雪跟在最后。

顶层的门没关,他们冲进去的时候,看到老周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机器前,手里拿着个遥控器,陈姐手里拿着电击棒,正对着他们。

“终于来了。”老周转过身,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我等你们很久了,尤其是你,林墨——你哥哥当年没完成的事,你今天来替他完成吧。”

林墨的眼睛红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指着老周:“当年的事故是你造成的,你把责任推给我哥和苏晚,你还威胁温老师和王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周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机器:“这个是星波共振器,只要启动,就能吸收整个学校的星银,控制星波——到时候,我就能操控天气,操控时间,你们都得听我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安诺的马甲口袋上,“把密钥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

“不可能。”安诺往后退了一步,护住口袋里的密钥,“你以为我们涂了六层星银是白涂的?钟楼的钟摆已经和星纹塔呼应了,你的共振器启动不了。”

老周的脸色变了变,他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机器的“嗡嗡”声越来越大,但没什么变化。“不可能!”他又按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在每层的铜管道上涂了浓缩星银,和钟楼的钟摆呼应,干扰了你的共振器。”张弛晃了晃手里的检测仪,“而且,警察马上就到,你跑不了了。”

老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抓起陈姐手里的电击棒,朝安诺冲过来:“把密钥给我!”安诺往旁边一闪,林墨冲上去,抱住老周的腰,把他摔倒在地。陈姐想上来帮忙,李雪突然举起校报合订本,砸在陈姐的手上,电击棒掉在地上。

张弛捡起电击棒,对准老周:“别动!”老周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警笛声——警察来了。老周的身体瘫软下去,陈姐也不敢动了,靠在墙上,脸色苍白。

安诺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密钥,放在手心。三块密钥的星纹在应急灯的光下泛着微光,像三颗小小的星星。林墨走到她身边,掏出哥哥的学生证,放在密钥旁边——学生证上的照片对着密钥,好像在笑。

“结束了。”林墨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释然。

安诺点了点头,看向窗外——食堂方向的灯光亮着,操场上还有零星的学生,星纹塔的每层都泛着淡紫色的微光,和钟楼的钟摆呼应着,给整个学校罩上了一层星光。

张弛拿出手机,给温雅发了条消息:“搞定了,老周和陈姐被控制了。”

没过多久,温雅回复了:“太好了,王叔说他看到警察进去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安诺回复道,抬头看向林墨、张弛和李雪,四个人相视一笑——所有的危险、恐惧、不安,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心里的踏实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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