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元老院,气氛一反常态地热烈。尼禄高踞宝座,手中轻飘飘地晃动着那份来自东方的、质地奇特的请柬——“大汗魂歌音乐会”。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仿佛在看一场好戏开幕的神情。
台下,元老们各自心怀鬼胎,窃窃私语,眼神交错间尽是算计。
近乎半数元老心中暗喜。他们巴不得这位暴君离开罗马,最好在遥远的东方出点意外,如此,元老院便能重掌大权,至少也能获得喘息之机。但他们脸上却堆满了“忧国忧民”的焦虑。
一部分元老,或是尼禄的死忠,或是怀有更大图谋者,开始大力支持尼禄亲赴,理由冠冕堂皇:
“陛下!此乃彰显我罗马英雄气概、提升国家形象之良机!”一位将军出身的元老声如洪钟,“岂能龟缩于七丘之内,让蛮族轻视我罗马无胆?” “国际形势使然!”另一位精于外交的元老分析道,“铁木真势大,迦南已成东西方角力之焦点。陛下亲临,既可探查虚实,亦可示我罗马参与世界事务之决心与力量!” “更关乎军事扩张!”更有激进者压低声音,“若时机恰当,或可……嗯?”其意不言自明,试图煽动尼禄的野心。
另一些元老则假意劝阻,言语间却充满了激将法: “陛下,东方路途遥远,风物迥异,恐有不适啊……况且那铁木真,据说能徒手搏狼……”(暗示尼禄养尊处优,不如蛮族酋长勇悍) “元老院与罗马人民离不开陛下的 daily governance(日常治理)啊……万一您不在,出了乱子……”(暗示离了他罗马可能转不动,实则盼他离开)
尼禄冷眼扫视着台下这群演技精湛的臣子,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岂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他享受的正是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始终沉默立于阴影中的吕师囊身上。 “吕卿,你以为如何?”
吕师囊缓步出列,面无表情,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臣以为,陛下当赴此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非一时意气,乃战略必需。臣,愿与陛下同往。”
尼禄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卿有何策?”
吕师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精确的算计光芒,条理清晰地陈述他的计划:
“策一:渗透潜伏,以乱制乱。请陛下授权,臣即刻派出三股精锐特种部队,分别:
· 假扮追逐利润、受雇于迦南富商的佣兵,混入当地鱼龙混杂的雇佣军市场,靠近核心区域。
· 伪装成黑衣大食的便衣密探,利用其与蒙古的微妙关系,潜伏于信息交汇之处。
· 冒充基督教廷的武装保安人员,以保护朝圣者或圣地之名,进驻关键地点。 此三股力量,互不知晓对方存在,由臣直接遥控,伺机行动,唯一核心任务乃确保陛下绝对安全,必要时可制造混乱以掩护。”
“策二:大军压境,内外震慑。”
· “着令莱茵河军团一部,即刻开拔,陈兵于迦南地界之外。不需进入,只需形成强大军事压力,令铁木真与各方势力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 “同时,调最忠诚之御林军亲兵,重兵驻守罗马城及元老院周边,”他说到此,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元老,“严防某些人趁陛下远行之际,行不臣之举,滋生异动。”
双管齐下,既考虑了远方的险恶环境,又盯死了后方的潜在叛乱,可谓滴水不漏,极尽阴狠缜密之能事。
尼禄听完,放声大笑:“好!甚好!就依卿之所言!” 他站起身,将请柬掷于案上,目光睥睨台下神色各异的元老们: “朕便去会会那位草原大汗,听听他的‘魂歌’!也让世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世界之主!”
吕师囊躬身领命,阴影中的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
罗马的机器再次开动,然而这一次,并非为了荣耀的征伐,而是为了护卫一位暴君,踏足一个充满未知与杀机的东方盛宴。元老院中的暗流,也随之汹涌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