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
苏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孩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皮肤下的蓝光重新亮起,只是额头的龟甲疤痕变成了淡金色,边缘处还残留着细小的裂纹。她手中捧着几株刚采的草药,叶片上沾着晨露,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杨小白呢?陈启接过草药,指尖触到叶片时微微一颤——草药的汁液竟是冰凉的,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
去探路了......苏离指向远处的山脊,他说......发现了一些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启看到杨小白的身影正在山脊上移动,时而蹲下查看地面,时而抬头环顾四周。年轻人的动作谨慎而敏捷,显然继承了杨少白的侦查天赋。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挂着的东西——那把刻着卸岭张的斧头,刃口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的伤......陈启将草药敷在苏离的额头上,还疼吗?
苏离轻轻摇头,但微蹙的眉头出卖了她。龟甲疤痕的裂纹深处隐约有蓝光流转,像是被强行缝合的伤口仍在渗血。最令人不安的是,每当她靠近陈启时,疤痕就会微微发烫,与心玉碎片产生某种奇特的共鸣。
有东西......在呼唤......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疤痕,在那边......
陈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环形坑的另一侧,崩塌的山体裸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洞口边缘的岩石呈现出不自然的焦黑色,像是被高温灼烧过。而更诡异的是,这些焦痕组成了某种规则的图案,远远看去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
日军基地的......入口?陈启的喉咙发紧。
苏离没有回答。她的瞳孔突然扩散,蓝光在眼底流转,视线仿佛穿透了山体,看到了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这种状态持续了几秒钟,然后猛地回神,指尖深深掐入陈启的手臂:里面有......活物......
没等陈启追问,杨小白的喊声就从山脊上传来:陈哥!快来看!
两人匆忙爬上山脊。杨小白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面前的地面上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不是汉字,也不是傈僳族的文字,而是一种扭曲的线条,像是无数条蛇纠缠在一起。符号中央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刺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布,布条上依稀可见207师的字样。
这是......
周卫国留下的......杨小白的声音带着敬畏,我认得这种记号......父亲教过......
他小心地拔出刺刀。刀尖离开地面的刹那,符号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线条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转眼就重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图案——九条锁链缠绕着一扇门,与陈启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操......陈启本能地后退半步。
杨小白却露出兴奋的神色:他指向符号延伸的方向,这些记号......一直通向那个洞口......
确实,地面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类似的符号,全都指向山体上的黑洞。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符号中央都插着一把武器——有军刺、匕首、甚至还有几枚弹壳,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但排列得异常整齐,像是某种精心布置的阵法。
周队......在引路......杨小白的声音微微发抖,他......早就知道......
陈启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心玉碎片剧烈震动,表面的金色纹路如同熔化的黄金般流动。与此同时,远处的黑洞中隐约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机关正在启动。
天快黑了......苏离望向西沉的落日,我们......得快点......
残阳如血,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启的影子胸前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形状与门形印记完全一致;苏离的影子额头处则有一道裂痕,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而杨小白的影子最为诡异——腰部以下不是人形,而是一团模糊的混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孕育。
黑洞近在咫尺。洞口比远看时更加宽阔,足够三人并肩通过。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日文标语,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只有一行大字依然清晰可辨:昭和十六年 神门计划。而在标语下方,嵌着半块锈蚀的铜牌,牌上刻着一个旭日旗图案,旗面中央是一个醒目的字。
就是这里......杨小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佐藤的......实验室......
陈启刚要迈步,苏离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等等......她的蓝瞳紧缩成针尖大小,里面有......陷阱......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洞内突然传来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是一连串声,像是无数齿轮在同时转动。陈启的胸口印记猛然发烫,心玉碎片迸发出一道金光,直射洞内。金光所过之处,地面上突然浮现出数十条细如发丝的红线,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巨网,每根线都连接着岩壁上的某个机关!
红外感应......杨小白倒吸一口凉气,鬼子......居然......
陈启捡起一块石头扔向红线。石头穿过红线的刹那,岩壁两侧突然射出十几支弩箭,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深深钉入对面的石壁。箭杆接触岩石的瞬间,岩石表面立刻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转眼就腐蚀出一个碗口大的坑洞。
毒箭......苏离的指尖微微发抖,箭头上......有尸虺蛊......
杨小白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借着夕阳的余晖将光线反射进洞内。随着光线的移动,更多陷阱暴露无遗——地面上不仅有红外线,还有压力板、绊线甚至激光阵列,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洞穴深处的一个铁门。
这他妈是二战时期的基地?陈启难以置信地问。
杨小白苦笑:佐藤......不是普通人......他指向铁门上的标志,看那个......
铁门上方的岩壁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圆圈内套着九把钥匙,正是发丘印的简化版!而在图案下方,用日文和中文双语刻着一行小字:以印主之血,启神门之钥。
他们......早就知道......陈启的胸口隐隐作痛,心玉碎片......需要发丘印主......
苏离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胸口:不对......她的蓝瞳映出心玉碎片的轮廓,他们......要的不是......碎片......
确实,当陈启凝神看向铁门时,胸口的印记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不是心玉碎片在震动,而是更深处的某种东西——那扇被暂时封印的!门后的存在似乎感应到了铁门后的某种东西,正在疯狂撞击封印,试图破体而出!
陈启!杨小白一把扶住踉跄的他,怎么了?
门......陈启咬牙抵抗着体内的撕扯感,门后的东西......醒了......
苏离的手突然变得冰凉。她的指尖轻触陈启的胸口,蓝光顺着手指流入印记,暂时稳住了躁动的封印。但代价是她额头的龟甲疤痕又开始渗血,蓝血顺着鼻梁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晶莹的珠滴。
必须......进去......她的声音虚弱但坚定,里面有......克制门的东西......
杨小白从背包里取出几件工具:父亲......留下的......其中有罗盘、铜钱甚至还有一小包朱砂,能暂时......干扰陷阱......
他小心地将铜钱按特定方位摆放在洞口,然后用朱砂画出一条蜿蜒的线,将铜钱串联起来。当成型的刹那,铜钱阵突然亮起微弱的金光,地面上的红外线随之扭曲,暂时形成了一个安全的通道。
快......杨小白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能......撑五分钟......
三人鱼贯而入。通道内的空气浑浊不堪,带着陈年的霉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剂气息。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想必是更多暗器的发射口。但奇怪的是,铜钱阵的金光所过之处,这些机关都诡异地保持了沉默,像是被某种力量暂时压制了。
铁门近在咫尺。近距离看,门上的细节更加骇人——铁皮表面布满了指甲抓挠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出清晰的血指纹。而在门把手的位置,赫然是一个手掌形的凹槽,槽底布满细小的尖刺,显然需要以血启动!
妈的......陈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血锁......杨小白的声音发抖,需要......特定血脉......
苏离的指尖轻触凹槽:不是......人血......她的蓝瞳映出门上的隐藏纹路,是......门印血......
陈启明白了。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入凹槽。血液接触金属的刹那,铁门内部传来一连串机械运转的声响,像是沉睡多年的齿轮突然苏醒。但门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从顶部垂下一个小型显示屏——这绝对不是二战时期的科技!
屏幕上闪过一串日文,随后切换成中文:检测到印主基因,请输入密钥。
密钥?陈启看向杨小白。
年轻人摇头:父亲......没提过......
苏离的手突然按在屏幕上:让我......试试......
她的蓝血顺着指尖流入屏幕的缝隙。片刻后,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守门人基因!警告!紧接着是一连串日语广播,语速极快,但其中一个词反复出现:。
铁门轰然开启。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瞬间在三人的眉毛上结了一层白霜。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加广阔,是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槽,槽中悬浮着某种黑红色的胶状物质,表面不时鼓起一个个气泡,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
这是......杨小白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陈启的胸口印记突然剧烈震动。心玉碎片如同烙铁般灼热,表面的金色纹路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血红的底色。而更可怕的是,他感觉体内的正在被强行撬开,门后的东西疯狂挣扎,想要破体而出!
噬运骸......分身......苏离的脸色惨白,佐藤......培养的......
确实,培养槽周围的仪器上贴满了标签,大部分是日文,但有几张中文的便签格外醒目:样本3号,取自神门内侧培养进度71%,需印主基因激活警告:样本具有强烈寄生性......
他们......在人工培育......杨小白的声音发抖,用门后的东西......
陈启强忍剧痛环顾四周。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实验记录和照片,其中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年轻的佐藤健一站在青铜门前,身旁是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而他们手中拿着的,正是半块心玉碎片!照片下方的日期显示是1941年12月5日,珍珠港事件前两天。
原来如此......陈启恍然大悟,佐藤早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培养槽中的胶状物突然剧烈翻腾,表面鼓起一个人头大小的凸起。凸起迅速成形,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人脸——正是佐藤!这张脸比之前见过的更加,甚至能看清眼角的皱纹和嘴角的痣,但眼神中的疯狂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发丘......印主......人脸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终于......来了......
陈启本能地后退,但身后的铁门突然自动关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与此同时,大厅的灯光全部亮起,露出墙上更多的细节——十几个铁笼整齐排列,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具干尸,有穿国军制服的,有平民打扮的,甚至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规则的方形伤口,与陈远山和周卫国的一模一样!
实验体......佐藤的脸在胶状物表面游动,为了......提取......门印......
陈启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心玉碎片表面的金纹已经完全融化,露出底下血红的玉身。而更可怕的是,玉身中央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一缕黑气正从中渗出,如同毒蛇般扭动着伸向培养槽!
不......陈启咬牙抵抗着这股吸力。
苏离突然挡在他面前。她的额头龟甲疤痕完全裂开,蓝色晶体物质如泉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暂时阻断了黑气的去路。但代价是她的皮肤迅速失去光泽,转眼就变得如同纸般苍白。
丫头!陈启想拉住她。
没用的......佐藤的脸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守门人......的血脉......已经......污染......
确实,苏离的蓝血接触到黑气后,迅速变成了浑浊的灰绿色,如同被污染的泉水。而更可怕的是,污染顺着血流回溯,转眼就蔓延到她全身,皮肤下的蓝光变成了病态的暗绿色。
陈启......她的声音开始模糊,用......玉......
陈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强忍剧痛,将胸口的玉印狠狠按在培养槽表面。心玉碎片接触玻璃的刹那,整个培养槽剧烈震动,黑红胶状物如同沸水般翻滚。佐藤的脸扭曲变形,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不——!!!
玉印的金光与胶状物的黑红激烈交锋,爆发出刺目的火花。槽壁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液体从裂缝中渗出,落地后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冒出刺鼻的白烟。而更可怕的是,随着液体泄漏,大厅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墙上的铁笼一个接一个打开,里面的干尸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操......杨小白抄起斧头,尸傀......
干尸们的动作起初很僵硬,但很快就变得灵活起来。他们的眼窝中亮起诡异的红光,胸口方形伤口处伸出细长的黑色线虫,如同触手般在空中舞动。最前面的几具尸体已经扑向三人,动作快得不像死人。
陈启!杨小白一斧劈开最近的干尸,保护苏离!
陈启想帮忙,但胸口的剧痛让他寸步难行。心玉碎片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裂纹扩大到了整个玉面,更多的黑气从中渗出。而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扯,一部分灵魂似乎要脱离身体,被吸入培养槽中!
陈启......苏离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墙上......
借着打斗的间隙,陈启看向她指的方向。墙上挂着一面小型铜镜,镜面已经碎裂,但边缘的纹路却与傈僳寨禁洞里的那面一模一样。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镜子上方刻着的一行小字:以镜为引,以玉为钥,可封门百年。
镜子......陈启恍然大悟,是封印......
杨小白已经砍倒了三具干尸,但更多的尸体正从铁笼中爬出。他的斧头虽然锋利,但面对潮水般的敌人也渐渐力不从心。一具穿白大褂的干尸趁机扑到他背上,黑色线虫如箭般刺向后心!
小心!陈启强忍剧痛扑过去,一把推开杨小白。
线虫刺入陈启的肩膀,瞬间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虫体顺着血管疯狂钻行,转眼就蔓延到半个胸膛。但奇怪的是,当线虫接触到心玉碎片时,突然像遇到天敌般退缩,最终被玉光硬生生逼出体外,化为黑烟消散。
玉......克制它们......陈启喘息着说。
苏离挣扎着爬起来。她的状态比刚才更糟,蓝血几乎流尽,但眼中的光芒却更加坚定。女孩踉跄着走向墙上的铜镜,每走一步都带出一串血脚印。
苏离!陈启想追上去,却被几具干尸拦住去路。
苏离终于来到铜镜前。她的手指轻触镜面,蓝血顺着裂纹流入镜中。镜面立刻亮起微弱的蓝光,映出她憔悴的面容。但更神奇的是,镜中的倒影并不是现在的苏离,而是一个穿白衣的古装女子,额头上也有龟甲疤痕,只是更加完整清晰。
祖先......苏离的声音带着哭腔,帮帮......我们......
镜中的女子微微一笑,抬手按在镜面上。现实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当最后一道裂纹消失时,镜面迸发出刺目的蓝光,直射培养槽!
啊——!!!佐藤的惨叫几乎震破耳膜。
蓝光所过之处,胶状物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黑红的液体转眼就蒸发大半,露出底下更加骇人的景象——液体中浸泡着十几具婴儿大小的畸形尸体,每具尸体都长着多余的肢体和器官,但胸口无一例外都有一个方形伤口,像是被人为取走了什么。
实验体......杨小白的声音发抖,他们......在制造......门印......
陈启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悸动。心玉碎片剧烈震动,表面的裂纹完全崩开,一缕黑气如箭般射出,直奔铜镜而去。但就在黑气即将接触镜面的刹那,苏离的身体突然挡在了前面!
不——!!!
黑气贯穿了苏离的胸膛。女孩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起,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地上。蓝血从胸口碗大的伤口喷涌而出,转眼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而更可怕的是,黑气在伤口处凝结不散,如同活物般向心脏位置钻去!
苏离!陈启的吼声撕心裂肺。
他发疯般冲向女孩,全然不顾身后扑来的干尸。杨小白的斧头及时劈开追兵,为他争取了几秒钟宝贵的时间。陈启跪倒在苏离身旁,手忙脚乱地想捂住她胸口的伤,但黑气已经深入内脏,蓝血根本无法止住。
没......事......苏离的嘴角溢出更多的血,计划......
她的手指艰难地指向铜镜。镜面已经完全修复,蓝光如水流般倾泻而下,笼罩了整个培养槽。佐藤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正在做最后的挣扎。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镜中女子的倒影正在发生变化——她的龟甲疤痕完全裂开,露出里面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形状与心玉碎片如出一辙!
那是......
龟甲......心......苏离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的......钥匙......
陈启瞬间明白了。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将胸前的玉印对准铜镜。心玉碎片在蓝光照射下剧烈震动,表面的金色封印完全融化,露出底下血红的玉身。而更神奇的是,玉身中央的裂纹开始自行修复,黑气被硬生生逼回门内!
不——!!!佐藤的残魂发出最后的尖叫。
培养槽轰然炸裂。黑红液体如暴雨般四溅,所到之处腐蚀出无数坑洞。但铜镜的蓝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将三人保护在内。当最后一滴液体蒸发时,大厅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铁笼纷纷坠落,干尸们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成功了......杨小白瘫坐在地,斧头当啷一声掉在一旁。
陈启紧紧抱住苏离。女孩的呼吸微弱但平稳,胸口的黑气已经被蓝光净化,伤口边缘开始缓慢愈合。而更令人欣慰的是,她额头的龟甲疤痕重新闭合,中央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蓝色晶体,与镜中女子的一模一样。
镜子和玉......苏离虚弱地解释,是......一对......
确实,当陈启看向铜镜时,发现镜面中央多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形状与心玉碎片完美契合。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镜框边缘的纹路正在缓慢变化,最终组成了九个小小的凹槽——正是用来放置九枚铜钱的!
九劫锁......杨小白恍然大悟,这才是......完整的......
陈启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轻松感。心玉碎片重新恢复了金色,门形印记完全闭合,不再有黑气渗出。而更神奇的是,他感觉体内那扇的躁动也平息了,门后的存在似乎暂时退去,不再试图突破封印。
还没......结束......苏离挣扎着坐起来,佐藤......还活着......
确实,当陈启环顾四周时,发现大厅角落的一个显示屏突然亮起。屏幕上是一张苍老的脸——真正的佐藤健一!老人坐在轮椅上,背景是一个类似神社的房间,墙上挂满了与青铜门有关的资料和照片。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东西:半块心玉碎片,与他从秘密基地夺回的那块正好是一对!
发丘印主......佐藤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沙哑但中气十足,我们......很快会......见面......
屏幕突然熄灭。大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从通风口射入,将满地干尸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在这些影子中间,陈启分明看到有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阴影缓缓移动,最终消失在墙角的小型通风管道中......
那是......杨小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佐藤的......眼睛......苏离的蓝瞳映出通风管的轮廓,他在......看着我们......
陈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佐藤还活着,而且手中握有最后的关键碎片。更重要的是,胸口的门形印记只是暂时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开启。但此刻,看着怀中虚弱的苏离和精疲力尽的杨小白,他知道必须暂时撤退。
走吧......他搀扶起苏离,天要黑了......
三人踉跄着走向出口。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染红了洞口,像是燃烧的火焰。而当他们终于踏出洞穴时,远处的山路上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一队黑色越野车正疾驰而来,车身上207特种研究所的标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那是......杨小白眯起眼睛。
陈启的胸口印记突然微微发热。他本能地护住苏离,警惕地盯着逼近的车队。当首辆车距离他们不足百米时,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穿军装的高大身影迈步而出——是周卫国!老兵的胸口别着熟悉的207师徽章,右手的青铜义肢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陈启......周卫国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