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的余烬还在冒烟,一缕青灰顺着夜风往上飘,像条细线连着天上的星。赵昊没动,盯着那缕烟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抓了把土,撒在火上。
“走吧。”他拍了拍手,“再不回去,我怕学院那群人把我办公室拆了当柴火烧。”
洛璃皱眉:“你就不能说得有点仪式感?好歹是回现实世界的第一步。”
“有啊。”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在月光下晃了晃,“等咱们落地,我第一件事就是发朋友圈——‘仙学院今日迎宾,两位美女导师空降,速来围观,迟到的罚抄《修真者守则》三百遍’。”
小舞噗嗤笑出声:“你还真打算拿这个当招生广告?”
“不然呢?”赵昊耸肩,“现在流量多贵?打个广告都得烧灵石竞价。这波操作血赚,热搜预定。”
洛璃翻了个白眼,但没反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尖,刚才战斗留下的擦伤已经结了层薄痂,隐隐泛着微光。她抿了抿嘴:“你说……我在那边觉醒武魂,真的没问题?不是所有力量都能塞进现代社会的。”
“你当我是搞非法改装的?”赵昊咧嘴,“系统说了,仙学院底下压着一条灵脉,专门用来干这种事。就跟充电桩似的,插上就能充,还不跳闸。”
“系统?”小舞耳朵一动,“你老提这个,到底是谁开发的App?”
“咳咳。”赵昊猛咳两声,“口误,口误。我是说——天意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洛璃盯着他看了两秒,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这才对嘛。”赵昊咧嘴一笑,转身从背包里摸出一张泛着微光的符纸,贴在身前半空中。符纸无风自动,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一圈圈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阵法正在被唤醒。
“传送门要开了。”他说,“记住规矩:进去之后别乱跑,别乱碰东西,尤其别去厨房偷吃布丁。
小舞眨眨眼:“那我要是故意吃呢?”
“那你就是蓄意犯罪。”赵昊严肃脸,“学院纪律委员会第一个找你谈话。”
符纸的光芒越来越亮,周围的空气开始轻微震颤,地面裂开一道浅痕,顺着纹路蔓延开来。一个圆形光阵逐渐成形,边缘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晕,像是水波一样微微荡漾。
几秒后光阵彻底成型,中心的光晕已经深到能照出三人的影子。赵昊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们:“准备好了吗?”
洛璃点头,眼神坚定。
小舞握紧了衣兜里的玉牌,也点了点头。
赵昊咧嘴一笑,正要迈步,忽然光阵中央闪过一道异样波动——两人身影瞬间浮现又消散,一个是洛璃长出九尾横扫城市的画面,另一个是小舞独自站在空教室里,四周黑板写满“你不属于这里”。
“幻象?”小舞后退半步。
赵昊一步跨前,挡在两人前面,对着光阵大声道:“听好了!我赵昊建学院,不为称王称帝,就为给所有被甩出轨道的人找个落脚地!她们不是来蹭饭的,是来当主人的!”
话音落下,光阵猛地一震,那股压迫感瞬间消失。
他回头,看着两人:“洛璃,你是武魂系未来的院长,教出来的学生个个能打能撩。小舞,你是实战课总教头,以后直播带练魂技,打赏全归你。这不是我说的,是这地方认的,天地听着呢。”
洛璃鼻子一酸,低声道:“你每次都这样……明明看起来不靠谱,关键时刻又让人没法不信你。”
“那当然。”赵昊扬眉,“我可是专业忽悠——啊不是,是专业带队的。”
他伸出手:“来吧,咱们回家。”
洛璃握住他的手。
小舞也搭了上来。
三人站成一排,面对光阵,脚步缓缓前移。
光晕开始包裹身体,皮肤传来细微的麻痒感,像是被无数细小电流拂过。赵昊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开始与光阵共鸣,耳边响起低沉的嗡鸣。
“记住啊。”他最后提醒,“落地第一件事,别慌。如果看到一群人举着‘欢迎新导师’的横幅,那是正常流程。”
洛璃轻笑:“你就不能指望点正常的场面?”
“正常?”赵昊咧嘴,“咱们这队伍,从一开始就不正常。”
他们的身影逐渐被光吞没,轮廓模糊,只剩下一个交叠的剪影。
就在最后一丝身形即将消失时,小舞忽然开口:“赵昊。”
“嗯?”
“如果……以后有人问我,为什么愿意跟一个嘴贫的院长跑路。”她顿了顿,声音很轻,“我就说,因为那天晚上,他拨了拨火,说‘以后会有星星’。”
赵昊没回头,只是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光阵轰然收束,原地只剩下一缕残烟,缓缓升向夜空。
而千里之外,城市边缘的一座破旧厂房内,屋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月光直射而下,照在一座刚刚激活的圆形阵法上。
阵法中央,三道身影正从虚空中缓缓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