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盯着手机屏幕，那张自拍照还停留在相册最上面。他和唐果、洛璃挤在画面里，一个挂胳膊一个站旁边，他自己表情像被夹在两台高功率甜妹发射器中间的倒霉测试员。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
“行啊，你们俩一个靠撒娇偷税，一个拿预算卡我脖子，合着我这院长是给你们当情感实验对照组用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嘴角没绷住。
抽屉拉开一半，他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封面印着“仙学院内部会议纪要”，实际第一页就写着“如何让系统多给点积分”八个大字。
翻开新页，笔尖悬空两秒，落下一排标题：情侣考核大赛·初步构想。
“既然都喜欢争，那就别私下斗法了。”他一边写一边嘀咕，“干脆拉出来比，谁赢谁拿资源倾斜——公平竞争，童叟无欺。”
笔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顺便看看系统吃不吃这套玩法。”
他回忆起刚才那张照片触发的提示——【位面信用点+80】。不是战斗胜利，也不是任务完成，纯粹是因为两个女孩在他身边较劲时产生的互动张力。
“说明系统认这种模式。”他摸着下巴，“感情内耗变制度产出，这波血赚。”
第一项写上去：心灵共鸣测试。
“不能光看谁喊哥哥喊得甜。”他歪着头琢磨，“得搞点硬指标。比如闭眼感应对方位置，心跳同步率，或者……限时猜对方脑子里想啥。”
想到这儿他乐了：“上次唐果非说我该穿浅色卫衣，结果我真换了，她愣是盯着我看三分钟没说话——这算不算预判成功？”
第二项：团队协作挑战。
“光秀恩爱不行，得能打配合。”他回忆起练功场日常，“昨天洛璃说报销影响预算，唐果立刻接招揭老底，两人一搭一档比我安排的双修模拟阵还顺。”
他写下几个设想：共御幻境、同破迷阵、灵气共享对抗傀儡兽。“关键不是赢，是过程中有没有自动补位、替对方扛伤、临危不乱这些细节。”
第三项：基础修为检验。
“总不能情侣里一个元婴一个炼气，天天靠另一半保护吧？”他摇头，“得设门槛，双人成绩取平均值，但单项不过关直接淘汰。”
写到这儿他停了下，“不过……要是某人故意压低修为陪另一半，也算默契？还是作弊？”
正纠结，系统界面悄然浮现一角。
【检测到规则创新行为】
【位面信用点+30】
【备注：管理层开始动脑了，不错】
赵昊咧嘴一笑：“系统爸爸牛批。”
他继续往下写，笔锋一转列出评分权重：“心灵占四成，协作三成，修为三成。这样既照顾感情浓度，也不放水实力底线。”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加了一条附加规则：禁止使用专属外挂技能。
“不然唐果一句‘全体打折’全场跪服，洛璃直接读心预判所有考题，这比赛还怎么玩？”
“得限制在基础能力范围内。”他点头，“比如言灵术只能用于沟通辅助，不能强制改意；感知类天赋可用，但不得穿透结界窥探。”
写完这一条，积分又涨了二十。
他搓了搓手：“看来系统也怕bug选手。”
窗外夜风拂过树梢，屋里只剩笔尖划纸的沙沙声。
赵昊靠回椅背，盯着天花板发呆：“名字也得整点活。叫‘仙侣争霸赛’太土，‘心动对决’像综艺，‘双修资格考’……咳，容易引发误解。”
他翻出手机搜了会儿热词，眼睛一亮：“就叫‘最佳拍档·全院认证计划’！简称‘拍档认证’，听着正规，还能往简历上写。”
正得意，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唐果举着麦克风宣布“本场mVp是我和院长的第八次对视”，洛璃冷着脸念评分细则，底下学员疯狂刷弹幕。
“这节目效果，直播带货都能顺带做了。”他越想越美，“冠军奖励来个‘院长陪练一日券’，亚军发‘导师合体授课体验卡’，季军……送套定制情侣符咒算了。”
积分又跳了一下。
【位面信用点赞助中：+15】
【提示：商业化思维觉醒】
“哎哟，连商业价值都认了？”他笑出声，“那回头再开个竞猜池，押哪对能进决赛，猜中分灵石分红。”
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圈，他忽然冷静下来。
“但有个问题。”他自言自语，“要是她们俩组队参赛怎么办？”
唐果和洛璃虽然明面上不对付，可真要对外一致，说不定真能拿下冠军。
“一个负责卖萌拉好感，一个负责逻辑碾压裁判，再加上对我行为模式的深度掌握……”他打了个寒颤，“这组合拳下来，其他情侣怕是要当场退役。”
他迅速补充一条新规：情敌组队视为战略性回避，取消评优资格。
“理由嘛……嗯，影响比赛观赏性。”他一本正经地写下，“为保障赛事激烈程度，禁止已存在明显竞争关系的情侣联合报名。”
刚写完，积分哗哗涨了一串。
【检测到规避风险机制建立】
【位面信用点+50】
【评价：管理层开始防自家女人了】
赵昊把笔一扔：“我真是个人才。”
他翻到前几页，发现之前写的“如何提升女主好感度”已经被各种会议记录盖满，最新一条还是上周南宫雪提交的《学院财务透明化改革方案》。
“现在倒好，连感情都能量化打分了。”他感慨，“从泡面配葱花都得省的穷光蛋，到现在连恋爱都要走流程审批……进步是真的进步。”
他低头看着刚拟好的三项考核内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心灵共鸣测真心，团队协作看配合，基础修为保底线。”他低声念了一遍，“听起来挺正经，其实全是套路。”
毕竟他知道，真正打动系统的从来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中的戏剧性拉扯。
就像刚才那张自拍照——不是因为三人笑得多灿烂，而是因为那种“明明互相较劲却又不得不合作”的微妙张力。
“所以这场比赛，真正的考题不是她们。”他勾唇一笑，“是我能不能让所有人觉得，自己有机会赢。”
他把纸折好，塞进抽屉最底层。
“你们想争？行啊。”他轻声说，“那就让我看看，谁能在规则里把我抢到手。”
月光斜照进来，落在桌角那个老旧保温杯上。杯身贴着一张便签，字迹娟秀：“院长养生茶·每日供应·猫薄荷限量版”。
他瞥了一眼，没动。
片刻后，起身关灯。
黑暗中，系统界面最后一次闪现。
【今日综合表现评级：A】
【额外奖励：临时颜值增幅（时限2小时）】
【使用建议：明日公开讲话时启用】
赵昊站在原地，忽然笑了。
“懂了，这是让我明天帅着宣布，她们今晚睡不着？”
他抬手点了确认。
镜子里的人轮廓微微一变，眉眼 sharper 了些，下颌线像被重新雕过。他对着空气眨了眨眼。
“行吧，那就让明天的开场更有冲击力一点。”
他坐回椅子，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标题打上：“关于举办首届拍档认证活动的通知（草稿）”。
光标闪烁。
他敲下第一句：“为进一步加强学员情感稳定性与实战协同能力……”
笔尖忽然一顿。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了几秒，又转身走了。
赵昊没抬头，只是把文档保存，顺手将抽屉里的报名表模板拖进了回收站。
他知道是谁来了。
也知道她为什么没敲门。
但他没追出去，也没叫住她。
只是把那张写着三项考核的纸，又从抽屉里拿出来，摊平，重新看了一遍。
然后轻轻折成一只小船，放在了保温杯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