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皇宫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朱墙,太液池上飘着各色花灯,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景帝于太极殿设宴,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齐聚,连京中的百姓都能在宫墙外看热闹,号称 “与民同乐”。
姜雪宁却没能列席 —— 她以 “胎气不稳” 为由留在了翊坤宫,实则是被景帝软禁了。宫女端来的汤药放在桌上,冒着热气,她却连碰都不想碰,只盯着窗前那株君子兰发呆。这几日君子兰的叶片开始发黄,花瓣也失去了光泽,像极了她此刻的处境。
周衍也告了假,说是 “旧伤复发,需静养”。只有谢含烟,以 “为先帝祈福” 之名,留在了澄光殿的偏殿,透过窗缝看着太极殿的方向。晚晴站在她身后,递上一个锦盒:“娘娘,都准备好了。”
夜色渐深,太液池中央的一朵巨大莲花灯缓缓绽放。灯芯点燃的瞬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湖面,引得宫墙内外的人都欢呼起来。可下一秒,莲花灯芯突然炸开 —— 没有绚烂的烟火,只有无数雪白的纸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像一场诡异的雪。
纸钱上用朱砂写着 “还我河山”“诛杀国贼”,字迹鲜红刺眼,落款处一个大大的 “谢” 字,看得人头皮发麻!
“是谢蕴!谢蕴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尖叫起来,瞬间陷入混乱。太极殿内的景帝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指着窗外怒喝:“来人!把纸钱都给朕烧了!查!是谁在搞鬼!”
就在此时,翊坤宫方向传来姜雪宁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穿透混乱的人声,传遍了整个皇宫。谢含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她知道,“醉仙芙” 的花期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内侍便慌慌张张地来报:“陛下!翊坤宫的君子兰突然枯萎,花蕊中渗出黑血般的汁液!姜娘娘…… 姜娘娘疯了,正用剪刀划自己的脸!”
而在废弃的观星台密室内,周衍正摊开一幅羊皮地图。地图上标注着皇城的布防,他用朱笔在皇城的核心 —— 太极殿的位置,画了一个鲜红的圈。圈刚画完,谢蕴便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京郊的风雪气息。
“都准备好了?” 周衍抬头问。
谢蕴点头,眼底闪烁着战意:“兄弟们已在宫墙外待命,只等信号。”
周衍将地图卷起,递给谢蕴:“姜焕的人已在宫门外集结,想借‘抓反贼’之名冲进皇宫。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动手前,把姜焕通敌的实证,摆在景帝面前。”
窗外的纸钱还在飘落,太极殿的混乱还在继续。谢含烟站在澄光殿的窗前,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纸钱,仿佛看见了华妃、姜瑟瑟,还有那些被姜家害死的人。她抬手,将一枚信号弹藏进袖中 —— 今夜,该是清算的时候了。谢含烟站在暗处,望着漫天飞舞的纸钱和陷入混乱的宫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