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看他的神色,心中一凛,以为他要动武。
哪知这云鉴根本没那个勇气,只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使诈,这题根本无法可算!”
贾瑛轻蔑一笑,淡然说道:“井底之蛙,今日便让你瞧瞧,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说完,贾瑛随手取过一支灵签,在地上写了几个简单的算式,便面向众人,公布出正确答案。
“还需七分之十二个时辰,也就是再过一又七分之五个时辰,碧水潭将注满水。”
云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口中喃喃道:“神之技矣,神之技矣……世间竟有如此神算之术,在下拜服……”
他冲贾瑛和岫烟都方向点了点头,虽没有再说,也算是认了岫烟做掌门。
秀菊也是云隐宗内门弟子,当然知道贾瑛的算法是如何厉害,又是感叹,又是惭愧。
那边孟州四虎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自知无颜再站在这里,只得灰溜溜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贾瑛和岫烟相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
贾瑛见大事已定,飘然回到出云阁继续修炼。
这边,岫烟留下开始重新整顿隐霄派。
她按照贾瑛从书里偷学来的一点企业管理知识,给门派制定了全新的制度,使得云隐宗运转更为高效有序,有责任,有考核,奖罚分明。
岫烟还将以前只有真传弟子能看的门派秘籍全部公开,门中所有弟子,不管是武功还是灵力,只要进阶就会提高待遇。
一番操作下来,众弟子无不感恩戴德,云隐宗气象一新。
贾瑛回到出云阁后,立即将锦云豹尸体上的大筋全部取了出来。
虽然今天云鉴被他连蒙带吓,没敢继续搞乱,但说不定这家伙哪天再勾结了更多外人过来搞事。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壮大自己,将敢露头的敌人打服,让潜在的敌人望而生畏,自然就安全了。
他要制作一种秘密武器,快速提升云隐宗外门弟子的战斗力,以防备潜在的危机。
有了锦云豹筋,不做几把弩弓出来,实在是暴殄天物。
经过几次尝试,贾瑛在云隐山就地取材,砍下一些百年以上岩桑木的枝干,制做出一种强劲的弩弓。
他体内变异的无相真气,连细致入微的面具都可以雕琢,现在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木材的形状。
这种弩弓参考诸葛连弩的做法,弓身以岩桑木制成,锦云豹筋为弦,弹力强劲,坚固耐久,杀伤力极为可观。
巧夺天工的箭匣,一次便可装填十支弩箭,手拉杠杆上弦,一般人也能轻松实现连续发射,射程可达百步外。
他给这种弩弓取了个霸气的名字:穿云弩!
第一张穿云弩制成后,再做第二张就容易得多了。
由于锦云豹筋有限,贾瑛最终制成了十张穿云弩。
弩弓最大的便利之处就是不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普通人的战斗力就能直线上升。
就算十来个菜鸟同时使用这种弩,料想一般的高手根本躲不过这一波箭雨。
贾瑛将自己秘密做好的穿云弩都藏出云阁内,除了岫烟,谁也不知道。
又过了一天,贾瑛看云隐宗一切平稳,贾宝玉也暂时安全,便和岫烟商量要离开。
眼看着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去和石三妹会合,否则局面恐将无法收拾。
“公子,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仿佛有条毒蛇在暗中盯着一般。”岫烟一听贾瑛要离开,顿时慌了神。
贾瑛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你没再卜算一下吗?”
岫烟秀媚微蹙:“已反复推演多次,根本无法看出危险来自何方。”
贾瑛沉吟道:“不是有明显的突破口嘛,你重点卜算一下云鉴、秀菊和于喜丽三人。”
“当然算过,不过都没什么,这几人也都挺安静的。”岫烟说着,又用灵签给云鉴等三人各卜了一卦,结果居然都是吉,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贾瑛苦笑,什么占卜之术,装神弄鬼的,果然还是靠不住啊。
“看来这潜在的敌人实在胆小,料想实力也不会太强。”贾瑛眼珠一转,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他们藏头露尾,不如我们来个引蛇出洞试试,若这般试探他们还不出来,那也当真不足为虑了。”
计议已定,当日下午,岫烟便召集全派弟子议事。
她当众宣布,云秘师伯早已悄然离山,在五百里之外的并州传来消息,说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无主龙灵草,要门派多派些人过去接应。
龙灵草是制作云隐宗疗伤药的主要原料,如能大量采集,会给门派带来丰厚的财富。
此时,云隐宗上下不过二十余人,岫烟当场便点派沉稳可靠的陈石为首,精选十名弟子,命他们即刻收拾,速往并州。
如此一来,宗门之内顿时空了大半。留下的除了几名刚入门没什么功夫的新弟子,就是以云鉴和秀菊为首的一小撮心思难测之人。
现在,云隐宗可以说已经是人去楼空,除了岫烟和贾瑛,剩余的人几乎没一点战力。
而且,贾瑛在外人眼中,还只是那个空有一张好皮囊的白痴公子贾宝玉。
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云隐宗内外依旧风平浪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异样。
眼看已到傍晚时分,贾瑛和岫烟并肩立在出云洞前的草坪上。不远处瀑布飞泻,水潭边花木茂盛,景致美得如同幻境,却莫名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明日我必须启程了。”贾瑛看着天边逐渐聚拢的暮霭,轻叹一声,“或许,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
“公子,我的灵觉不会说谎,我只觉得要被压得透不过气了,和那日在虎牙山的遭袭前的感觉,一模一样。”岫烟眼露忧虑之色。
贾瑛听说过她这种预感危险的天赋,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见她神色紧绷,他便有意岔开话题:“岫烟,你们云隐宗内门弟子都改姓云,那你入门前,原姓什么?”
岫烟神色黯然:“我也不知晓。我是个孤儿,自小便失了父母,是师父怜惜,将我带回山中抚养长大……”
贾瑛心下恻然,温声安慰道:“我和你也差不多,我的父母也都在另一个世界,根本见不到了。”说着,他心中亦是一叹。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红楼梦中的岫烟好像姓邢,还与那邢夫人是亲戚,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天色已暗,远处的密林中,突然“扑棱棱”惊起一大群飞鸟,尖鸣着仓皇四散,瞬间划破了黄昏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