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七知道,从最深刻的心底来说,马维民是真的为自己好,不管是因为杨一宁,还是单纯对自己的关心。
但是此刻这番劝告只能引起谭笑七的怒火,你拿我当什么了,我最近被下毒,挨刀等等一大堆糟心事,完事你劝我退隐,可能吗,就这一个破亚标鸡,一天流水能多少,净利润多少钱,特么现在三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至少一个双胞胎,我得卖出去多少五步蛇才够奶粉钱,估计等孩子一岁时,全国的五步蛇都能被我爪光了,所以马队,你这不是骂街吗。
“马队,您认识孙农吧,她怀了我的孩子!”谭笑七不紧不慢地对马维民说,“我堂姐谭晓烟,怀了我的双胞胎,还有前跳水世界冠军许林泽也是。以前市局的林江亭,不对林仙儿,和我睡过,现在我北京分公司上班。这些情况杨一宁都晓得,您知道她为什么就是不跟我分手吗?”
马维民显然知道的没这么多,他疑惑地看着小个子,那样子巴不得谭笑七赶紧滚,他好给杨一宁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唆使杀手去22号大楼杀我的幕后黑手叫褚红兵,相信您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的职位。造成杨一宁车祸的是褚红兵的领导,姓钱,您想想他应该叫什么级别,这是我现在的对手。半年前我被冯飙殴打,现在对我来说冯飙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说警察做事要凭什么,至少你们中心分局对我很不公平,一再怀疑我,又拿不出证据,我谭笑七不说自己是多好的人,但是我从没有欺负过弱小,我公司按章纳税,我公司雇佣了上百个找不到工作的退伍兵,您的中心分局呢,上百台空调,只收了一成的货款,说好了每个月还一成,我收到过一次分期付款吗,还都是免费安装,人工费我自己掏钱,请问我有资格质问您吗?”
马维民哑口无言。
“我还是那句话,我谭笑七不是罪犯,第一次你们把我用拇指铐上背铐,暗示冯飙打我,杨一宁开我的车撞罪犯,这不算私人行为吧,到现在你们没赔过一分钱,出了个主意说一起销售德国汽车,你们中间做了什么?横是不能啥都没干,最后腆着脸找我要分钱,咱们警察不应该这么做事吧。前两天顺抓住了撞杨一宁的司让我来审,结果您给我下的套。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我受伤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您费心,以后您最好盯死我,顺便把我座机安装窃听器,看看我到底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罪行!”
谭笑七有点渴,他示意伙计拿来一瓶椰树牌矿泉水,看看亚标鸡的陈设,“不过我对亚标鸡很有兴趣,麻烦您让老板开个价,只要合理我绝对不还价!”谭笑七狡黠地看了一眼马维民,“不过要是归我了,以后您就别再来亚标鸡,我会把您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马维民呆望谭笑七离开的身影,只听身后走出来季局哈哈大笑,“这家伙有性格,哈哈,不受欢迎的人,真有意思!”
马维民苦笑,“我是真的为他好,怎么就不理解呢,你说他前边俩刀眼,后背95针,还差点给毒死,为的什么呀。”
季局朝着他挤眉弄眼,“你为了杨一宁就说为了你徒弟,别说为了别人好。他谭笑七现在有大楼,有好多车,账上几十个亿,公司百多号人,对手兜已经是副部级,怎么可能让你一劝就退出来,真那样他胆子也太小了吧。”
马维民叹了口气,“怎么也得最后努力一把不是,这小子本质不错,就是走了邪道。”
季局赶紧拦住,“老马,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光凭猜测可不行啊。”
“季局,我有个朋友,一直在铁路公安处工作,他说十多年前,京广线沿途前前后后死了三个人,都是徒手掐死的,前后间隔一年,被他列入怀疑目标的就有这个谭笑七,那时他几乎每个最少跑一趟北京广州,往北京贩运马海毛,每次一个车皮。我那个朋友说发现的是死三个,应该是五个,都是偷偷上货车抢劫的劫匪。那时马海毛是俏货,我那个朋友调查过,谭笑七没少过一次货,每次安全到达,这个概率在那时根本不可能。”
季局敲敲桌子,“你这还是怀疑啊,根本不是直接证据,不过你是根据最近谭笑七的表现才怀疑他的吧?”
“是的,你说林仙儿那次车祸,太奇怪了,咱们都了解她,怎么车子才开出去那么近就能犯那种错误,不可思议!而且他公司没一个人出去救,非要躺在地上等救护车,办展览啊?”马维民看看季局,“还有廖三民遇刺,他说他追上去了,可是也很奇怪,你说凶手能在他后背上划那么大的刀伤,怎么就跑了,没要他的命?”
季局想起什么,“那他这次遇刺用没有疑点吧,当着那么多人,还挨了两刀,差点归西。”
“正是他生撅杀手胳膊让我联系到铁路公安处的那宗案件,我以前都觉得他个子矮,力量有限,可是现在看来唯心了,他真的有徒手杀人的本领。所以我才把这些情况都联系在一起,在我看来,谭笑七身上最少有三条人命,还有杨一宁怀疑过他是孙工案件的真凶,也许杨一宁的直觉没错,而且也许还有其他我们尚不了解的杀人案或者失踪案。”
季局“你打算怎么办,去调查他,现在杨一宁在家养伤,你的担子可不轻。”
“他只要做过案,身后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季局这事得拜托您了,派一个精干小组去北京,从谭笑七小时候开始调查,还有他身边发生过的未被侦破的案件,我相信狐狸尾巴藏不住,最近他应该比较小心,所以咱们还没必要死盯着他。”
“那这事,杨一宁会来告诉她吗?”季局有点困惑,调查谁都是一句话,不难,不过季局觉得马维民有点草木皆兵,到处都存在悬案,不能牵强地去和某人联系在一起。但是既然马维民说话了,季局肯定不能驳这个面子。!老实说季局觉得谭笑七在经营中肯定手脚不干净,但说他杀过人,季局不信。季局见过不少杀人犯,没谁有谭笑七的气质的。
“对了季局,咱们是不是差谭笑七很多空调钱,一次性都给付了吧,省的他拿这个说事,”
季局苦笑“老马呀,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局的经费里,根本就没有这项,你让我去哪里凑这笔钱?”
“那您说这笔钱就给不了谭笑七了是吧,以后咱们要是有事传他,他来一句先把空调钱还了再说,您说怎么办?拿人家的手软啊!”马维民很苦恼。
“是啊,他现在终止和我们的汽车联合销售,听说他在广州的汽车商店马上揭幕,唉,这个生意眼看着就赚钱嘛。”季局叹一口气,他很想每年能从这单生意里掏一千万经费,那样手头就宽裕了。但确实市局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想着分钱,关键是还把谭笑七当做对手,嫌疑人。
“季局,这事确实怪我,可是咱们是警察,有疑点就要查清楚,您这样,只要你派的人查不出什么问题,那我这边就放下,再不会给你添麻烦。”马维民也觉得铁路上死人不奇怪,硬往谭笑七身上牵连很勉强。
“我去找一下市里老一要点经费,对了这个谭笑七不是说赞助咱们二十辆德国汽车吗,不知道能不能兑现。”季局有点遗憾。
“您就别惦记这事了,他要是肯赞助,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怀疑他!”
“你说的?”其实季局隐隐约约感觉这二十辆车肯定能归市局和中心分局所有。
“我说的,我闲的没事瞎怀疑什么呀,他要是肯赞助,说明谭笑七是个好人。”马维民也觉得自己不该死脑筋,总盯着一个谭笑七。
“对了季局,你知道咱们那个部里来的法医孙兵,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孙工被杀案被害者的弟弟。”
“我正琢磨这俩名字很近呢,工农兵嘛,他们家有叫孙农的?”
“有啊,是个女娃,就是当初冯飙殴打谭笑七里边逃跑的那个。”
“哦就是她哦,我说呢!”
“据说这个孙兵和谭笑七关系非常近,这么说吧,孙兵把谭笑七当大哥,对他非常尊敬。”马维民晃晃脑袋,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这是不是反过来说明,他们不觉得谭笑七是杀人犯?”
“我想过这个问题,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但是往深层一想,就有点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谭笑七和孙兵合伙杀害了孙工?”季局一晃脑袋,“不可能啊,要是孙兵有这个嫌疑,当初就上不了警校!咱们的政审部门不是吃干饭的。”
“季局,这正是谭笑七的可怕之处!”马维民阴森森的说。
“你的意思是,孙兵杀了亲哥,然后谭笑七替他遮掩,所以进看守所一个多月?”季局又晃晃脑袋,“也不对呀,他谭笑七图什么呢,又不是亲兄弟姐妹。”
马维民高深莫测地盯着季局,为了一个女人呗,马队心里浮现出那张脸,很耐看,短发,精干,现在是特殊行业精英,孙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