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吴山居的线索后,黎簇下定决心要前往杭州。但苏万和杨好看着网上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言,心里直打鼓。
“鸭梨…真…真要去啊?那地方听着就邪乎…”苏万缩了缩脖子。
杨好也面露难色,但还是强撑着义气:“鸭梨,我…我在杭州那边有个兄弟,在吴山居那片混的,我打个招呼,让他照应你一下!”其实他根本没什么兄弟,纯粹是吹牛壮胆外加安抚黎簇。
黎簇只身一人来到杭州,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条着名的古董街。一进去,他就被一群热情或者说过于热情的古董贩子围住了。
“小老板,看看瓷器?绝对官窑!”
“小兄弟,我这有刚出土的玉器,便宜!”
“来看看字画吧!”
黎簇被吵得头昏脑胀,好不容易才插上话:“我…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找人!”
“找人?找谁啊?”一个精明的贩子凑过来。
“我找…吴山居的老板,吴邪。”黎簇说道。
那贩子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换上更热情的笑容:“哎呦!找吴老板啊!早说嘛!跟我来跟我来!”他拉着黎簇就往街里面走。
路过一处相对安静、门面却透着古意的院落时,黎簇下意识地想往里看,却被那贩子急忙拦住:“哎!小老板,这里可不能乱看!走走走,我带你去见个明白人。”
他一直把黎簇带到一个摆地摊的年轻人面前。这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正叼着烟看摊。
“白哥,这小兄弟找吴老板。”贩子说完就溜了。
那被称为“白哥”的小哥上下打量着黎簇,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咨询费,一百。”
黎簇一愣:“什么咨询费?”
“问话费啊!这吴山居一条街的规矩,问我问题,先付钱。”小哥理直气壮。
黎簇无奈,只好掏出一百块给他。
“问吧。”
“我找吴邪。”
刚才还喧闹的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好多摊贩都竖起了耳朵。
小哥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吴邪?没听说过。我们这没什么吴邪。”
黎簇急了:“你骗人!我钱都给了!”
“钱是回答问题的钱,我回答了啊,‘没听说过’。童叟无欺。”小哥耍无赖。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哎,小帅哥,你这游戏规则挺有意思啊?”
是梁湾!她也找过来了。她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笑着对那小哥说:“姐姐我也跟你玩个游戏怎么样?我猜你接下来要推销东西了。猜对了,你把他钱还他,猜错了,我再给你一百。”
小哥乐了:“成交!”
结果梁湾话音刚落,小哥就从摊子下面拿出几根红绳:“美女,猜错了哦!来根红绳吧?招桃花的,特灵!”
梁湾:“……”
小哥又对黎簇说:“小兄弟,你也来一根?升学的!保证你考上清华北大!”
黎簇:“……再好用也太贵了。”
“便宜点也行啊,看你们有缘,五十!两根一百!”小哥开始忽悠。
最终,梁湾和黎簇还是各自花五十买了一根红绳。梁湾把自己那根塞给黎簇:“喏,送你吧,姐姐我用不着了(心想张日山都把我拉黑了)。”然后郁闷地走了。
黎簇也觉得这吴山居就是个骗子窝,失望地离开,和梁湾在不远处吃了顿饭。梁越发觉得网上都是骗人的,吃完饭就自己回酒店了。
但黎簇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个安静的院子。晚上,他忍不住翻墙溜了进去。
刚落地,就听到树上传来微弱的声音:“…喂…拉我一把…”
黎簇抬头一看,乐了——梁湾正抱着树干,瑟瑟发抖,下不来了。
“梁医生,你这…”
“少废话!快想办法!”
“直接跳下来呗,我接着你。”
“你行不行啊?别把我摔了!”
“放心吧!快点!”
梁湾犹豫半天,一咬牙跳了下来。黎簇虽然个子不高,但动作敏捷,还真稳稳接住了她。
两人在院子里偷偷探查,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咚…咚…”的沉闷声响,像是在剁什么东西。
“不会是在…分尸吧?”梁湾吓得声音发颤。
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想听清楚,梁湾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花盆!
“谁?!”屋里的人一声厉喝,提着一把刀就冲了出来——正是白天卖红绳的那个小哥!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躲进旁边一间屋子。屋里漆黑一片,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噜”声和锁链响——一条硕大的狼狗正盯着他们!
“汪汪汪!”狗叫声立刻引起了小哥的注意。
“快跑!”黎簇拉着腿软的梁湾又冲出去,躲进假山群里。但小哥已经提着刀追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人慌不择路跑到大门口,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怎么办?!”梁湾快哭了。
黎簇急中生智,拔下梁湾头上的发卡,三两下就撬开了老式门锁!这手艺看得梁湾一愣一愣的。
两人终于逃出生天。
另一边,苏万在家坐立不安,打电话给杨好:“好哥!你那个兄弟联系上鸭梨了吗?他没事吧?”
杨好支支吾吾:“啊…应…应该联系上了吧…”内心:我上哪给他找兄弟去!
第二天,黎簇把昨晚的惊险经历微信告诉了杨好。杨好一看还能发微信,顿时松了口气:“还能发微信,说明人没事!”
黎簇和梁湾惊魂未定地又找了家饭店吃饭压惊。刚坐下,服务员突然端上来一盘血淋淋的生肉拼盘!
“我们没点这个!”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邻桌一个穿着时髦、气质却有些凌厉的女人笑了笑,开口道:“我点的,请你们的。”
梁湾认出来了,这女人那天在新月饭店和张日山一起吃过饭!是霍家的人!
霍小姐走到他们桌旁坐下,直接对黎簇说:“小朋友,我不想为难你。告诉我吴邪在哪,或者古潼京里发生了什么,我保证你们安全离开。”
黎簇紧紧闭着嘴,不肯说。
霍小姐眼神一冷,示意手下。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要强行带走他们。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那个卖红绳的小哥(白蛇)又出现了!他身手利落地几下放倒两个保镖,对黎簇和梁湾喊道:“快!往吴山居跑!我家狗给你们带路!”
一条威猛的狼狗不知从哪窜出来,冲着黎簇叫了两声,然后向一个方向跑去。
黎簇和梁湾赶紧跟上。白蛇奋力阻挡霍家的人,但对方人多势众,他最终还是被制伏了。
黎簇和梁湾跟着狼狗一路狂奔,再次回到了吴山居那个院子。这次,院里有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等着他们,身边还跟着几个伙计。
“孩子,别怕,进来。”老太太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们刚躲到一扇屏风后面,霍小姐就带着被绑的白蛇闯了进来。
“吴老太太!您老人家安好啊?”霍小姐表面客气,语气却咄咄逼人,“吴邪违反九门公约,私自下古潼京,现在躲着不敢见人?把他交出来,或者,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吴老太太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霍家丫头,火气别那么大。吴邪在哪,我也不知道。至于古潼京的规矩,那是老黄历了。”
“老黄历?”霍小姐冷笑,“您要是包庇他,就别怪我们霍家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吴老太太轻轻拍了拍手。
后面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恐怖的“嗷呜——”狼嚎声,还夹杂着疯狂的犬吠和撕咬声。
霍家带来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霍小姐强作镇定:“少装神弄鬼!把今天逃进来那两个人交出来!尤其是那个男孩!”
吴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屏风后面说:“孩子,出来吧。”
黎簇忐忑地走出来。
霍小姐立刻指着黎簇:“就是他!把他带走!”
吴老太太却一把拉过黎簇的手,轻轻拍着,慈爱地看着他,然后对霍小姐说:“霍丫头,你说他?他是我吴家的孩子,怎么能让你随便带走?”
霍小姐一愣:“你们吴家的孩子?他明明姓黎!”
吴老太太面不改色,引导着黎簇,语气自然得像是在唠家常:“孩子,别怕,告诉这位阿姨,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经常来奶奶这里玩啊?”她的眼神带着鼓励和暗示。
黎簇看着老太太慈祥而坚定的目光,又感受到身后屏风那里传来一道无声却令人安心的注视,他福至心灵,虽然心脏怦怦跳,还是大声说道:“我…我叫吴小毛!我…我奶奶家就在这!”
霍小姐气得笑了:“吴小毛?吴老太太,您随便指个孩子就说是您孙子?当我们霍家好骗吗?”
“是不是我孙子,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吴老太太淡定道,“但他今天在我吴山居,就是吴家的人。”
霍小姐忍无可忍,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立刻上前要抓黎簇。
就在那人手即将碰到黎簇的瞬间,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黎簇身前,挡住了那人不善的目光和动作——正是易容成普通伙计模样的张琪琳。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淡然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对方,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就让那人动作一僵,不敢再往前。
同时,门口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霍当家的,在我的地方动吴家的人,不合适吧?”
众人回头,只见张日山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所有的目光和冲突,在这一刻骤然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