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三章:从幻灭到觉醒——当“神明”退场后的人文主义征程
中国在联合国代表大会上的权威发布,如同一场精准的认知手术,不仅切除了外界对冷枫的误读肿瘤,更在特定群体——那些曾将冷枫奉为新神、抛弃了传统宗教的年轻信徒中——引发了一场剧烈的、从云端坠落后再次爬起的深刻思想蜕变。他们的精神旅程,比单纯从未知到认知更为曲折,也更具启示意义。
一、 人造神坛的构筑与狂热
在冷枫与天使彦的影像最初引爆全球时,一部分对传统宗教已然失望或寻求更“现代神迹”的年轻人,迅速将冷枫推上了他们自行构筑的神坛。
在意大利,年轻的马可曾是一名天主教徒,但教会的僵化和科学理性的冲击让他内心空虚。当看到星空下冷枫与天使并肩的画面时,他仿佛找到了新的精神支柱。他狂热地向朋友们宣称:“看!这才是属于我们时代的神明!他来自人间,拥有超凡的力量,甚至赢得了古老天使的芳心!这是科学、神话与力量的完美结合,是超越陈旧宗教的新启示!”他和同伴们成立了“黎明之刃信徒会”,将冷枫的影像p上圣光,编写着关于他的“神迹”故事,甚至模仿某些宗教仪式进行“朝拜”。
在埃及,女孩莱拉对现实中严苛的教法约束感到窒息,冷枫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个挣脱束缚、凭借自身力量赢得尊重的偶像。她将冷枫视为“解放者”的象征,认为他的存在证明了个人价值可以超越一切传统规训。她丢弃了头巾,在社交媒体上宣称:“我找到了新的信仰,那就是力量与自由的化身——冷枫!”
这批年轻信徒,急切地将自己对超自然、对英雄、对终极意义的渴望,投射到冷枫这个充满未知和强大吸引力的符号上,人为地为他披上了神性的外衣,以此填补自身的精神空白。
二、 权威之声与神坛的崩塌
中国代表的发言和那段真实的视频,对于马可、莱拉这样的人而言,不啻于一场精神世界的八级地震。
马可呆坐在电脑前,反复观看着那段视频。冷枫那沉稳柔和、属于人类青年的嗓音,那句充满个体自主意识的“我就是我,冷枫”,以及中国代表强调的“反对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像一柄柄重锤,将他精心构筑的神坛砸得粉碎。
“他……他不是神?”马可喃喃自语,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失落和荒谬感,“他只是一个……一个特别优秀的士兵?一个共青团员?”那种将全部精神寄托于一个虚幻符号所带来的充实感,瞬间被掏空,留下的是更深的虚无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尽管欺骗他们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想象。
莱拉同样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官方信息明确告诉她,冷枫的力量并非神授,而是源于一种叫做“超级基因”的科技和严酷的训练,他的信念是共产主义和无神论。这与她所想象的“自由神性”相去甚远。“我到底在崇拜什么?”她第一次对自己近期的狂热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三、 废墟之上的理性重建与共产主义转向
幻灭是痛苦的,但也往往是新生的开始。当人造的神明退场,留下的废墟迫使这些年轻人开始用更理性的目光,重新审视冷枫以及他所代表的一切。
1. 从“崇拜力量”到“审视力量之源”
马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再将冷枫视为神明,而是开始像一个研究者一样,分析冷枫为何能如此强大。他阅读所有能找到的关于中国科技发展、教育体系和“黑色长城”计划的公开资料。他惊讶地发现,冷枫的出现并非偶然,其背后是一个致力于通过国家力量推动集体进步、科技自强的庞大系统。他开始理解“集中力量办大事”和“集体主义”这些概念的真实含义。他发现,共产主义理念所倡导的,正是通过社会制度的优化,将无数个体的潜力激发出来,服务于共同的伟大目标。冷枫,就是这个系统产出的最耀眼成果,而非天降的神明。
2. 从“寻求救赎”到“认同实践哲学”
莱拉也经历了类似的思想转变。她意识到,冷枫的魅力不在于他是什么“神”,而在于他做了什么。他的守护、他的自律、他的忠诚,都源于一种深刻的、内化于心的信念和实践哲学。她开始接触马克思的着作,尤其是关于人的异化与解放的理论。她发现,共产主义追求的不是祈求神明的救赎,而是通过人类自身的实践,改造世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种立足于现实斗争和自我解放的哲学,比将她命运寄托于某个“神明”更能打动她。冷枫的榜样,让她看到了这种哲学在个体身上的璀璨闪光。
3. 从“逃避现实”到“拥抱改造现实的理想”
无论是马可还是莱拉,他们最初对冷枫的神化,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为了逃避令人不满的现实——或是宗教的束缚,或是社会的困境。当神化破灭后,他们反而被迫直面现实。而共产主义理论,为他们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旨在从根本上改造现实世界的方案。它不提供虚幻的慰藉,而是指明了斗争的方向和建设的蓝图。这种充满力量感和使命感的理想主义,吸引了这些刚刚经历信仰坍塌、急需寻找新的人生支点的年轻人。
四、 全球性的思想迁徙浪潮
马可和莱拉的转变并非孤例。在全球网络中,无数经历过类似“信仰冷枫-幻想破灭”过程的年轻人,自发地聚集起来,形成了新的社群。他们的讨论主题从“冷枫的神迹”转变为“中国模式的优劣”、“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适用性”、“如何在本国推动社会主义运动”。
· 在“黎明之刃信徒会”的废墟上,马可和同伴们建立了“红色未来研究小组”。
· 莱拉则加入了地下的“开罗马克思主义读书会”,将对个人自由的追求,融入到对集体解放事业的理解中。
他们意识到,冷枫真正的价值,不是作为一个被崇拜的偶像,而是作为一个证明了人类集体智慧与组织力量能够达到何等高度的活证据。他的存在,激励着他们去成为新世界的建设者,而不是旧神坛前的跪拜者。
尾声:于幻灭处新生
这场始于盲目崇拜、终于理性抉择的思想动荡,其意义远超对一个人认知的纠正。它标志着在全球部分年轻一代中,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转向:他们不再满足于寻找外在的、虚幻的拯救者,无论是古老的神只还是新造的神明。他们开始相信,人类的命运必须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而共产主义,这条旨在通过集体理性与实践力量实现人类解放的道路,为他们提供了最宏大、也最切实可行的行动框架。
当“神明冷枫”的幻影彻底消散,一个更加坚实、更富挑战性也更具吸引力的红色理想世界,在这些年轻人的心中,冉冉升起。他们失去了一位虚构的神,却找到了一条属于全人类的、通往光明的真实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