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杂灵根，属性黯淡，先天不足！劣等！不合格！下一个！”
冰冷而淡漠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源心上。
周围瞬间爆发出各种声音。
“噗！五行杂灵根？这不是废材中的废材吗？”
“这种资质也敢来参加青岚宗选拔？真是浪费大家时间。”
“快下去吧，别挡着后面的人！”
“看他穿的那样，矿奴吧？矿奴能有什么好灵根？”
嘲讽、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针一样刺来。
那些刚刚通过检测、拥有三属性灵根甚至双灵根的少年少女，更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沈源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赤裸裸的歧视和羞辱降临的那一刻，怒火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死死盯着那块测灵石碑，上面微弱驳杂的五色光芒，仿佛是他无法摆脱的烙印。
那负责检测的弟子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挥挥手：“听不懂吗？劣等杂灵根，不合格！赶紧让开！”
沈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他知道，在这里发作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自取其辱。
他缓缓松开拳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在一片嘘声和嘲笑中，走下了检测台。
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周围的喧嚣和成功者的欢呼与他格格不入。
难道就这样回去？继续回那个暗无天日的矿区做矿奴？父母期盼的眼神还在眼前……
不甘心！绝不甘心！
就在他心绪低沉之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娃娃，灵根差，未必就断了仙路。”
沈源猛地抬头，看见几步之外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摆着一个小摊。摊主是个穿着灰色旧道袍、头发乱糟糟的老者，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老者摊位前冷冷清清，与广场中心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摊位上摆着几本破旧的线装书，几块看不出用途的铁片，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前辈是何意？”沈源走到摊前，抱拳问道。他感觉这老者似乎有些不寻常。
“嘿嘿，”老者灌了口酒，小声道，“青岚宗眼高于顶，只认灵根。但修仙百艺，丹、符、器、阵，哪一样修炼到高深处，不能得道？何必非要挤那修炼独木桥？”
他指了指自己摊位上的东西：“老夫这里有几本入门典籍，《基础炼丹术》、《符文初解》、《炼器杂谈》，虽然粗浅，但引你入门足够了。只要十块下品灵石，任选一本。怎么样，小娃娃，要不要换个路子走走？”
沈源心中一动。修仙百艺？这确实是一条路！如果他能量产灵水，无论是炼丹还是制符，或许都有巨大优势！
但他看了看老者摊位上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又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骗局。十块下品灵石他现在可拿不出来。
见沈源犹豫，老者又道：“看你小子心性还算坚韧，罢了罢了，五块灵石！就当结个善缘！要不是老夫缺酒钱，才不卖呢！”
沈源思索片刻，一咬牙。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他掏出五块灵石，递了过去：“我要这本《基础炼丹术》。”炼丹似乎与灵水结合潜力最大。
“成交！”老者笑眯眯地接过灵石，将一本页面发黄、边角破损的旧书塞给沈源，然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沈源拿着这本价值五块灵石的“秘籍”，心情复杂地走到一边，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书中的内容确实是一些最基础的灵药辨识、药性讲解、控火诀窍以及几个最低级的凡阶丹方，如辟谷丹、回气丹等。
文字古朴，插图模糊，但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或许，真的有点价值？
正当他沉浸书中时，广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位青岚宗的外门长老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全场：
“灵根检测完毕！合格者，明日参加第二项考核——幻阵试心！”
“不合格但有灵根者，亦有一次机会！我青岚宗杂役处，招收杂役弟子若干！需通过毅力考核！坚持一炷香者，可入选！”
杂役弟子！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杂役弟子地位低下，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资源，几乎接触不到正经修炼功法，但好歹是进了宗门！有一线希望！
许多灵根不合格的少年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沈源眼中也重新亮起光芒！
杂役弟子！只要能进去，就有机会！他有灵葫在手，资源限制比旁人小得多！而且进了宗门，或许就能找到获取金属性资源的途径！
必须通过这个考核！
杂役弟子的考核地点设在广场另一侧。
报名者依旧众多，黑压压一片，足有数百人。大家都是灵根不合格被刷下来的，眼神中带着不甘、渴望和紧张。
考核内容很简单：站在指定的区域内，承受一种名为“重元阵”的简易阵法带来的压力。坚持一炷香不到，便算通过。
主持考核的是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岚宗外门弟子，姓赵。他面无表情地宣布规则：“阵法开启，压力会逐渐增大。坚持不住者，自行退出区域即可。倒地或昏迷者，淘汰。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片特定的区域地面亮起淡淡的土黄色光晕。
第一批数十名少年走了进去。
阵法开启的瞬间，所有人的身体都是一沉，仿佛身上突然压了数十斤的重物。不少人脸色顿时变了，腿脚开始发颤。
沈源站在其中，感觉一股沉重的力量作用在全身上下，试图将他压垮。但对于常年混迹于矿洞、并用灵水不断淬炼过身体的沈源来说，这种初期的压力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他运转灵徒三重的修为，稳稳站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
压力在缓慢而持续地增加。从数十斤，逐渐增加到超过百斤，甚至还在提升。
噗通！噗通！
不断有人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最终坚持不住，踉跄着退出区域，或者直接瘫倒在地被拖走。
一炷香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沈源额角也渗出了汗水，呼吸略微急促，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他暗中调动灵水，细微的能量流转，不断缓解着肌肉的疲劳。
和他一样还在坚持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这些人大多有些修为底子，或者身体天赋异禀。
就在这时，那名主持考核的赵师兄，目光扫过场内，忽然在沈源身上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记得这个少年，那个五行劣灵根的矿奴。没想到他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赵师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受过王扒皮一个远房表亲的嘱托，要“照顾”一下这个叫沈源的小子。
之前测灵根没办法，现在嘛……
赵师兄看似随意地踱步到控制阵法的一处边缘，脚尖极其隐蔽地在一个阵纹节点上轻轻一踩。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