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淮茹，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大妈提着铲子就往小花园走。秦淮茹怕她不小心挖到自己刚种的南瓜种子，赶紧跟过去给她指位置。
三大妈把表层的土铲开，把下面的鸡粪挖了出来。秦淮茹觉得有点恶心，就站到一边。
三大妈铲了满满一铲，端着往外院走去。
唉，秦淮茹自己收拾时不觉得，看三大妈这么端着，真是恶心得不行。
鸡和鹌鹑看来不能在院子里养了。现在天还不热，等到了夏天，那味道肯定更重。
小花园里的坑三大妈没填回去，秦淮茹刚想动手，就见她拿着铁铲又匆匆走了回来——好嘛，一铲还不够，三大妈也不怕肥下多了把苗烧坏。
三大妈再次铲起满满一铲子，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淮茹，你可以把土盖回去了，我这些足够了。”
秦淮茹往坑里瞥了一眼，自己积攒了整个冬天的鸡粪，几乎都被三大妈给铲走了……
至于这样吗？秦淮茹心里忍不住抱怨，三大妈这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
洗过手，秦淮茹回到屋里，做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用的鸡蛋是自家母鸡下的。要不是养鸡味道太大，她还真舍不得把鸡宰了。
汤刚煮好，槐花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凑到秦淮茹身边。
“妈，槐花好无聊，院子里都没人陪我玩。”
秦淮茹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别人都上学去了。等到下半年，你也要去上学了，学校里会有很多小伙伴陪你玩的。”
槐花抱着秦淮茹的腿，抬头好奇地问：“妈，上学好玩吗？”
“好玩，当然好玩。等槐花去了学校，说不定都不想回家了呢。”秦淮茹忍着笑答道。
槐花今年六岁，秋天就要上一年级了。等她上学，秦淮茹也能轻松一些。
最近秦淮茹常常加班，小当和棒梗已经开学，只剩下槐花一个人在院子里，她实在放心不下。
“妈，这些是什么呀？”槐花看到窗台上放着几张纸巾，伸手就想拿。
“别动，上面放着黄瓜和西红柿的种子，别弄撒了，我还要留着种呢。等到夏天，咱们就能吃上新鲜的黄瓜和西红柿了。”
黄瓜和西红柿的种子？槐花更好奇了，她凑近仔细看，发现纸上确实有很多细小的种子。
“真的哎，槐花看到了！妈，你要把它们种在哪儿呀？”
秦淮茹把西红柿鸡蛋汤盛进碗里，招呼槐花：“种在外面的小花园里。槐花别管了，快来吃饭。”
小花园？槐花一下子来了兴致，一边走向饭桌一边问：
“妈，苹果种子种进土里，是不是就能长出苹果树呀？”
秦淮茹点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妈，你在小花园里给槐花留一块地方嘛，槐花想种苹果树。等树长大了，槐花就能一直有苹果吃啦。”
“好啊，我把小花园东边那块地留给你，让你种苹果。”秦淮茹笑着答应。
其实苹果树在院子里根本长不大，也没那么多空间让它长。不过她没多说，就当是给槐花找点事情做。
万一真能发芽，等苗长大了再移栽到乡下也行。
吃完饭，槐花就在屋里翻来翻去找东西。黑炭凑过去想跟她玩，却被她一把抱开。秦淮茹看得奇怪，出声问道：
“槐花，你趴在地上找什么呢？”
槐花认真地在桌下、墙角四处张望，“妈，槐花之前扔的苹果核，找不到了。”
秦淮茹…………
她还以为槐花在找什么宝贝呢。之前她从空间小超市里拿了不少苹果，大部分都进了槐花的肚子。
秦淮茹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她每天加班，浑身酸软。“槐花，你慢慢找，找到了就睡吧。”
“好，妈。”
秦淮茹没心思管槐花，反正她空间里还剩几个苹果，实在找不到，再拿一个出来也行。
她走进里屋，一进被窝就困意袭来。天天加班就这点好，从来不失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淮茹就醒了。她强打精神起床，匆匆洗漱、做饭。上班已经够苦，还得自己做早饭，实在累人。
“砰砰砰。”
“谁啊？等一下。”秦淮茹拿着毛巾擦脸，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看来人，她挑起眉毛，语带嘲讽：“这么早就来？”
贾张氏毫不尴尬，伸手笑着问：“淮茹，这个月的钱呢？”
秦淮茹拿她没办法。这贾张氏越来越不讲脸面，拿钱也拿得心安理得。
她回屋数了十四块钱，伸手递过去。贾张氏正要接，秦淮茹却突然把手缩了回来。
“这钱不是白拿的。我这几个月忙，很少在家。我上班的时候，你在大院里帮忙看着槐花。”
贾张氏拍胸脯保证：“哎呀，就这事？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照顾的，槐花可是我亲孙女。”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重新把钱递出去。贾张氏赶紧一把抢了过去。
拿到钱，她还不放心，又仔细数了一遍。
秦淮茹冷冷问：“数够了吗？”
“够了够了。不过秦淮茹，你昨天发工资，就该主动送来的，还让我来要，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一拿到钱，贾张氏话就多了起来，没完没了。
“下个月的钱……”
“啊，淮茹你忙，我反正没事，我来拿就好，我先回去了。”贾张氏立刻变脸，堆着笑说完，攥紧钱快步走了。
“德性。”
秦淮茹看着她背影，觉得她像有神经病，变脸比翻书还快。
回到屋里，她继续做早饭。现在她都会多做一些，让槐花中午热着吃。槐花还不会做饭，但热饭还是可以的。
“槐花，槐花，快起来，吃完再睡。”
槐花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她已经习惯了，妈妈起得早，她也得跟着起。吃完早饭，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饭桌边，母女俩喝着玉米糊糊。秦淮茹手里拿着地瓜面窝头，桌上摆着一盘煮鹌鹑蛋和一盘腌黄瓜。
她咬了一口腌黄瓜，清脆爽口，觉得比生黄瓜还好吃。她看了槐花一眼，想起昨晚的事。
“槐花，昨晚找到苹果核了吗？”
她小超市里的苹果虽然不清楚具体品种，但味道很好，她在京城市场上也没见过这种苹果，种出来应该很有价值。
槐花喝了一口玉米糊糊，连忙点头，“妈，槐花找到了。”
“不过只找到一个苹果核，里面的种子已经被槐花弄出来了，今天槐花就去种在小花园里。”
秦淮茹笑着，挺满意槐花的积极，从兜里拿出一个苹果，“那再给你一个，小心点吃，别把种子吃掉了。”
“嗯～槐花最喜欢妈了……”
槐花惊喜地接过来，闻了闻，有点舍不得吃。
听着槐花撒娇的声音，秦淮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闺女长大后还得了。
吃过早饭，秦淮茹把槐花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
清晨有点凉，院里也冷清，各家窗帘还都拉着。
除了早上赶着上班的，其他人大多还在床上。
秦淮茹推车从里院走到外院，刚一进前院，就闻到一股臭味。她捂着鼻子一看，院里摊着一片鸡粪，看着还眼熟，肯定是三大妈从她家弄来的。
三大妈难道要晒干再用？秦淮茹无语，这么大味道，至于吗？
秦淮茹捂着鼻子快步走出前院，一出四合院才大口呼吸起来。
对三大妈这人，秦淮茹也是服了，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笑。
前院是出入必经之路，院里人进出都得闻一遍这味道。
骑上自行车，秦淮茹穿过胡同，上了大路，人也多了起来，看起来都是去上班的。
路边零星摆着几个早餐摊，不像公家的，生意还挺不错。
街头的标语少了很多，再下几场雨，估计就全没了。
到了轧钢厂，秦淮茹停好自行车往车间走，一边走一边叹气。大好人生都耗在厂里了，这时候想躺平都不行。
“唉……”
“唉……”
一大早上，一大爷正拿着图纸仔细看，就听见旁边接连传来叹气声，忍不住回头看了秦淮茹几眼。
“淮茹，你这唉声叹气的干什么？态度可不对啊。”
秦淮茹苦着脸，她不像一大爷，车零件还能当成享受。
“一大爷，我累啊，这都连续上班一个多月了，也不让休息休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才一个月就喊累？”一大爷想起从前，有点怀念。
“你是没经历过，那年下半年，比现在还忙，早上六点上班，晚上十点才回去，整整干了三个月……”
“易师傅，秦淮茹哪能和您比呀，她最近可没少抱怨。”孙丽在旁边听见，赶紧趁机踩了秦淮茹一句。
秦淮茹听着就不高兴了，“一大爷，我们哪能和您那会儿比啊。”
“您那时候多讲究啊，轻伤不下火线，不像有的人，这都下了好几回早班了，还不如我呢。我就是嘴上说说，可从没缺过勤。”
“我那是真有事。”孙丽脸色不太好看。
“呵，好像谁没事似的。”秦淮茹看也不看孙丽一眼，觉得她是不是更年期犯了。
自从上次那事儿之后，孙丽就老找她麻烦，连说句话都要插一杠子，这不是有病吗？
“你……”
一大爷看不下去了，“行啦行啦，你俩也不怕别人笑话，都散了吧。”
“哼。”秦淮茹也懒得再搭理孙丽，这人又菜又爱惹事。秦淮茹可是四合院出来的，孙丽这样的，根本不够看。
回到车床前，秦淮茹正准备开工，车间主任就走了进来。
杨主任个子不高，总板着脸，穿着蓝色工装。
“大家停一下，开个小会。”
秦淮茹正想多歇会儿，顺手丢下零件，就往车间中间走。工人们也都围了过来。
等人到齐了，杨主任开口道：“最近大家辛苦了，再坚持一下。”
“清明节快到了，厂里决定放两天假，大伙儿好好休息休息。”
“哗——”一听放两天假，大家都高兴起来。
秦淮茹也兴奋，终于能歇歇了，她太需要放假了，两天时间还能出门逛逛。
“安静，还有好消息呢。车间每人再发一斤鸡蛋，一斤鸡蛋！”杨主任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激动。
嗬，一斤鸡蛋！车间里个个脸上带笑。
秦淮茹倒觉得没什么，一斤鸡蛋也就那点，她也不缺。
“好了，散会。秦淮茹，你留一下。”
嗯？秦淮茹一愣，找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