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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懒得再争,一件衣服而已,随他吧。“唉,跟我进来,我给你量量尺寸。”
秦淮茹起身往屋里走,棒梗乐呵呵地跟进去。她拿出软尺,给他仔细量了身长和肩宽。
量完,秦淮茹便催他:“好了,你回去吧,衣服做好了我让槐花带给你。”
“啊?这么快?”棒梗有点意外。
“量尺寸又不费事,回去吧。”秦淮茹语气平淡。
棒梗也看得出秦淮茹不太想搭理他,但他也不在意,要不是为了新衣服,他才不会来。
他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外屋,棒梗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刚才只顾着新衣服,还没留意。
“妈,你在炖什么呀?”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自从过年那次吃了个饱,他已经几个月没怎么沾荤腥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想吃?”
她看着棒梗,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语重心长地说:
“你以后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别再干偷偷摸摸的事了。你柱子叔那儿,也别再去捣乱。你能不能懂点事?唉,真拿你没办法……”
“呸,我才不稀罕吃!”棒梗脖子一梗,一脸不乐意。
“哼!”他扭头就跑了出去。
看他这样,秦淮茹气得不行,她今天说的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好,你倒挺有骨气,小没良心的。”
“妈,你怎么了?”
槐花一进门,就见妈妈坐在那儿生闷气,心里纳闷:刚才走的时候妈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
秦淮茹不想提棒梗,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她实在不想再管了。
正好槐花回来了,她掀开锅盖看了看,鸡肉已经炖得软烂。她夹起一块尝了尝,嗯,味道正好,已经可以出锅了。
“槐花,去,把这碗鸡肉给你柱子叔送去。”
槐花早就被香味勾了过来,眼巴巴盯着锅里的肉,直咽口水:“妈,哪来的鸡肉呀?”
秦淮茹瞥她一眼:“叫你送你就送,问这么多干啥?”
槐花撅起嘴,不太高兴。
“快去吧,小心烫。”秦淮茹把碗递过去,又叮嘱道。
“知道啦,槐花一会儿就回来。”槐花一边咽口水,一边端着碗往外走。
“瞧你那馋样儿。”秦淮茹看她那模样,忍不住想笑。
没过多久,槐花就跑回来了,兴冲冲地说:“妈,咱吃饭吧?槐花馋坏了!”
“不急,你再把这碗给太奶奶送去。”秦淮茹又盛了一碗递给她。
“啊?还要送啊?”槐花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就在隔壁,送完回来就吃饭。”秦淮茹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噢,那好吧。”槐花一听,又乐了,接过碗就赶紧往外走。
趁槐花送鸡肉的工夫,秦淮茹拿了个大碗,盛得满满的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一旁等着。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槐花的声音:“槐花回来啦,槐花回来啦!”
“快过来吃饭,洗手了没?”秦淮茹问。
“啊?”槐花一愣,转身又往外跑,“妈你等着槐花,别偷吃!”
“快去,不洗手我就不等你了。”
等槐花洗完手跑回来坐下,已经累得直喘气,额头上全是汗。
她也顾不上擦,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鸡肉——
“吱嘎。”
“哇……哇……姐,我不想活了……”
“吧唧。”
“呜……”槐花委屈极了。
眼看到嘴的鸡肉,手一抖竟掉在了地上。
她气呼呼地看向捣乱的人:“小姨!你干嘛呀!赔我的鸡肉!”
说着,她赶紧往地上瞧,还想捡起来洗洗再吃。
“啊……臭黑炭,我恨死你!”
原来地上的鸡肉已经被黑炭一口叼走,吃得正香。
秦淮茹看得直摇头:“行了槐花,碗里还有呢,再夹一块。”
说完,她纳闷地看向京茹:“你怎么来了?这又是闹哪出?”
“哇……姐,傻柱,傻柱他……他变心了,呜……”
京茹抽抽搭搭地走进来,一把抱住秦淮茹,哭得稀里哗啦。
秦淮茹一脸疑惑:“你先起来,说清楚,傻柱怎么你了?”
京茹靠在秦淮茹肩头,带着哭腔说:“傻柱……傻柱变心了,他不要我了……”
“你说清楚,傻柱怎么变心了?”
秦淮茹觉得奇怪,前阵子傻柱不是才去了她三叔家吗?按理说应该谈得不错才对。
“有个女的住进他妹妹家了,傻柱现在不理我了……”
秦淮茹听了不太相信。她就在这院子里住,没听说有外人搬来。再说了,这年头没结婚,哪会随便住在一起?
她看了看京茹,心里又有点半信半疑。不过她也不全信京茹的话,转头问槐花:“槐花,你送鸡肉去柱子叔那儿时,他屋里有别人吗?有女的吗?”
槐花正啃着鸡腿,顾不上别的,听问就摇摇头:“没有,就柱子叔一个人。”
京茹赶忙解释:“不是住他家,是住他妹妹雨水那儿。”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你讲清楚点行不行?住雨水屋就住雨水屋,又不是傻柱屋里,你慌什么?”
她推开京茹,嫌弃地看了看衣服上的泪痕,“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姐,我听说那女的常去傻柱屋里,一待就是半天……”
秦淮茹盯着她:“听人说?听谁说的?”
京茹一下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秦淮茹白她一眼:“这事别找我,我不管。”
她还记着之前的事,再说这种事帮了也落不着好。
她饿得慌,看槐花吃得香,也忍不住夹了块鸡肉。
肉是香,可总觉得有点腥味,香菇反而更好吃些。
“呜……”京茹见秦淮茹不理她,又哭起来,“姐,你不能不管我呀,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帮我,我怎么办……”
秦淮茹被她哭得心烦,问:“你问过傻柱没有?”
京茹抽抽搭搭:“没有……我不敢。”
“都没问清楚你哭什么?真是……”
“可那女的都住进去了,说不定早就跟傻柱……”
槐花在一旁听不下去:“小姨,你光在这儿猜,不如去问问柱子叔呀。”
秦淮茹看向槐花,这院里的事,槐花确实比她清楚。
“槐花,雨水屋里真的住了个陌生女人?”
秦淮茹还是不太信京茹的话。
槐花点了点头,“我看到有个女人住进了雨水姑姑的屋子,长得真好看。”
“呜呜……看来人家说的是真的,傻柱真的变心了,那我怎么办呀……”京茹一听,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嗯……
秦淮茹没理会京茹的哭闹,反倒对那女人起了好奇心,也不知道她见没见过这个人。
京茹哭了一会儿,见秦淮茹不理她,有点不高兴,走到秦淮茹身旁。
“姐~你得帮帮我。”
“正吃饭呢,别闹。”秦淮茹瞥了她一眼,这事她可帮不上忙。
“咕咕。”
京茹摸了摸肚子,她中午没吃饭,也不客气,拿过旁边的小马扎就要坐。
“哎,别坐那个,给你这个凳子。”秦淮茹赶紧拦住她,那个马扎她可舍不得给人坐。
看秦淮茹一脸嫌弃,京茹更不高兴了:“姐,你怎么这样对我啊?”
“我怎样?你要嫌我态度不好,就别做之前那种事。”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觉得没把她赶出去已经够好了。平时不来找,有事才来,什么人啊。
“哼。”京茹有点心虚,不敢再顶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嗯?京茹眼睛一亮:“姐,你做的菜真好吃。”
“别来这套。”秦淮茹听得浑身不自在。
“吧唧,吧唧……”
“吧唧……”
秦淮茹实在听不下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吃饭别吧唧嘴,跟谁学的?”
“哼。”
京茹嘴里塞着鸡肉,小声嚼着,筷子用力夹菜,把气都撒在鸡肉上。
“小姨,你别跟槐花抢嘛。”槐花不满地抱怨道。
“哇……你们母女俩太欺负人了……”
秦淮茹:“…………”
“先吃饭,好好吃,有事吃完再说,不吃就出去。”秦淮茹饿得不行,天大的事都得等吃饱再说。
呃……京茹看着碗里的鸡肉,到底舍不得走,含着泪继续吃。
一大碗鸡肉很快被三人吃光,秦淮茹赶紧又盛了一碗。看样子锅里的鸡肉不够吃,她又从架子上拿了几个窝头。
她递给槐花和京茹一人一个窝头:“别光吃肉,吃点窝头。”
自己也拿起一个窝头啃起来。
窝头没热过,又干又凉,有点噎人。没办法,秦淮茹掰了一小块,蘸点鸡汤才咽下去。
都怪京茹,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要是她不来,光她和槐花两个人,光吃鸡肉就饱了,哪还用啃窝头。
半锅鸡肉被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剩点汤,秦淮茹也用窝头蘸着吃完了。
“嗝……真舒服,太满足了。”
秦淮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幸福感满满,现在也不嫌弃冻鸡了,有得吃就不错。
“嗝……姐,咱们去找傻柱问问吧?”见秦淮茹吃饱,京茹赶紧问道。
秦淮茹撇嘴道:“大晚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去。你自己去问。”
她吃饱喝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就朝里屋走。天黑好睡觉,还是躺着舒服。
“姐,你别这样,你可是我亲姐呀!”京茹急忙拽住她。
“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比一个妈还亲呢!”
秦淮茹不理她,进屋脱鞋就上了床。
“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了。”京茹仍不死心。
秦淮茹烦得很:“你自己问他不就得了?我去算怎么回事?又不是我跟他结婚!”
京茹一愣,想了想赶紧说:“不用你问,你陪我去就行,我自己问。要是他真的变了心,你得帮我。”
秦淮茹简直无语,这怎么帮?难道把傻柱绑起来不成?
“多此一举!槐花?槐花?”
“妈,怎么啦?”槐花有点懵。
“睡觉了,天不早了,快过来。”
“哦。”
槐花还以为妈不舒服,赶紧放下黑炭跑进里屋。
她爬上床开始脱衣服,秦淮茹也脱了外衣。两人钻进被窝,秦淮茹顺手关了灯。
京茹傻眼了,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不知咋办。
“姐?姐?”
秦淮茹闭着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