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任务:母亲的荣光,已完成!】
【任务评价:完美!】
【评语:您不仅为母亲洗刷了冤屈,更以雷霆手段,重铸了她的尊严与荣耀。皇血为贺,神脉加身,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神子该有的排场!】
【任务奖励结算中……】
【恭喜宿主获得:初级抽奖次数*100,指定高武世界传送坐标*1(已存入系统空间,可随时启用)】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识海中响起,宣告着这场风波的终结,却未能让苏哲那古井无波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他只是牵着母亲,拉着妹妹,在身后那片死寂的广场之上,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很轻,很稳,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足以颠覆整个京城格局的恐怖审判,而真的只是带着家人,结束了一场不太愉快的探亲之旅。
阳光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很长,在那片狼藉与绝望的背景板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温暖而又刺眼。
身后,是刘家众人空洞麻木的眼神,是天空之上,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强者们,充满了敬畏与忌惮的注视。
这片天地,因他而来,因他而静。
现在,他要走了,却无人敢开口挽留,甚至无人敢大声呼吸。
“哥,我们现在就回家吗?”苏雪仰着小脸,轻声问道。她的小手上,还把玩着那颗由虚空魔胎所化的漆黑宝珠,那东西在她手中温顺得像一颗普通的玻璃弹珠。
“嗯。”苏哲的目光,始终落在母亲那还有些苍白的侧脸上,声音温和得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简单的对话,却像一道无形的壁垒,将他们与身后那个充满了权谋、争斗与血腥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世界,很小。
小到只能装下自己的家人。
他的世界,也很大。
大到……可以为了家人,而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眼看着那三道身影即将走出白玉广场的范围,天空之上,苏家老祖苏擎天的心,猛地一紧!
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此等神人,不,此等存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近百年的认知范畴!他今日若能与刘家决裂,来日若是苏家有半分不敬,那下场……他不敢想!
苏家,绝不能与这等存在交恶!不仅不能交恶,还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交好!
一念及此,苏擎天再也顾不上什么皇者的威严与脸面。他身形一闪,竟是连半点皇者该有的排场都不要了,如同一个焦急的晚辈,悄无声息地从空中落下,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苏哲一家三口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任何言语,在对方面前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道歉?自己刚刚已经道过了。邀请?万一再被拒绝,岂不是更加难堪?
一时间,这位活了近千年,早已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苏家老祖,竟像一个第一次面见心仪姑娘的毛头小子,手足无措,表情纠结到了极点。
他心中疯狂呐喊:“此等神人,若不能交好,我苏家危矣!可……我该如何开口?该用什么身份开口?!”
苏哲自然察觉到了身后那个如芒在背的“跟屁虫”,却懒得理会。
他们一家三口,很快便走到了广场的边缘,那里,依旧凝固着上百名刘家银甲护卫的身影。他们还保持着突袭时的狰狞姿态,手中的空间刃闪烁着森然的寒芒,像一座座栩栩如生的战争艺术雕塑。
刘婉莠看着这些曾经对自己刀剑相向的族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苏哲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只是觉得这副景象,有些碍眼。
他抬起手,对着那片凝固的时空,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响,如同解开魔咒的钥匙。
刹那间,所有被禁锢的银甲护卫,都在同一瞬间,恢复了行动。
然而,还不等他们从那被时间遗忘的恐怖中回过神来,一股无法抗拒的虚弱感,便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们的全身!他们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体内那奔腾的空间之力,竟在恢复行动的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噗通!噗通!噗通!
上百名精锐护卫,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软体动物,齐刷刷地瘫软在地!
他们手中的空间刃,也因为失去了能量支撑,瞬间溃散,化为漫天光点。那些由实体金属打造的兵器,更是“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发出一阵刺耳的混乱交响。
整个场面,混乱而又滑稽。
苏哲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喜这噪音,他拉着妹妹的手,加快了半分脚步,轻声说道:“有点吵,我们走快些。”
刘婉莠看着瘫软一地,眼神空洞,彻底沦为凡人的族人,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不忍,也终于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她没有再说什么。
她明白,儿子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为她铺平了所有的路。他斩断了所有的因果,也抹去了所有的威胁。此刻任何的“圣母心”,任何的“不忍”,都是对儿子这份沉重付出的不尊重。
罢了,这一切,或许就是刘家的命数吧……从他们决定将自己当成祭品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便已注定。
就在此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快步从侧后方追了上来。
是苏婉清。
她那张清冷的俏脸上,此刻还带着几分未褪的苍白,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快步走到苏哲面前,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双手捧着一枚通体由星辰晶石打磨而成,其上不断有星辉流转的精致玉符。
“苏先生。”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这是苏家最高级别的通行令,持此令,在京城任何地方,都可畅行无阻,可调动苏家在京城的一切资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这玉符之中,也烙印了我的私人通讯方式。若有任何需要,或者……想了解一些京城水面之下的事情,随时可以联系我。”
她的话,点到即止,既是示好,也是一种价值的展现。
她知道,苏哲这样的人物,绝不会被世俗的权势与财富所动。她能提供的,只有信息,那些隐藏在光明之下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京城的水,比您想象的要深。有些事,或许婉清能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信息。”
苏哲的脚步,没有停。
他甚至没有看那枚足以让任何京城权贵都为之疯狂的玉符一眼。
那枚闪烁着星辉的玉符,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自动悬浮而起,轻飘飘地,飞到了苏雪的面前。
“哇,亮晶晶的,好漂亮!”
苏雪好奇地眨了眨七彩的大眼睛,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玉符,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小脸上满是喜爱之色。
“谢谢漂亮姐姐!”她抬起头,对着苏婉清,露出了一个甜甜的,毫无芥蒂的笑容。
一句清脆的感谢,让苏婉清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猛地一松。
她看着苏雪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知道,这位苏先生,是真正意义上的油盐不进,或许,从他这位天真烂漫的妹妹入手,才是与他建立联系的唯一途径。
天空之上,那几位皇者与王座,静静地目送着那一家三口的身影,渐行渐远,自始至终,再也无人敢上前阻拦分毫。
直到那三道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浮空城堡的出口处,齐阳秋那张刚毅如铁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苏哲,眼神复杂难明的“剑主”叶孤城,声音低沉地问道:“此人的出现,于华夏而言,是福是祸?”
这是一个沉重的问题。
一个足以让任何当权者都夜不能寐的问题。
一个不受任何规则束缚,拥有灭世之力的存在,行走于人间,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叶孤城闻言,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那双一直冷峻如冰的眸子里,此刻,竟燃烧着两团前所未有的,炽热的火焰。那火焰之中,有敬畏,有向往,但更多的,是一种……找到了毕生追求的道的……狂热!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字字铿锵。
“于天下,我不知。”
“于剑道,”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天。”
齐阳秋闻言,身体猛地一震,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骇然。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孤城,最终,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就在这时,下方,苏家老祖苏擎天,眼看着苏哲一家马上就要彻底离开,心中那根名为“求生欲”的弦,被彻底绷断了!
他心一横,牙一咬,将所有的皇者尊严,所有的老脸,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猛地向前冲了几步,对着苏哲的背影,用一种充满了热情与谄媚,甚至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诚恳,恭敬无比地高声喊道:
“姑爷!婉莠姑姑!苏家已在主宅备好薄宴,为您们接风洗尘!还望姑爷能赏光,给苏家一个赔罪的机会!”
姑爷!
这个称呼一出,天空之上,所有强者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苏擎天……这个老狐狸!他竟然……竟然直接不要脸了!
他直接将苏哲,摆在了与苏家有姻亲关系的“姑爷”的位置上!这不仅仅是示好,这简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将苏家与这尊神人,彻底捆绑在一起!
“苏家上下,扫榻相迎!只求……能有机会向婉莠姑姑赔罪!”
他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声泪俱下,仿佛苏家才是那个犯下了滔天大罪,急需救赎的一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青年的回应。
然而,苏哲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头也未回。
只是一个平淡的,清晰的,甚至带着一丝日常烟火气的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清晰地响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不必了。”
“我妈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
“……”
死寂。
整片天地,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擎天那张充满了谄媚与期盼的老脸,瞬间凝固了。
他张着嘴,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态,像一尊被瞬间石化的雕塑,大脑,一片空白。
吃……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这……这算是什么理由?!
这简直……简直了!
他活了近千年,听过无数种拒绝的理由,有霸道的,有委婉的,有直接的,有含蓄的。
可他从未听过,有人会用如此……生活化,如此……日常,如此……朴实无华的理由,来拒绝一尊皇者的盛情邀请!
这比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还要让他感到……憋屈!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苏擎天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怨言与不满。
他只能僵在原地,对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连连点头哈腰,声音干涩地自我安慰道:“是是是,是在下考虑不周,是在下考虑不周!姑姑她金枝玉叶,自然是吃不惯凡火俗食的!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
那副卑微的模样,让天空之上的齐阳秋等人,都忍不住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震动了整个京城的风波,将以这样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落下帷幕之时。
一道急切的,清冷的女声,忽然从浮空城堡的出口方向,再次响起!
是苏婉清!
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也顾不上礼数,对着那即将彻底消失的虚空,高声喊道!
“等等!”
“婉莠姑姑!您在思过崖的房间里,似乎……留下了一个盒子!”
“是您当年带入刘家的那个……黑色的檀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