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对这套帅气逼人的“影子护卫服”,可以说是爱到了骨子里。
除了有点紧,堪称完美。
于是,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兴致勃勃地穿着这套新衣服,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陆屿川专属护卫”的角色。
他跟前跟后,寸步不离,眼神警惕,姿态专业。
那副全情投入的小模样,让陆屿川的心情每天都好得不得了,连带着整个宗门的气压,都和煦了许多。
然而,江年很快就发现了这套他心爱的“战袍”上,一个致命的、堪称反人类的“设计缺陷”。
——那就是,这套衣服,实在是太他妈的难脱了!
为了追求外观上的华丽与繁复,这套劲装上,设计了大量精美却复杂的盘扣和系带。
尤其是背后和腰侧的那几根系带,位置极其刁钻,自己一个人,根本就够不着。
第一天晚上,结束了“护卫”任务的江年,准备洗漱休息。
他在房间里,和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展开了一场长达半个时辰的、艰苦卓绝的殊死搏斗。
他先是信心满满地去解胸前的盘扣。那盘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扣得死紧,他憋红了脸,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解开两颗,指甲都快劈了。
然后,他又试图去解背后的系带。
他像一只笨拙的、试图给自己挠痒痒的小熊,伸长了胳膊,在背后捞了半天,结果除了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之外,连系带的边都没摸到。
“可恶!”
江年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愤愤不平地捶了一下地板。
这到底是哪个脑子有坑的裁缝设计的衣服!简直是反社会!
在和自己那可怜的、已经开始抽筋的胳膊,以及那件该死的衣服,又斗争了半个时辰后,江年,终于屈辱地,放弃了抵抗。
他涨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走到了正在书房里看书的陆屿川面前。
“哥……”他站在门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陆屿川从书卷中抬起头,看到他那副穿着一身劲装,却满脸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得逞的、狐狸般的笑意。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温和又带着一丝不解的。
“怎么了?”
“我……”江年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能烙饼,“我、我这个衣服……脱不下来……”
“哦?”陆屿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是吗?我看看。”
他走到江年面前,极其自然地,让他转过身去。
“别动,我帮你。”
陆屿川的声音,低沉又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江年乖乖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陆屿川温热的指尖,开始在他的后背上,不紧不慢地,解着那些该死的系带。
他的动作,很慢。
慢得,像是在进行某种充满了仪式感的、精细的拆解工作。
指腹,总会“不经意”地,擦过他背上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的、细微的战栗。
当背后的系带终于被解开,轮到胸前的盘扣时,陆屿川又让他转了回来,面对着自己。
两人的距离,极近。
江年甚至能看清他那长长的、微微卷翘的睫毛。
陆屿川垂着眼,专注地、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胸前的盘扣。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穿梭着。温热的指节,总会“不小心”地,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碰到他胸口的皮肤。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的心上,轻轻地燎了一下。
江年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脱衣服。
而是在被一只经验老道的、极具耐心的猎人,一点一点地,剥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最柔软、最脆弱的内里。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
等江年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水,已经彻底沸腾了。
那件让他吃尽了苦头的“护卫服”,终于被彻底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帮他“更衣”的人,却并没有就此停手。
那双刚刚才解开了所有束缚的、温热的大手,极其自然地,顺着衣襟的缝隙,探了进去,覆上了他那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炙热的胸膛。
“哥……”
江年浑身一软,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的呻吟。
“嗯?”陆屿川抬起眼,眼眸深处,是早已压抑不住的、翻涌的墨色欲望,“怎么了?”
“还穿着……就这么急着找我帮忙?”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充满了危险的、暗示性的意味。
“下次,可不许这么不乖了。”
等那件衣服,最终被彻底脱下来的时候,江年已经浑身发软,眼角泛红,像一滩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水,被陆屿川抱在怀里,吃干抹净了。
他晕晕乎乎地想,原来……脱衣服,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