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具在荒原上疾驰,将死寂的“焦钢盆地”远远甩在身后。车内气氛凝重,成功摧毁(或者说“说服”)“铸造之主”的喜悦,很快被新获取的沉重情报所冲淡。
“‘观测者’…宇宙重启…”艾莉卡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果这是真的,我们所有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在于我们还活着,还在挣扎。”巴顿的声音依旧沉稳,如同磐石,“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管它什么‘观测者’,想抹掉我们,也得先问问老子手里的枪答不答应。”
吉克斯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冷光:“从数据看,‘铸造之主’对‘观测者’的了解也极其有限,更多是一种基于逻辑的推测。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绝对。而且,‘守夜人协议’的存在,本身就说明旧时代的先贤们也在寻找出路。”
林默没有说话,他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坚韧的能量平衡。他是“虚烬”与“源质”的共存体,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对“归零”规则的悖逆。雷恩将他这样的存在称为“种子”,伊莎贝拉认为他是关键…也许,希望就蕴藏在这种“不可能”之中。
突然,车载雷达发出了急促的警报!
“有高速目标接近!是从‘熔炉之心’方向来的!”夜莺立刻预警,握紧了方向盘。
众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巴顿检查重武器,艾莉卡和林默准备好能量装备。
后方天际线上,出现了几个黑点,并以惊人的速度放大。那是三架造型流畅、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飞行器——是“清算者”的标志性装备!“猎隼”高速拦截机!
“他们果然在附近监视!”吉克斯骂道,“看来是发现‘熔炉之心’异常,想来捡便宜或者灭口!”
“坐稳了!”夜莺猛地一打方向盘,载具冲入一片崎岖的碎石地带,试图利用地形规避。
但“猎隼”的速度太快,而且显然配备了先进的追踪系统。它们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住,机腹下的能量炮开始充能!
“不能让他们纠缠下去!‘庇护所’的接应点还有很远!”巴顿吼道,打开车顶舱盖,架起了转轮机枪。
炽热的弹幕扫向天空,但“猎隼”灵活地规避着,同时发射了数枚小型追踪导弹!
“导弹来袭!”艾莉卡惊呼。
林默眼神一凛,双手按在车体内部,全力催动【能量调和】!一层微弱的、半透明的能量薄膜瞬间覆盖了整个载具表面!
导弹撞在能量薄膜上,没有立即爆炸,而是像陷入泥沼般速度骤减,其内部的追踪和引爆系统受到了强烈干扰,最终歪歪斜斜地撞在了旁边的岩石上,炸起漫天碎石!
“干扰有效!”艾莉卡惊喜道。
但林默的脸色更白了,这种大范围的精确干扰消耗巨大。
“猎隼”见状,改变了战术,不再发射导弹,而是利用速度和火力优势,不断用能量炮进行骚扰和压制,显然是想耗死他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载具的装甲无法长时间承受能量炮的轰击。
“吉克斯!能不能干扰它们的通讯或者导航?”巴顿一边还击一边问。
“距离太远,信号太强!需要更近…”吉克斯话还没说完,一枚能量炮擦着车顶掠过,灼热的气浪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林默感知到远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微弱的空间波动。他猛地抬头望向东南方向。
“坚持住!援军来了!”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东南方的云层中,一道粗大的、熟悉的金蓝色能量脉冲撕裂长空,精准地掠过“猎隼”机群的前方!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那蕴含着的、令能量系统极度不稳定的波动,瞬间让三架“猎隼”的仪表盘乱成一团,飞行轨迹变得歪歪扭扭!
是“庇护所”的远程支援!他们显然一直在监控着小队的信号,并在关键时刻出手了!
趁着“猎隼”陷入混乱的瞬间,夜莺将油门踩到底,载如同脱缰野马,冲出了碎石地带,没入更复杂的地形之中,彻底摆脱了追击。
劫后余生,车内众人松了口气,但对“清算者”的警惕和敌意,也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归途,从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