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寒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吴羽凡才稍稍退开，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两人的额头相抵，呼吸交错，俱是急促。
“寒寒，寒宝……”他唤她，声音哑得几乎只剩气音，眼神灼热得让她心颤。
柳寒玉看着他，看着这个从记忆深处走到眼前，默默陪伴着她的男人。
那些关于前世的模糊片段，那些今生点滴的温暖日常，还有今天下午茶餐厅里另一份沉甸甸的、被她刻意抛却的“事实”，所有的画面和情绪，在与他此刻交织的呼吸中，渐渐沉淀，最终只剩下眼前人清晰的模样。
他是吴羽凡。是她的竹马，是她的爱人，是她前世错过，今生选定的人。
“羽凡……，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句“爱你”，带着微微的喘息和哽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却在吴羽凡的心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看着她，看着她氤氲着水汽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绯红脸颊上全然的信赖与交付，长久以来那些小心翼翼的守护、克制隐忍的渴望，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我也爱你，寒寒。”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烙着滚烫的真心，“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他不再仅仅是温柔地触碰，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侵略性，再次吻住她，比之前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吴羽凡的吻加深了，那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亲吻，而像是一场无声的宣誓，一场跨越时空的确认。
他滚烫的掌心捧住柳寒玉的脸颊，指尖带着细微的、无法自控的颤抖，仿佛在触摸一件险些在指缝中流沙般逝去的稀世珍宝。
柳寒玉在他近乎吞噬却又极致温柔的攻势下，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指尖陷入他利落的短发中，又滑到他绷紧的后颈皮肤。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脏猛烈撞击的节奏，与她自己的心跳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寒宝…我的寒宝……”他在换气的间隙，将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气音都裹着浓重的后怕与庆幸。
那些噩梦的碎片——她选择远去的背影、灵堂冰冷的黑白照片、她嫁作人妇后眉间消散不去的轻愁、最后是墓碑上冰冷的名字。
——此刻都成了燃料，将他胸腔里的爱意灼烧得近乎暴烈，却又在触及她温软唇瓣的瞬间，强行压抑为更深的怜惜。
他稍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炽热的呼吸交融。
柳寒玉迷蒙地睁开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人淹没的黑暗情绪。
——是失去过一切的恐惧，是险些万劫不复的痛悔，最终又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灼亮的光芒覆盖、吞噬。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他低喃，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细微战栗，拇指轻轻摩挲她被他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梦里没有我……你过得那么苦。”
柳寒玉还未从晕眩中完全清醒，没时间去解剖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知到他巨大而汹涌的情绪。
“吴羽凡……”她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带着被亲吻后的娇糯和一丝不确定的疑惑。
“嗯，我在。”他应着，再一次吻上她，这次的吻轻柔了许多，却更缠绵，带着无尽的安抚与承诺。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在。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快乐、你的悲伤、你的每一天……都只能和我有关。”
他像是要把这些话语，连同他灵魂里那份沉淀了两世的深情，一起烙印在她的唇上，她的呼吸里，她生命的每一寸肌理中。
柳寒玉在他构建的这份密不透风、却又让她无比安心的爱意牢笼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溺。
她被他吻得晕眩，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旋转、在收缩，最后只剩下他身上清冽又炽热的气息，以及唇齿间不容错辨的占有与怜爱。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能感受到他手掌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她生涩地回应着他，手臂不自觉地环紧他的脖颈，将自己更近地送入他的怀抱。这个动作无疑是最好的鼓励。
吴羽凡的呼吸瞬间变得更加粗重，他稍稍退开，额头依旧抵着她的，灼热的目光像要将她烙印在灵魂深处。
他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抚上她的脸颊，慢慢滑到下颚，再到纤细脆弱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的内衣上。
“寒寒，”他又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也像是在给予她最后退却的机会，“可以吗？”
柳寒玉没有回答，只是睁着水润的眼睛望着他，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却也昭示着全然的信任与交付。
这无声的默许，是点燃最后引线的星火。
吴羽凡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指尖微微用力。精致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衣料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肌肤，柳寒玉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下一秒，更滚烫的覆盖便落了下来。
他的吻不再局限于她的唇瓣，而是细细密密地落下，从光洁的额头，到微颤的眼睑，再到小巧的鼻尖，最后辗转流连于她敏感的耳垂和优美的脖颈。
每一处触碰，都带着电击般的酥麻，让她控制不住地轻颤，发出细碎如幼猫般的呜咽。
“羽凡……” 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近。
“我在。” 他回应着，声音含糊地埋在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他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和令人心悸的温柔，抚过她纤细的锁骨，圆润的肩头，然后缓缓向下探索。
包裹着最后的那点布料被完全褪去，柳寒玉感到一阵凉意，但随之而来的是他更紧密的拥抱和更火热的覆盖。
年轻男女的身体紧紧相贴，中间只隔着最后那层薄薄的阻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坚硬灼热的胸膛，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与自己狂乱的心跳几乎要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