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町基地深处,辰星屏退了5号,幽暗的实验室中只剩下他与蛇瞳大蛇丸。
蛇瞳大蛇丸那双融合了金色竖瞳与猩红写轮眼的异色眼眸,死死锁定在辰星身上,尤其是那已然蜕变的永恒万花筒带来的压迫,让他灵魂深处不受控制地泛起本能的战栗。他清晰地预感到,决定他最终命运的时刻,已然降临。
辰星没有多余的试探,更无虚伪的寒暄。
新生的右眼骤然亮起!永恒万花筒缓缓旋转,那“永恒幻域”的妖异图案仿佛连接着无尽虚妄,深邃得令人窒息。
嗡——
永恒幻域·开!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贯穿现实与虚幻界限的磅礴瞳力,瞬间将蛇瞳大蛇丸彻底笼罩。
蛇瞳只觉眼前的一切轰然破碎,下一刻,他的意识已被强行剥离躯壳,抛入一个灰蒙蒙、无边无际的奇异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周遭尽是流动的混沌与虚无,唯有他立足的这片区域,维持着诡异的稳定。
他的灵魂体惊疑不定地凝聚成形,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与“假5号”身体联系的彻底断绝,此时整个灵体充斥着一种脆弱感。
这个空间,似乎完全由辰星的瞳力与意志具现而来!
“此地……是灵魂层面的领域?!” 蛇瞳大蛇丸的灵体悬浮着,瞬间明悟了自身处境,心中更是骇浪滔天。
他独自开发出不尸转生,自认对灵魂领域已窥得门径,但如此强行将他人灵魂拉入一个完全受其掌控的异度空间,此等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辰星的灵体也随之凝聚显现。然而,他进入这【永恒幻域】的第一时间,目光却并未落在严阵以待的蛇瞳身上,而是锐利如刀地扫视自身灵体左右,仿佛在搜寻某个不应存在的痕迹。
空无一物。
没有预想中那唠叨自恋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辰星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与烦躁涌上心头。他强行压下这股莫名的情绪,将冰冷的注意力重新聚焦于眼前的“实验品”。
或许正是这丝未能验证猜测的暴躁,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臣服。”
冰冷的意志如同至高律令,伴随着滔天的瞳力,化作无形的毁灭浪潮,朝着蛇瞳大蛇丸的灵体碾压而去!
永恒幻域的核心权能——意志改写,悍然发动!他要在这颗桀骜不驯的灵魂最深处,强行烙下绝对忠诚的印记!
“嗯?!这是什么瞳术?!”蛇瞳大蛇丸的灵体发出尖锐的嘶鸣。他虽然无法确切知晓这瞳术的效果,但那源自灵魂本能的、对“自我湮灭”的极致恐惧,让他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反抗意志!
“休想!” 求生的本能与属于大蛇丸的骄傲,让他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他毕生钻研灵魂禁术,不尸转生的本质便是不断强化自身灵魂以掠夺他人!在这纯粹的灵魂层面,他的抵抗能力远超任何同阶强者!
灵化转生·魂固!
作为精通灵魂禁术的大师,蛇瞳大蛇丸在生死关头展现了其可怕的底蕴。他的灵魂体竟以一种类似“灵化之术”却更为精妙的技巧,强行凝实、加固,灵魂之力高度压缩内敛,形成了一层坚韧无比的灵魂壁垒,死死抵御着永恒幻域力量的侵蚀!
“哦?”辰星轻咦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浓厚的兴致。他没想到,在这他是绝对主宰的幻术空间中,大蛇丸竟还能以这种方式负隅顽抗。“不愧是玩弄灵魂的专家……但对于我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
在永恒幻域中,辰星便是规则的化身。心念微动,幻域的法则悄然变迁。蛇瞳大蛇丸立刻感觉到,自己灵体与外层灵魂壁垒的联系仿佛被无形之力削弱、隔绝,他辛苦凝聚的灵魂防御,正在被这片空间本身缓缓“剥夺”其力量根源!
如同深陷泥沼,越是挣扎,力量流失得越快。
那层坚韧的壁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
“呃啊啊啊——!”蛇瞳大蛇丸发出绝望的哀嚎,感觉自己的意识、记忆、乃至最根本的“自我”,都在这无可抵御的力量下被强行剥离、扭曲、重塑。
抵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殆尽。
最终,当最后一丝反抗意志被彻底碾碎,汹涌的瞳力如同温暖的潮水,完全覆盖了他的灵魂核心。
蛇瞳大蛇丸的灵魂体停止了挣扎,眼神中的惊恐、不甘、狡诈尽数褪去,变得一片空无,随后,一种全新的、绝对虔诚与狂热的光芒,自灵魂深处不可逆转地点亮。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辰星灵体的目光,充满了发自灵魂每一个角落的敬畏与臣服。
“主人。”蛇瞳大蛇丸的灵魂体匍匐下去,声音温顺而坚定,不容置疑。
辰星感受着灵魂连接中传来不容丝毫动摇的绝对忠诚,满意地点了点头。
永恒幻域的效果,远超预期。
“起来吧。你的知识和能力,对我很有用。”辰星淡漠道,“出去后,尽快恢复并提升这具身体的实力。我需要一个真正得力的臂助,而非残次品。”
“是!属下必定竭尽所能,不负主人厚望!”蛇瞳大蛇丸(或许该称其为‘蛇仆’)恭敬应命,姿态谦卑至极。
意识回归现实。
实验室中,也只过了一瞬。
辰星右眼的妖异光芒缓缓隐去。
而站在他对面的“蛇仆”,眼神已然彻底改变,那是一种融入了骨血灵魂的顺从与狂热。
“5号,带他去休息室,提供最佳资源,助他尽快恢复实力。”辰星吩咐道。
“是。”5号虽不明内情,但敏锐地察觉到蛇瞳大蛇丸气质的天翻地覆,心中对本体更是敬畏,立刻领命。
待两人离开,辰星独自立于实验室中央,缓缓握紧了拳头。
成功收服大蛇丸,固然可喜。
但方才幻术空间中的对抗,也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一个冰冷的事实,那就是他的灵魂之力,或许在质上因永恒万花筒而强大,但在‘量’和‘韧性’上,并未形成对顶尖强者的绝对碾压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