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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启明,是乐山文管所的一名退休干部。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1962年那个闷热的夏夜,接了去凌云寺值夜班的电话。

窗外雨下得像天漏了,我披上雨衣蹬车出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雨幕里晕开一团团光晕。快到凌云寺时,我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山崖——乐山大佛隐在雨夜里,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启明,你可算来了。”同事老李打开寺门,脸色苍白得吓人,“今晚……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你听。”他指着大佛的方向。

我侧耳细听。除了雨声,似乎还有一种……低沉的呜咽,从江面传来。那不是风声,更像成千上万人同时在哭泣。

“是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的水声吧。”我试图用常理解释。

老李摇摇头,嘴唇哆嗦着:“今天下午,江面漂下来很多东西。”

“洪水冲下来的杂物呗。”

“不,”他盯着我的眼睛,“是棺材。很多很多的棺材,都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我后背一阵发凉。老李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我们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水地往大佛脚下的观佛亭走。越靠近大佛,那呜咽声越清晰。手电光在雨中只能照出几步远,光圈里雨丝密集得像一堵白墙。

突然,老李猛地站住,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

“老李?”

他没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大佛的方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些。借着云层后透出的朦胧月光,我看见了大佛的脸。

那双通常半睁半闭的佛眼,此刻正缓缓地、确凿无疑地闭合。眼皮下垂,遮住了那双看了一千多年的慈悲目光。而当眼睛完全闭合的刹那,江面上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突然静得可怕。

“它、它闭眼了……”老李喃喃道,然后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快走!快离开这里!”

我被他拽着往回跑,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大佛闭着的眼睛下方,两道暗红色的水痕正缓缓流下,像血泪。

那天晚上后,老李就病了,高烧不退,胡话连篇。而我,虽然没生病,却开始反复做同一个梦——

我站在大佛脚下,仰头看着它庄严的面容。突然,它的石质表面开始蠕动,无数张人脸从石头里浮现出来,扭曲、痛苦、无声地尖叫。我想跑,却发现自己也正慢慢沉入石中,成为那些面孔之一……

这个梦我做了十四年。

1976年8月,我被调回文管所,参与大佛的维护工作。自从十四年前那晚后,大佛的眼睛就再没完全睁开过,总是半闭着,眼睑低垂。官方解释是酸雨侵蚀,但我们这些老人心里都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8月15日,唐山大地震过去不到二十天,全国还笼罩在悲恸和不安中。乐山也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四起。那天下午,所里来了个陌生访客。

他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神锐利得不像常人。

“我姓楚,楚怀远。”他递过来的证件上印着某个我从未听过的研究所名字,“我想了解1962年大佛闭眼那晚的详细情况。”

我本应拒绝,但他的眼神让我无法说谎。我把他带到办公室,关上门,将那个雨夜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楚怀远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当我说到江面上漂来的棺材时,他的手指停住了。

“果然如此。”他低声说,然后看向我,“陈同志,你相信这世上有‘气脉’之说吗?”

我摇摇头。

“简单说,山川河流都有自己的‘气’。乐山这个地方,三江汇流,水气极重。而水属阴,易聚邪祟。”楚怀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大佛的方向,“大佛建于此处,并非偶然。它镇的不是水患,而是水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楚怀远转回头,表情严肃:“一个‘窍’。或者说,一个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大佛就是堵住这个‘窍’的塞子。”

我听得脊背发凉:“那闭眼……”

“说明‘窍’里的东西,快要压不住了。”楚怀远叹了口气,“1962年是一次预警,而今年……恐怕要来真的了。”

8月18日,地震预报传来,乐山进入紧急状态。市民们被疏散到开阔地带,我们文管所的人员却要留守,保护文物安全。

当晚,我和楚怀远站在大佛对面的观佛亭里。江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江面上又出现了那种低沉的呜咽声,比十四年前更加清晰、更加凄厉。

“要来了。”楚怀远轻声说。

话音刚落,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不是左右摇摆,而是上下颠簸,像有什么巨物在地下翻身。江水沸腾般翻滚,浪头拍岸声震耳欲聋。

然后,大佛的眼睛又开始闭上了。

这一次,我离得更近,看得更加真切。那不是石壳剥落,也不是光影错觉。那巨大的石质眼皮确确实实在移动,缓慢而坚定地向下闭合。

“不能让它完全闭上!”楚怀远喊道,“如果这次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为什么?”

“佛眼闭,阴阳逆!”他几乎是吼着回答,“到时候,下面的东西就会全部跑上来!”

我惊恐地看着大佛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而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从大佛闭上的眼缝中,有黑色的雾气正在丝丝缕缕地渗出。

楚怀远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件东西——一枚古朴的铜镜。他咬破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号,然后将镜面对准大佛。

镜面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直射大佛面部。在黑夜里,这光束如此突兀,仿佛实物一般打在石佛上。

奇迹般地,大佛闭眼的动作停住了。

不,不只是停住。在那白光的照射下,闭上一半的眼睛,竟然开始极其缓慢地重新睁开!

楚怀远全身都在颤抖,血从他的鼻孔和耳朵里流出来,但他仍死死举着铜镜。

“撑……不了多久……”他艰难地说,“得有人……上去……”

“上去?上哪去?”

“佛头顶上……有个地方……能直接接触‘窍’……”楚怀远的嘴角也开始溢血,“必须有人去……暂时封住它……”

我看着他那惨状,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而整个观佛亭里,除了他,只有我。

“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楚怀远艰难地指示:大佛头顶的螺髻中,有一个是活动的,移开后能看到向下的通道。进入佛体内部,直抵心脏位置,那里有一个石室。石室中央的地面上,刻着古老的封印。

“用这个……”他递给我一枚刻满符文的木钉,“插进封印中央的孔洞……然后……念这个……”

他塞给我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段简短的咒文。

“记住,”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不要应答。那里面的东西……会模仿你最亲近的人的声音……”

我接过木钉和符纸,深吸一口气,转身冲向大佛。

从观佛亭到大佛头顶,平时要走二十多分钟的山路。那晚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十分钟就爬了上去。越靠近大佛,那呜咽声越大,中间还夹杂着某种低语,像是无数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移开楚怀远说的那个螺髻,果然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我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

佛体内部比我想象的宽敞,是一条螺旋向下的石阶。空气又湿又冷,带着浓重的土腥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石壁上渗着水珠,摸上去冰冷刺骨。

我小心翼翼地向下走,手电光在黑暗中摇曳,照出脚下粗糙的石阶。越往下,那种低语声越清晰。起初听不清内容,后来渐渐能分辨出一些词句:

“启明……回来……”

是我去世多年的母亲的声音。

我咬紧牙关,继续向下。楚怀远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不要回头,不要应答。

“哥哥……救我……”

这次是我早夭的妹妹。她三岁就因白喉去世,那痛苦的小脸至今仍是我心中的痛。

我的手在发抖,但仍紧握木钉,一步步向下。石阶似乎永无止境,我已经不知道下了多深。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狭窄的入口。我弯腰钻进去,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

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果然刻着一个巨大的、复杂的圆形图案。图案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就是这里了。

我快步走向图案中心,掏出木钉,对准那个孔洞。

就在我要插入木钉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启明,别这么做。”

我全身僵住了。

那是我儿子小军的声音。他去年在武斗中不幸身亡,才十八岁。

“爸爸,求你了,把那个东西放下。”声音带着哭腔,“我好痛啊,爸爸,这里好冷……”

我的心像被刀绞一样痛。小军是我唯一的孩子,他的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伤痛。

“他们骗你的,爸爸。”小军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吹在我后颈上,“插下那个,我就真的回不来了。你不是一直想再见我一面吗?”

我的手臂开始发抖。理智告诉我这绝不是小军,但情感上我多么想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看着我,爸爸。就一眼。”

一只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冰冷。

我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小军。”我哽咽着说,然后猛地将木钉插入孔洞!

“不——!”身后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

我顾不上回头看,赶紧掏出符纸,就着手电光,颤抖着念出上面的咒文。

咒文很短,只有十几个音节。当我念出最后一个字时,整个石室剧烈震动起来,地面上的图案突然发出刺眼的金光。

从那个孔洞里,传出无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像是地狱的门被强行关上。金光越来越盛,几乎照亮了整个石室。

我这才有机会回头。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石室,和螺旋上升的石阶。

但我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青黑色的手印。

我连滚爬爬地冲出石室,爬上佛顶。当我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发现江面的呜咽声已经消失了,地震也停止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黎明将至。

我低头看向大佛的面容——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重新睁开,恢复了平日半睁半闭的慈悲相。

楚怀远站在观佛亭里,向我挥手。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神情轻松了许多。

事后,我们都对那晚的经历闭口不谈。官方记载中,1976年大佛闭眼是由于特殊光影和酸雨侵蚀的共同作用。而我肩膀上的手印,一个月后才慢慢消退。

但我从此再也无法安心入睡。

每当我闭上眼睛,就会听到那些声音,尤其是小军最后那声绝望的呼唤。我开始害怕黑暗,害怕独处,甚至害怕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慢慢发生变化。

照镜子时,我总觉得我的眼神越来越像那尊大佛——半睁半闭,仿佛看透了什么,又仿佛在极力隐藏什么。

有时深夜醒来,我会发现自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花板,就像那尊大佛凝视着千年江水。

而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新的梦:

我站在大佛头顶,低头看着脚下的三江汇流。江水不是浑黄的,而是血红色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他们都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他们齐声开口,声音正是那晚听到的呜咽:

“时候到了……该你来看守了……”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声中,似乎又夹杂着那种低沉的呜咽。

我走到窗前,望向大佛的方向。黑暗中,我看不清它的面容。

但我知道,它正看着我。

一直看着。

永远看着。

而我肩膀上的那个手印,在今夜又开始隐隐作痛,泛着青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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