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周,马尔福庄园的地窖和部分被严格封锁的区域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战争学院。训练不再是哈利和德拉科两人的课程,而是系统化、分层级的集体行动。
I.o.的成员被分成不同的小组,根据各自的特长和潜力接受针对性训练。由那些‘忠诚’的前食死徒担任教官——这是哈利的意思,他认为这些人的战斗经验比霍格沃茨的教授更“实用”。
训练内容残酷。黑魔法防御术变成了黑魔法应对与反制,缴械咒的练习旁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手失去反抗能力(甚至生命)的恶咒。
决斗训练不再是礼仪性的点到即止,而是招招狠辣,旁边站着随时准备用治疗咒语或更极端手段保住受训者性命的前圣芒戈治疗师。
地窖里时常回荡着魔咒的爆响、痛苦的闷哼,以及教官冷酷的点评。潘西在一次模拟中,被一个伪装成花瓶的黑魔法物品炸伤了手臂,虽然立刻得到了治疗,但苍白的脸色和偶尔抽搐的手臂显示那滋味并不好受。
布雷司则在一次高强度对抗训练中,被一个前食死徒教官用钻心剜骨咒语放倒,在地上蜷缩了足足五分钟才勉强站起来,之后看那位教官的眼神里多了深深的忌惮。
但没有人退出。手环紧贴手腕的冰凉触感和怀里那枚可以保命的护符,既是安慰,也是鞭策。他们清楚地知道,战场比训练场更残酷,更危险。
德拉科穿梭在各个训练小组之间,指出每个人施法习惯中的漏洞,设计出针对不同对手(傲罗、食死徒、乃至神奇生物)的配合战术。他对魔法的理解和战术布局能力,让最傲慢的前食死徒教官也暗自心惊。
哈利则更多地待在之前的训练场。他的训练对象不再是标靶,而是那些前食死徒中的佼佼者,有时甚至是卢修斯——这位马尔福家主在决斗上的造诣远超常人。哈利的战斗方式越来越脱离霍格沃茨教导的范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厉。
除了实战训练,情报分析和战略推演也是重要课程。在作战室内,I.o.的核心成员和部分家族代表围坐在长桌前,分析着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的凤凰社动向、魔法部内部派系斗争,以及食死徒可能的活动区域。
“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沃林顿,他儿子在我们这边。”西奥多指着魔法部架构图上的一个位置,“可以通过他,影响对几个关键傲罗办公室的物资调配。”
“狼人群体,”一个脸色阴郁的前食死徒,嘶哑地开口,“芬里尔·格雷伯克死了,但还有很多散兵游勇。黑魔王一定会试图招募他们。我们可以抢先一步,或者……在他们聚集时进行清理。”
“清理。”哈利简短地下了定论。
德拉科在地图上标记出几个狼人已知的聚集点,“需要……不留痕迹。用黑魔王的风格,把账记在他头上。”
训练和会议之外,卢修斯和纳西莎则忙于维系和扩大他们的“社交网络”。一场场小型、隐秘的茶会、晚宴在马尔福庄园举行。受邀者都是那些已经表态或正在观望的纯血家族。
卢修斯不再空谈纯血荣耀,而是冷静地分析局势,展示己方所拥有的力量和资源,以及严密的防护体系。纳西莎则用她无懈可击的礼仪和恰到好处的关怀,安抚着那些家族女眷的不安,巧妙地打探着更多信息。
“埃弗里的庄园上周遭遇了不明袭击,虽然击退了,但损失不小。”在一次晚宴后,卢修斯对哈利和德拉科说,“他更加坚定了。倒是另一边,有些含糊其辞,需要再施加点压力。”
“把他们下一个季度的魔药材料供应卡掉一半。”德拉科建议,“他们家的收入很大一部分依赖这个。让他们明白,摇摆的代价。”
哈利点头同意。胡萝卜加大棒,简单,但有效。
庄园的防护系统也在持续升级。家养小精灵们被动员起来,在多比的带领下,沿着庄园边界埋设更多恶毒的防护魔法和触发式陷阱。
哈利甚至亲自出手,在几个关键节点布置了针对灵魂的禁制,任何带有恶意闯入者的灵魂都会受到持续灼烧,直到离开范围或死亡。
整个马尔福庄园仿佛一个缓缓收紧的堡垒,内部是严酷的锤炼和冰冷的算计,外部是越来越厚的装甲和尖刺。
这天夜里,训练结束后。
哈利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的魔力控制练习,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德拉科递给他一瓶魔力恢复剂。
“你逼得太紧了。”德拉科看着他喝下药剂,皱眉道。
“时间不多了。”哈利感受着药剂带来的暖流修复着干涸的魔力,“伏地魔不会一直等待。邓布利多也是。”
“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量。”德拉科试图让他放松一点,“I.o.的人进步很快,那些家族也被绑住了。就算现在……”
“不够。”哈利打断他,绿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深不见底,“这些力量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底牌,更强大的力量。足以在最后摊牌时,确保胜利,并且……按照我们的意愿重塑一切的力量。”
他看向德拉科,眼神锐利:“你那边呢?你学到的东西,还有多少没拿出来?”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有……但……很危险。”他避开了哈利的目光,“而且,不适合大规模应用。”
“会对你造成危险吗?”哈利问。
“不会。”
“那就先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哈利向前一步,靠近德拉科,声音压低,“我们需要确保,即使没有I.o.,没有那些家族,我们两个人,也拥有改变战局的能力。”
训练场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德拉科能闻到哈利身上淡淡的魔药的气息,能看到他绿色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我知道了。”德拉科最终点头,“我会想办法。”
哈利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他抬手,似乎想拍拍德拉科的肩膀,但动作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落在了自己的魔杖上。
“回去吧。”他转身,走向训练场的出口,“明天还有新的训练计划。”
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能感觉到哈利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紧迫感,这让他自己也跟着焦躁起来。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魔杖,那里面封印着几个他从老师那里学来的、从未示人的禁忌魔法。
或许,是时候开始练习了。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也为了……确保哈利越绷越紧的弦,不会在某天彻底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