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新雪，把小院的围栏镀上一层浅金。王强和阿力正把从劫匪山洞里搬回的物资分类——几箱压缩饼干、三桶未开封的汽油、一把生锈的猎枪，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医疗箱，最惹眼的是墙角堆着的两桶柴油，在阳光下泛着深褐的光。
“林哥，这柴油能给发电机用！”王强拍着油桶，声音透着兴奋，“之前囤的太阳能电池板阴雨天不够用，有了柴油，发电机就能全天候发电，温棚的供暖、水泵都不用愁了！”苏晴蹲在医疗箱旁，打开锁扣，里面的东西让她眼睛一亮：“是青霉素！还有碘伏、纱布、止血带，都是高纯度的医疗用品，比咱们之前囤的民用药品效果好太多！”
被捆在柱子上的劫匪哆哆嗦嗦地看着，林野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膝盖：“这些医疗物资是哪来的？你们还抢过其他地方？”劫匪咽了口唾沫，赶紧说：“是、是从山脚下的废弃卫生站抢的！那地方藏在树林里，里面有好多药，就是……就是有好多变异蜂，我们不敢多待，只拿了一箱就跑了。”
“变异蜂？”老陈脸色一变，“那片树林我知道，以前是护林站的附属卫生站，周围种了好多花，灾变后估计蜜蜂变异了，攻击性特别强！”孙明撑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医疗箱里的青霉素，眉头皱了起来：“咱们的抗生素快用完了，上次阿力受伤，金疮药只能止血，要是遇到感染，没青霉素可不行。”
林野立刻做了决定：“今天下午去卫生站！赵勇、王强跟我去，带足防蜂装备——囤的防化服、防毒面具、火焰喷射器（灾变前囤的工业喷火装置，改装后用柴油驱动），再带上几捆浸了松油的火把，变异蜂怕火。”苏晴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我给你们装足水和压缩饼干，再带上急救包，万一被蜂蛰了能及时处理。”
出发前，林野把小院的防御交给了阿强和老陈：“把电网通上电，陷阱再检查一遍，要是有陌生人靠近，先鸣枪警示，不要轻易开门。”丫丫拉着林野的衣角，把一个用草编的小香囊塞给他：“叔叔，这是我编的，里面放了艾草，能驱虫子！”林野摸了摸她的头，把香囊别在腰间：“谢谢丫丫，叔叔一定平安回来。”
队伍顺着雪路往山脚下的树林走，柴油桶被固定在雪橇上，由王强拖着，赵勇背着猎枪和火焰喷射器，林野手里拿着囤的高倍望远镜，时不时观察前方的动静。老陈之前说过，卫生站藏在树林深处的山坳里，周围有茂密的灌木丛，正好能挡住风雪。
走进树林没多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混合着腐叶的气味。林野举起望远镜，看到前方的灌木丛里，隐约有一座白色的小房子，屋顶上覆盖着积雪，墙角爬满了干枯的藤蔓——那就是卫生站。更让人警惕的是，房子周围的树枝上，挂着十几个篮球大小的蜂巢，黄褐色的蜂壳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蜂，体型比普通蜜蜂大一圈，翅膀泛着金属光泽。
“是变异杀人蜂！”赵勇压低声音，“这种蜂毒性强，一旦被蛰，轻则红肿昏迷，重则丧命，而且攻击性极强，一点动静就能引来蜂群。”林野从背包里掏出囤的防化服，分给两人：“穿上防化服，戴上防毒面具，把拉链拉严实，不要露出一点皮肤。”
三人穿戴整齐，林野打开火焰喷射器的开关，柴油在罐子里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王强，你用火焰喷射器烧蜂巢，从外围开始，不要急，慢慢推进；赵勇，你用猎枪打漏网的蜂，注意保护王强；我去撬卫生站的门，找到医疗物资就立刻撤。”
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舌带着呼啸声，瞬间点燃了最外围的一个蜂巢。变异蜂被惊动，嗡嗡地飞出来，黑压压的一片，朝着三人扑来。但防化服密不透风，蜂群根本无法蛰到他们，只能撞在防化服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王强握着火焰喷射器，一步步推进，火舌所到之处，蜂巢被烧毁，变异蜂被烧死，落在雪地里，很快堆成了一层。
林野趁机冲到卫生站门口，门是木制的，已经腐朽，他用撬棍一撬，门就开了。里面积满了灰尘，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光柱里漂浮着无数尘埃。货架上摆满了药品，有抗生素、退烧药、止痛药，还有几箱未开封的输液瓶和注射器。墙角的冰箱虽然没通电，但里面的冷冻层还冻着一些疫苗（可惜已经过期，无法使用），旁边的柜子里，还放着几套手术器械。
“快装！”林野打开带来的防水背包，把药品往里面塞，优先装抗生素和急救用品。赵勇和王强也冲了进来，关上门挡住蜂群，王强一边帮忙装药品，一边说：“林哥，外面的蜂巢快烧完了，剩下的蜂群也不敢靠近了！”
就在这时，苏晴的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她焦急的声音：“林野！不好了！小院周围出现了好多变异蜂，估计是从卫生站这边飞过去的，孩子们都躲进地下室了，但蜂群一直在撞围栏！”
林野心里一沉，赶紧说：“我们马上回去！你让老陈点燃囤的艾草和硫磺，放在围栏周围，变异蜂怕硫磺的气味！”挂了对讲机，他加快速度装药品：“快，孩子们有危险！”
三人背着装满药品的背包，冲出卫生站，火焰喷射器再次喷出火舌，开辟出一条通道。变异蜂群被硫磺和火焰双重驱赶，不敢靠近，只能在周围嗡嗡地盘旋。三人顺着雪路往小院跑，柴油桶被扔在了原地，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保护孩子们。
回到小院时，围栏周围果然围着黑压压的蜂群，老陈正拿着火把，在围栏边点燃艾草和硫磺，烟雾弥漫，蜂群在烟雾外围打转，不敢靠近。地下室的门紧闭着，苏晴守在门口，脸上满是担忧：“孩子们都没事，就是吓得哭了，蜂群一直撞围栏，再这样下去，围栏要被撞坏了！”
林野立刻说：“王强，你继续用火焰喷射器烧蜂群；赵勇，把囤的杀虫剂拿出来，对着蜂群喷；老陈，你多点燃几堆硫磺，扩大烟雾范围！”
火焰、烟雾、杀虫剂交织在一起，变异蜂群终于抵挡不住，嗡嗡地朝着树林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众人松了口气，苏晴打开地下室的门，林悦和小诺立刻扑了出来，抱着林野的腿哭了起来：“叔叔，蜜蜂好吓人！”丫丫也跟着出来，眼睛红红的，却强忍着没哭：“我保护了小诺和林悦，没让蜜蜂咬到她们！”
林野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心里又暖又疼：“丫丫真勇敢，以后叔叔会保护好你们，不让你们再受惊吓。”
当天下午，小院的防御再次升级——围栏上缠绕了浸过硫磺的布条，周围挖了浅沟，沟里撒上硫磺粉，仓库里的杀虫剂和艾草也被分发给每个人，以备不时之需。医疗物资被搬进地下室的防潮柜里，苏晴拿着账本，仔细记录每一样药品的名称和数量：“这些抗生素够我们用很久了，以后再有人受伤或生病，就不用愁了。”
夜里，灶房的火塘再次烧得旺，李嫂炖了一锅鸡汤（是之前囤的真空包装鸡汤，加热后就能吃），里面放了红枣和枸杞，给孩子们补身体。三个孩子围坐在火塘边，捧着碗喝鸡汤，脸上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踏实的笑容。
林野坐在院子里，看着围栏上的硫磺布条，心里清楚，末世里的危险从来不会消失，变异蜂只是一个开始。但他看着地下室里充足的物资，看着身边团结一心的伙伴，看着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心里充满了坚定。他从背包里掏出丫丫编的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艾草的清香驱散了硫磺的刺鼻气味。
“林哥，在想什么？”苏晴走过来，递给林野一碗鸡汤。林野接过鸡汤，喝了一口：“在想，我们的囤货还不够多，防御还不够坚固。以后，我们要找更多的物资，建更安全的堡垒，让孩子们能在这灾年里，安心地长大。”
苏晴点点头，坐在他身边，望着远处的星空：“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做到。”
夜色渐深，小院里的灯火温暖而明亮，仓库里的物资堆得越来越满，围栏上的硫磺布条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林野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危险还会不断出现，但只要这囤货的底气在，这团结的人心在，他们就一定能在这灾年里，守住这方避风港，迎来更光明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