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卢西亚的清晨,空气湿润清新。阳光穿过棕榈叶,在洁白的沙滩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大皮顿山和小皮顿山巍然矗立在翡翠色的海面上,
晨雾如轻纱缠绕山腰,山巅直指蓝天。这壮丽的景象完整倒映在平静如镜的海面上,构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画面。
刘艺菲赤脚站在沙滩上,嫩黄的连衣裙随风轻扬。她仰起脸,指向远方的双峰,眼中满是惊叹:“汪言哥哥!快看!像不像两个巨大的抹茶冰淇淋甜筒插在果冻海里?”
汪言站在她身旁,穿着深灰色亚麻衬衫,手持数码相机,正对着她按下快门。“嗯,”他低声应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茜茜限量版的。”
“限量版?”刘艺菲好奇地转过头,发丝被海风吹拂到脸颊。
汪言没有回答,而是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用棕榈叶包裹的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两枚抹茶冰淇淋球,淋着巧克力酱,撒着椰丝和坚果碎,底下垫着碎冰,在阳光下冒着凉气。
“哇!”刘艺菲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开心地接过盒子。她挖了一大勺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好吃!”又挖了一勺递给汪言:“汪言哥哥也尝尝!”
汪言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下冰淇淋。“不错。”他简短评价,目光掠过她沾着巧克力酱的唇角。
夜色渐深,月光如银盘般悬挂空中,将沙滩照得通亮。海浪轻拍礁石,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露天平台上,刘艺菲换上一身水蓝色改良汉服舞裙。裙摆轻薄,绣着精细的银线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流转着柔和光泽。她赤足站在大理石地面上,身姿挺拔如莲。
没有音乐起奏,她缓缓闭眼再睁开,眼中多了份沉静专注。足尖轻点,腰肢微拧,双臂舒展——正是古典舞《踏歌》的起手式“望月”。
她开始起舞。步伐轻灵稳健,如踏月光水面;手臂摆动如行云流水,指尖似要触及星辰;腰肢柔韧有力,裙裾翩跹如碧波荡漾。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在月光下划出优美弧线。
露台一角,黑色施坦威钢琴前,汪静静坐。当茜茜舞至欢快段落时,他的指尖落下,奏响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的慢板。
清澈而略带忧郁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完美贴合着她的舞步。在她旋转时琴音环绕,顿足时如低语,舒展时如潮水铺陈。月光、海浪、舞姿、琴声,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一曲终了,刘艺菲以“卧鱼”姿态缓缓伏地,侧脸枕臂,目光盈盈望向钢琴旁的身影,微微喘息,脸颊因运动泛着红晕。
汪言起身,走到她身边,脱下白色丝质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累吗?”他的声音低沉。
刘艺菲摇摇头,蹭了蹭外套布料:“不累。就是有点饿。汪言哥哥,我想吃你烤的柠檬小蛋糕了,要加双倍蜂蜜的那种。”
“好。”他应道,伸手轻柔拂去她额角的细汗。然后弯腰,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
刘艺菲轻呼一声,随即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颈窝:“汪言哥哥,我重不重?”
“熊战士比较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抱着她走向灯火通明的别墅。
主卧里,巨大的白色泰迪熊靠在床头。汪言将茜茜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薄被,将熊战士塞进她怀里。茜茜抱着熊,满足地蹭了蹭,眼皮渐渐沉重。
“睡吧。”汪言为她掖好被角,“明天睡到自然醒。”
“嗯……”茜茜含糊应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指,很快沉入梦乡。
汪言静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许久才轻柔地抽出手指。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晚安,小仙女。”低语消散在空气中。
2003年4月7日清晨,湾流G550停在圣卢西亚机场停机坪上,阳光在机身上流淌。
别墅里,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刘艺菲抱着熊战士,恋恋不舍地望着窗外的海景:“汪言哥哥,我们还会再来吗?”
“会。”汪言揉揉她的头发,指向花园里一株刚抽出嫩芽的小柠檬树苗,“等它长高开花,结出新的柠檬。我们就回来。”
刘艺菲用力点头,将脸埋进熊战士的绒毛里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里的气息都带走。
前往机场的路上,临登机前,趁汪言与机长确认航路时,刘艺菲心跳加速地蹲下身,熟练地拨动汪言Rimowa行李箱的密码锁。
咔哒一声,锁开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包中取出一个用软纸仔细包裹的物品——那是在粉色沙滩上找了整整下午才找到的最完美的粉色大海螺。
她飞快地将海螺塞进行李箱最底层的衬衫之间,然后合上箱盖,故作镇定地站直身体,指尖却微微颤抖。
“汪言哥哥,好了吗?”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嗯,走吧。”汪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向飞机。
湾流G550滑行、加速,冲上云霄。舷窗外,圣卢西亚的轮廓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云海之中。
刘艺菲趴在窗边,直到那片蓝色完全不见,才蜷进座椅,抱着熊战士沉沉睡去。
汪言关掉电脑,侧头看向身边。刘艺菲已经睡着,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睡颜恬静。他轻柔地将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行李箱,今早她可疑的镇定和微红的脸颊浮上心头。想到她对那枚粉色海螺的珍视,他心中了然,嘴角漾开一丝温柔的弧度。
加勒比的阳光、海浪和清风被留在了身后。而此刻,一枚藏着少女心事的粉色海螺,正安静地躺在他行囊深处,如同一个无声的约定,等待着归家后被他发现。
湾流G550平稳飞行在平流层上,下方是浩瀚的大西洋。属于他们的加勒比假日,在皮顿山下的晨光、月光下的共舞与一枚海螺的秘密中,画上了句点。
新的篇章,即将在熟悉的东方土地上,随着柠檬树的成长和少女星途的启航,悄然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