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迷雾妖影
黑鳞巨爪带着腥风拍来,周长老的剑光与之碰撞,发出金石交鸣之声。巨爪被震退,雾气中露出一张狰狞的兽脸——头生双角,眼如铜铃,浑身覆盖着幽黑的鳞片,竟是一头三阶妖兽“玄鳞妖鳄”。
“这妖鳄的妖气比寻常三阶妖兽浓郁数倍,定是被秘境泄漏的妖气滋养过。”周长老沉声喝道,“楚风、沈清辞,你们左右夹击,苏念布下迷阵,林师弟,你护住阵眼!”
众人立刻行动。楚风剑光如电,直刺妖鳄左眼;沈清辞祭出一面八卦镜,镜光照射在妖鳄鳞片上,泛起阵阵白光;苏念指尖灵力流转,地面瞬间长出无数藤蔓,缠绕向妖鳄四肢。
妖鳄咆哮一声,巨尾横扫,藤蔓瞬间被抽断。它张开巨口,喷出一道黑色毒液,腥臭扑鼻,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小心,是蚀骨毒!”苏念急忙祭出解毒丹,丹气化作屏障,挡住毒液。
林砚握紧尘缘玉与镇妖石,只觉两股力量在掌心流转,玉佩投射的光幕忽然扩张,将众人笼罩其中。妖鳄的毒液落在光幕上,竟如水滴入石,瞬间消散。
“这光幕能净化妖气!”沈清辞惊喜道。
林砚心中一动,引导灵力注入玉佩,光幕上浮现出上古阵法的纹路,纹路流转间,竟隐隐形成一个“困”字。妖鳄察觉不对,想要后退,却发现四肢已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周长老抓住机会,长剑暴涨数尺,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妖鳄心口。
“噗嗤”一声,长剑穿透鳞片,妖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黑血汩汩流出,在接触到光幕时,竟化作缕缕青烟。
众人松了口气,苏念上前检查妖鳄的尸体:“它的内丹已被妖气侵蚀,变得漆黑,看来秘境里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林砚收起玉佩,镇妖石的温度渐渐平息。他看向妖鳄死去的方向,雾气似乎稀薄了些,隐约能看到一座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模糊的字迹,与尘缘玉的古纹同源。
“前面应该就是封印之地了。”周长老指着石碑,“大家小心,随我来。”
穿过石碑,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沼泽中央,竟有一片干涸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上的石柱断裂大半,原本镶嵌在柱顶的灵石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凹槽中残留的黑色污迹。
祭坛周围,散落着数十具白骨,看形态既有人类修士,也有妖兽,骨头上布满了抓挠的痕迹,像是经历过惨烈的厮杀。
“这些白骨至少有千年了。”楚风捡起一块颅骨,“上面的妖气残留与刚才的妖鳄同源,看来这里就是上古封印妖物的祭坛。”
林砚走到祭坛前,尘缘玉忽然剧烈震动,玉佩投射出的光幕覆盖整个祭坛,断裂的石柱虚影在光幕中缓缓拼接,露出完整的阵法——与三百年前镇压血影的阵法有七分相似,只是规模更宏大。
“这阵法是‘锁妖阵’,”周长老看着光幕中的虚影,“传说上古时期,正道修士用此阵锁住了从异界入侵的妖物大军。看来这里就是当年的战场之一。”
苏念蹲在祭坛边缘,指尖拂过地面的污迹:“这些污迹是妖气凝固而成,最近有被触动过的痕迹,难道有妖物已经破阵而出?”
话音刚落,祭坛下方忽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
“不好,是妖物的残魂!”周长老脸色剧变,“它们被阵法压制了千年,如今封印松动,竟凝聚成了魂潮!”
魂潮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众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为飞灰。林砚立刻祭出玉佩,光幕再次展开,净化着靠近的魂潮,可魂潮源源不断,光幕的光芒渐渐黯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楚风急道,“必须找到阵眼,重新加固封印!”
林砚凝视着祭坛,尘缘玉的光幕中,完整的锁妖阵虚影正在闪烁,阵眼处恰好是镇妖石的形状。“阵眼在祭坛下方,需要用镇妖石填补!”
“我去!”楚风自告奋勇,“林师弟,你用光幕掩护我!”
林砚点头,将所有灵力注入玉佩,光幕光芒大盛,暂时逼退魂潮。楚风抓住机会,纵身跃向祭坛中央的裂缝,沈清辞祭出八卦镜,镜光照射裂缝,为他照亮前路。
裂缝深约十丈,底部是一个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与镇妖石完美契合。楚风将镇妖石放入凹槽,石室内瞬间亮起金色的纹路,与地面的锁妖阵呼应。
“成了!”楚风大喜,正欲返回,却见石室角落的阴影中,缓缓站起一个人形黑影,黑影周身缠绕着浓郁的妖气,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
“小心!”林砚在地面大喊,光幕的光芒延伸至石室,却被黑影周身的妖气挡住。
黑影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触手射向楚风。楚风仓促间挥剑抵挡,却被触手缠住手腕,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侵蚀着他的灵力。
“是妖物的主魂!”周长老惊道,“它一直在假装沉睡,等我们补全阵眼,好趁机夺取阵眼的力量!”
林砚心急如焚,忽然想起尘缘玉中的三灵之力,他引导月魂草的幽蓝、灵涎珠的水蓝、木心的翠绿之力在玉佩中流转,三色光芒融合成一道纯净的光柱,穿透魂潮,直射石室中的黑影。
光柱落在黑影身上,妖气剧烈翻腾,黑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缠住楚风的触手瞬间消散。楚风趁机后退,跃出裂缝。
镇妖石在凹槽中彻底嵌合,锁妖阵的光芒冲天而起,黑色的魂潮在金光中哀嚎着消散,那个黑影也在光柱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为点点星光。
祭坛下方的裂缝缓缓闭合,地面的锁妖阵重新亮起,虽然不如上古时期辉煌,却也稳固了许多。
众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林砚收起尘缘玉,玉佩的光芒有些黯淡,显然消耗不小。雪团跳到他怀里,用头蹭着他的下巴,像是在安慰。
“总算暂时稳住了。”周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这只是一处封印,其他地方恐怕也需要加固。”
林砚望着重新变得平静的沼泽,心中却没有轻松。那个黑影消失前,他似乎在它的猩红眼眸中,看到了与血影魔修相似的痛苦与不甘。
“上古的妖物,为何要入侵?”林砚轻声问,“它们与血影魔修,会不会也有什么关联?”
周长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上古的秘辛,早已淹没在时光里。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场大战绝不像传说中那么简单。”
迷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祭坛上。林砚握紧怀中的尘缘玉,他知道,迷雾沼泽的遭遇只是开始,那些被遗忘的上古秘辛,正随着封印的松动,一点点浮出水面。
而他,注定要在这条探寻真相的路上,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