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立政殿中,投下斑驳的亮光。
射在床上的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
李世民手搂着长孙皇后,腿跨在长孙皇后的纤腰上。
“陛下。”
突然,感觉到一只咸猪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长孙皇后脸色羞红,拧了那只手一下,声音带着嗔怪。
李世民吃痛缩手,不满地咕哝一声,却没收回腿。
反而将怀中温软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长孙皇后散发着馨香的发顶。
“陛下。”长孙皇后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认真严肃。
李世民含糊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慵懒,手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享受着怀中的温软馨香。
长孙皇后在他怀中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能更清晰地说话,月光映照着她清丽而肃然的侧颜。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字字清晰无比,直入李世民耳中:“陛下,妾身……在想丽质的婚事。”
“怎么了?这桩婚事有什么问题吗?!丽质和你都是同意了的?!”听到长孙皇后严肃的话语,李世民清醒了几分,皱着眉,疑惑问道。搂着她的手臂松开了些,撑起半边身子看向她。
长孙皇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心,带着一丝抚慰,声音依旧沉静:“……陛下可知,亲属之间血脉太近,生育出来的孩子……”她顿了顿,寻找着最确信的措辞,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更有分量,“……往往多有不祥。”
“不祥?”李世民捕捉到这个词,眼神里的疑惑更深。
“嗯,”长孙皇后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头,语气和眼神中带上了悲伤,
“臣妾……翻遍了宗正寺的记档,也问了老太医们。”她的声音像蒙上了一层寒霜,“血脉太近的夫妻……生下的孩子,十之五六,难养。不是落地无声,就是早早夭折在襁褓里。侥幸活下来的,也多是病秧子,药罐子不离身,风吹不得雨淋不得。”
李世民身体绷紧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长孙皇后垂下眼睫,泪珠无声滚落:“……还有更糟的。有些孩子……痴了,傻了,懵懵懂懂,连爹娘都认不得,只会流着口水傻笑……活到成年,也是个废人。”她放缓缓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里,指节泛白,“陛下……丽质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看着她跳进这样的火坑?还请陛下把这婚事退了……”
李世民脸上的慵懒彻底消失,只剩无比的凝重。寝殿里死寂,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
“……好!我明天就去和舅舅说这件事!”
片刻后,李世民重重点了一下头,手放在长孙皇后握紧的拳头上,轻轻的掰开她的手。
“谢陛下!”长孙皇后的手顺着李世民的手缓缓松开。
脸上透出巨大的疲惫和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
“睡吧。”李世民在长孙皇后身边平躺下,同时合上眼睛。
很安详,像合葬的两具尸体一样。
——
“张毅,你看这个视频。”
翌日清晨,下起了小雨。
豫章公主光着脚坐在沙发上,拍了拍张毅的肩膀。
“你……”张毅刚说了一个字,就及时止住了。
差点又把那件事提出来,让她生气。
“什么视频啊?”把头凑了过去,看向豫章公主手机。
“就是这个城都地铁偷拍案!男子被这名女子诬陷偷拍。你看!”豫章公主指着屏幕,语气带着明显的愤慨,“查清楚了没偷拍,这件事都过去几年了,都没后续,真可恶!要是你被人这样污蔑,你会怎么办?”
“哦!这不是那追风老叶吗!在地铁站被罚站的那个!……嗯…要是我的话……”他坐直身体,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我就学小日子那边,和她来场武士之间的对决!既分生死,也决高下的那种。这样一来,性质就变成了斗殴,十几天就能出来。不用喜提三年牢狱。”
“呦呦,女士,你也想和我来场武士之间的对决吗?”张毅想起短视频下面的评论,中二补充道。
豫章公主斜睨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然后呢?你指望对方答应跟你决斗?”
“她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只要我们之间动手,性质就变了啊!”张毅拍了拍她的大腿。
“……三年?!”突然,豫章公主眼睛突然睁大,猛地坐直,“什么三年?!”
“啊?”张毅被她突然拔高的声调吓了一跳,“就…就诬告陷害罪啊,情节严重的,三年以下。”他下意识解释,“我那武士对决方案不就为了避开这个嘛……我们这边百分之九十的强奸案是假的,诬告太多了,没办法。”
“……好吧!你们这边我不了解。”豫章公主眉头紧锁了一下,随后松开。
“放心,你很安全,没有女孩子会诬陷你偷拍的。”张毅又拍了一下他白皙细腻的大腿,笑着调侃道。
“…手拿开。”豫章公主盯着他的咸猪手,随后把自己腿抽离开。
“哦!”张毅声音带着一丝失落,揉了揉鼻子。
——
空气里的尴尬还没完全散去,豫章公主抱着靠枕缩在沙发另一端吃着香蕉刷着手机,张毅半躺在沙发上。
“如果是我,毕业后,我就把这个卖给瓦学弟,让他顶级过肺!”
“学姐,我要!”眼冒爱心表情包x3
看着音符软件视频下面的评论,张毅勾起了嘴角。
虽然不知瓦学弟,Go学长,打瓦是什么意思。
哒哒哒……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小郎君,豫章。”
紧接着,李丽质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脆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两人闻声回头。
“阿姐。”
“五娘。”
李丽质走向两人,脸色比起平时少了几分红润,略显苍白,唇色也淡了些,带着一种晨起未施脂粉的素净感。她一只手正轻轻揉着小腹。眉宇间微微蹙着。
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恹恹的,精神头不太足。
“阿姐。”豫章公主放下手机和香蕉,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五娘,你这是没睡好?!”张毅细细打量着她。
“豫章,”李丽质走到豫章公主身边,凑近耳朵,声音低的像是蚊子,带着点不好意思,“我…来葵水了。你这边…可有洁净好用的衬垫之物?宫里的布帛,着实厚重闷热了些。”
豫章公主一听就明白了。“有!等着!”她立刻起身,噔噔噔跑回三楼自己房间。
“五娘,多喝热水,身体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你先坐,我给你倒些热水。”张毅看着李丽质,透着关心,没有明说,准备待会加些红糖进去。见她捂着肚子,豫章公主又跑上楼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好,多谢小郎君。”李丽质点头,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很快,豫章公主下楼,衣服里藏着什么。
“阿姐,跟我来。”
“好。”李丽质羞红,和豫章公主进了卫生间浴室。
卫生间门关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塑料包装声,还有豫章公主压低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讲解:“……喏,撕开这个……背面有胶……贴这里……对……看,简单吧?比那布条子舒服多了!还带小翅膀防侧漏……”
“此物……竟如此纤薄服帖?”李丽质的声音充满了惊奇和难以置信,之前的虚弱被新奇感冲淡了不少,“这……是何材质?竟能如此……机巧?”
“哎呀,你就别管什么材质了,好用就行!”豫章公主的声音透着轻松,“感觉咋样?是不是清爽多了?”
“……嗯。”一声极轻、带着巨大释然和满足的鼻音传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外面,张毅把一碗加了红糖的水放在茶几上,目光不时看向浴室卫生间的方向。
几分钟后,门开。
姐妹两人走了出来,李丽质脸上带着笑容。
“那个……五娘,热水好了……。”
来到沙发前后,张毅把红糖水递了过去,有些尴尬,“我想着加点糖,会好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