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等等！”
陈默的心脏漏了半拍，大脑有些宕机，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跳下床，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然而，门刚开了一半，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穿着……那件清凉单薄的丝质睡袍，以及睡袍之下……她下意识地低头，视线掠过自己起伏的胸口和光洁的腿，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了，赶紧伸手拦住了正要迈步进来的张夏。
“不对，你不能进来！”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一只手紧紧攥住睡袍的领口，另一只手抵在门框上，身体微微侧转，试图将自己缩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我有事找你。”张夏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手机屏幕吞噬，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直到话音落下，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眼。
这一眼，让他的目光瞬间定格。
眼前的陈默，褪去了白日里那身刀枪不入的职业铠甲，乌黑的长发微湿，随意地披散在瘦削的肩头，发梢还带着沐浴后清新又诱人的湿润香气，脸颊染着动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后。
最要命的是那身丝质睡袍，柔软的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忠实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起伏曼妙的曲线。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扫了一眼，睡袍某处可疑的凸起，瞬间让他感觉血液冲上了头顶，刚才满脑子的线索和分析顷刻间被炸得粉碎，一片空白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陈默强自镇定的抱怨，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埋怨他找的借口太过拙劣的意味？随即，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张夏那瞬间变得直勾勾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状态。
她慌忙抬起一只手，抵在张夏的胸膛上，没头没脑的，带着点惊慌失措脱口而出道：“不，不行……！”
“嗯？”张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弄得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什么不行？”
陈默羞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蝇，飞快的补充了一句：“至少……今天不行，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在说什么？”张夏更加莫名其妙了，努力把几乎要粘在她身上的视线拔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发现了很重要的线索。”
“啊？什么线索？”陈默也愣住了，脸上的红晕瞬间被错愕取代，抵在他胸口的手也下意识松了力道。
“这个……”张夏点开手机相册，刚要把屏幕递给她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道，“呃……那什么，你要不要……先去披件外套？”
陈默顺着他不自然的目光再次低头审视自己，瞬间明白了刚才的“严防死守”根本是欲盖弥彰！脸颊再次爆红。她“砰”地一声关上门，心脏在疯狂跳动着，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
背靠着门板，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烧起来的羞窘。但随即，一种微妙的不服气又冒了出来……他刚才那是什么反应？明明都看直了眼，然后又假惺惺的让她穿衣服？虚伪！
她咬了咬下唇，忽然一把重新拉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一种故作镇定的、甚至有点挑衅的表情，看着门外明显还在发懵的张夏：“怎么？不好看吗？”
“咳……”张夏被她这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不敢与她对视，有些不自然地回答，“好，好看。”
“既然觉得好看……”陈默看着他这副罕见的窘迫样子，心里那点别扭奇异地消散了不少，甚至升起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她目光直视着他，拉长了语调轻轻说道：“那以后就……不要去看别人的了。”
说完，她再次“关上了门。只留下张夏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紧闭的房门，脑子里还在反复回味她最后那句话和那个勾人的眼神，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陈默已经穿上了一件轻薄的针织开衫，将姣好的身材严实的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张夏偷偷的瞄了一眼她胸前。嗯……那之前可疑的凸起果然不见了，应该是……穿上了吧？他心里略微感到有些遗憾。
陈默敏察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望，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真是矛盾的要死！该看的时候装正人君子，不该偷瞄的时候又跟做贼似的，假正经！不过……这种被他悄悄在意的感觉，还是让她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的甜意。
“大晚上的，到底什么事？”陈默故意板起脸，仿佛刚才那段旖旎又尴尬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你能不能不要态度一会儿一会儿的？”张夏看着她瞬间切换的表情，忍不住不假思索地吐槽道：“奇怪了，怎么就天气越热，脾气反而越冷，反而在冷的地方倒是挺热情……”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失言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陈默的脸瞬间再次涨得通红，羞愤交加的上前一步伸手就掐住了张夏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不许提，不许再提那件事！”
“哎哟！”张夏吃痛，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同时下意识地抓住了陈默行凶的手腕。陈默没想到他会躲，被他一带，脚下高跟鞋一崴，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恰好被张夏张开手臂接了个满怀。
冲击力让两人双双跌坐在了客厅柔软的沙发里。姿势……几乎和之前在冷库里被他环抱着取暖时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沙发的下陷，贴得更紧密。
张夏的手臂还揽着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骤然升高的体温和失控般的心跳。陈默浑身瞬间僵住，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张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染满红霞的俏脸，和那双因惊慌而微微睁大的水润眼眸，喉结再次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一下，眼神微暗，下意识的低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额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似乎有进一步凑近的趋势。
陈默猛地回过神，以极大的毅力抬起手，用手掌抵住了他逼近的嘴唇，气息有些不稳，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拜托，我不喜欢……太被动。张夏，能不能……等我冷静下来，让我自己理清楚……”
张夏的动作顿住，看着她眼中清晰的请求，眼底翻涌的暗潮缓缓褪去。他点了点头，松开了揽着她腰肢的手，身体也向后撤开了一些，保持了恰当的距离，语气恢复了平静：“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安静，尴尬中又缠绕着未散的暧昧分子，在空气中无声地噼啪作响。
“说……说正经事吧。”陈默率先打破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有些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开衫和下摆，在沙发另一端坐正，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恢复正常速率，试图将注意力拉回正轨。
“对了，你看这张图。”张夏也迅速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屏幕递到陈默面前，“仔细看看这幅画的笔触和技法……感觉是不是和周铎的这幅《夜莺》非常接近？甚至可以说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