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
苏荃儿双手托着下巴,眼神中带着探究,
“能说说你吗?我好像...对你知之甚少。”
她很想了解这个如同谜一样的男人,他的过去,他的经历,是如何塑造出如今这个沉稳强大、却又透着些许孤独感的他。
李南闻言,并没有露出任何为难或回避的神色。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释然。
他决定坦诚相告,既然对方如此真诚,他也不想用虚言敷衍。
“我的经历,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简单,也更...苍白一些。”
李南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是个弃婴。不知道父母是谁,姓什么。后来有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家,也给了我‘李南’这个名字。
可惜,在我十岁那年,他们也都相继因病去世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那简短的几句话背后,却是一个孩子艰难成长的孤寂岁月。
苏荃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歉意和心疼: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问的。”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能力超凡、意志如铁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坎坷不幸的童年。
一股强烈的心疼和难以言喻的、近乎母性的保护欲,在她心底悄然升起,让她看向李南的眼神变得更加柔软。
“没关系,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李南反而安慰地对她笑了笑,似乎早已释怀,
“后来,我就靠着帮工、还有以前养父母留下的一点微薄积蓄,以及学校的助学金,磕磕绊绊地读完了高中。
18岁那年,就报名参军了。”
“部队...”
苏荃儿立刻被这个话题吸引,试图了解更多能塑造出他如此身手的经历,
“那你在部队里一定很厉害吧?能不能跟我说说部队里的事?比如训练啊,执行任务啊什么的?”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很想知道是怎样的环境磨练出了他。李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却不容置疑的微笑:
“部队的事...很抱歉,苏科长,因为一些特殊性和保密规定,很多细节我无法透露。
我只能说,那几年让我学到了很多,也改变了我很多。”
他的语气温和,但带着一种明确的边界感。苏荃儿是政法系统的人,自然明白“特殊性”和“保密”意味着什么,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立刻表示理解:
“哦哦,明白明白,是我唐突了。”
她心里对李南的过去更加好奇,但也尊重他的界限。话题转而聊到工作和发展。苏荃儿很认真地说:
“李南,你现在走到了领导岗位,虽然能力超群,但学历有时候也是一块敲门砖。你有没有考虑过,
报一个成人大学或者在职大学?系统学习一下管理或者法律知识,对你未来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
李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奇妙的默契感。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其实就在两个多礼拜前,我已经报名了省党校的政法专业本科函授班。
只是刚开始忙,还没顾得上跟你说。”
苏荃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省党校政法专业?那太好了!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这话似乎有点过于亲昵,脸上不禁微微泛红。
李南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娇俏,心中也是微微一动,含笑点头:
“可能吧。这说明你的建议很专业,很有前瞻性。”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欣赏在空气中流淌。接着,李南又关心了一下苏荃儿的工作:
“你在反贪局那边工作强度大吗?听说压力也不小。”
“我还好,主要做一些侦查辅助和内勤协调,一线外调抓捕的辛苦活相对少一些。”
苏荃儿答道,
“不过最近也在跟一个案子,涉及到一些国有企业改制中的问题,挺复杂的。”
聊着聊着,自然又回到了李南当前最头疼的定城分局。李南简单提了提看到的糟糕数据和面临的困境。
苏荃儿认真地听着,偶尔蹙眉思考。她虽然不在公安系统,但身处政法圈,又因其家庭背景,消息比常人灵通许多。